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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游戏(2)

作者: 冷淡性格 阅读记录

收获也不是完全没有。

枕头下,有一把小刀。

那把小刀不同于平常使用的水果刀,刀身略长,边缘有内凹的刺槽,靠近刀尖还有一段斜Z形的四段咬合,至于小刀的尖端,有微微的弧度,看上去锋利非常。

这种造型绝非平日防身需要用。

因为,这把小刀,是军用的。

女人来回摩挲了一会儿小刀,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那就像是老猎手摸到自己惯用的枪管一样,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扣动扳机。

她定了定神,用手心握住安全柄,拇指与中指几个翻转,挽了个刀花,然后一个利落的甩刀。

刀背跌到手背,再往下滑入刀鞘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流畅得很。

刀鞘是皮革制的,还有个吊环,她正要把军用小刀别在腰际,忽然凝住视线,望向刀鞘锁扣上的一叶装饰。

那小叶子形状的装饰很不起眼,以至于她刚才完全忽略了它。

她把小皮叶翻到背面,上面写有一个“DL”的字样。字母旁有皮革被划开的边絮痕迹,还有颜色很深的黑垢,都证明了这是人为造成的,且时间还不短。

DL……署名吗?

她所知的信息极少,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掏出兜里的那张信笺,又看了看唯一出现过的名字。

段翎。

DL,是段翎的名字缩写。

女人蹙眉。

只是这DL是字母,信笺上是中文,无从判断这字母是否是写下面那排字的人写的。

唯一能确定的,这不是她本人刻的。

就在女人敛眉思索的当口。

“咚咚咚!”

三声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第2章 女人

门外是谁?

女人一听这声音,顿时警惕起来。她微微弯了弯身子,踮着脚尖猫到门边,然后拿出了小刀。

毫无记忆的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但自己写下的“活下来”,让她有理由相信,这里十分危险。

她得从这里出去。

门口的人,正是最好的“导游”。

女人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门是最普通也最脆弱的木门,不能完全阻隔声音的传播,那摇摇欲坠的门锁也间接说明,它极不结实。

好在掩护自己的存在,还是没有问题的。

待门外的人以为没人,走远背对她的那一瞬,就是最好下手的时机!

安静持续了不过三秒,一道低沉的女声传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这声音泠泠如溪水,女人却无心欣赏,反而大骇: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她失了先机了!

她一边勒令自己冷静,一边又寻思解决方法,眼睛掠过门底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几乎和对方的声音同时领悟到暴露的原因:“出来吧,你开了灯的。”

女人立马有了新的决定。

就在这一刻,门忽然打开,一道身影似猎豹般迅捷,径直扑向门外的人。

如果是常人定然反应不及已被制服,门外的人却在听到门响的一刻就做了应对之策,脚下一滑躲过了逼近颈部的一击,然后准确地自旁边握住女人的手肘,一个巧力按在对方的麻穴上。

“啪嗒。”

随着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锋利的刀刃掉在了地上,冰凉的刃身上闪着寒光,映照着两个人近身搏击的场景。

武器被击落后,她迅速对眼前的人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这人的战斗能力恐怕不输于她,一个不好动辄就是落败,甚至是惨死!

然而这个严峻的事实并没有让女人生出一丝怯懦,她反而开始兴奋起来,平静许久的热血沸腾了。

她轻喝一声,用另外一只手顺势一拉,缩短了两人的距离,膝盖同时一屈,就要借着半拥的冲劲,靠膝骨撞进对方最为脆弱的下丨身……

反正这招,对于男女都有效果。

没想到对方反应更快,柔韧的身子一旋,把她曲起的膝盖就势顶下,两只手一边一个,扣住了她的手腕,上下一齐束缚,把她压在了墙上。

这个场景,是一个强势的壁咚姿势。

只是,她作为被压的那一方,心情就不太愉快了。

女人正想一脚踢开面前的人,这人就用膝盖顶住她不安分的腿,凑近她道:“蔺苌,我们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这句话,暂时制止了她下一个动作。

对方并不想让她死,至少目前是这样。

“蔺苌是谁?我的名字吗?”

女人几番挣扎未果,这才抬起头,满脸警惕地打量这个近在咫尺的、比她还强的人。

刚才的碰触和声音让她知道对方是个女人,但真正看到对方的一刻,还是有些愕然与惊艳。

出乎意料的,这是个很好看的女人。

长发如瀑,身后似乎用什么束带一类的物事把垂至腰际的黑发稍微扎起,自然倾斜的发丝下,是疏淡正相宜的一字眉。

狭长的凤眸,高挺的琼鼻,淡色的薄唇,无一不完美。

若说这是上苍最完美的艺术品也无可厚非,但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还是一件有特色的艺术品。

陌生女人的右边唇角有一小块颜色明显深点的唇瓣区,看上去像是吮吸过的吻痕,又像仅仅只是咬破了而已,莫名勾动着人心底的蠢蠢欲动。

可能是她的视线过于灼热,黑发女人留意到她盯着自己的胎记不放,不由皱眉仰头。

她却顺着黑发女人的动作,把视线顺其自然地从唇角,过渡到对方仰头后露出的白皙颈窝:“……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羞涩什么?”

闻言,黑发女人顿了顿,扣住她手腕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表情有些难以言喻:“我是让你跟着我看上面。”

上面?

她抬头,看到一个纯白的门牌孤零零地立在上头,门牌上写了两个字:蔺苌。

黑发女人能知道她的名字,显然也是托这个门牌的福。

蔺苌:“……”

这个羞涩可以撤回吗……有些尴尬。

虽然自我认知的时间很短暂,但她自认应该不是一个耽溺美色的人,更不是个看着美丽同性就挪不开眼的花痴……

之所以失态,着实事出有因。

即使这个原因,不便为眼前这人道也。

黑发女人见她窘迫地沉默,唇角似有似无地勾了一下,松开了束缚她的双手:“这应该是你的名字。”

蔺苌很敏锐地提取了“应该”这个表示不确定的词语,眼神锐利起来:“你好像对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感到奇怪。”

黑发女人后退几步,捡起地上的军用小刀,把它递给了蔺苌:“无须奇怪。”

蔺苌看对方毫无防备,不,或许说是不曾惧怕地把刀递过来,有些被小觑的不爽,正要再度开口问,对方又补充说:“因为我和你都是如此。”

蔺苌有些奇怪地看向黑发女人:“仅仅我和你么?你的意思是,还有许多人在这里?”

她的重点其实是前面那句话。

黑发女人颔首,并没多想:“稍后你就知道了。”

她转身,往走廊的深处走去,蔺苌毫不犹豫地跟上。

见蔺苌没有追问,也没有犹豫地跟上自己,女人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黑发女人自然不知道,蔺苌紧追不舍的原因实在有些羞于启齿,于是她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没有聒噪的追问,没有该有的解释,两人心照不宣,又在下一瞬对这说不上是默契的默契,生出了异样的心思。

蔺苌不动声色地把愈发深厚的疑惑按下,观察起了打开门后的新天地。

四处都是纯白的墙壁,安静的有些压抑。

整条走廊很长,她的房间似乎只是位于其中的一间。

带路的黑发女人行走的朝向反方向显然就是来时的方向,也可以理解为经过了的房间。

至于是否是这个同样失忆的女人的房间,尚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