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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游戏(35)

作者: 冷淡性格 阅读记录

反正么,看热闹不嫌事大,蔺苌捅一个是捅,捅两个也是捅,他们怎么着也是不愿意过去送命的。

蔺苌垂眸,隐去自己眼里的嘲讽之意。

这些人可真是有趣,先前她们受辱的时候,他们未加阻拦,甚至助纣为虐、幸灾乐祸;现在动手流血了,他们倒怕了,还帮起自己说话。

果真是谁最狠,谁才活得下去。

无比扭曲。

黎逆忽然被拥戴他的众人质疑,一时骑虎难下,不由大声咆哮:“你们这些胆小鬼!呵,刚才我是没动手,我要是动手,她算个屁!你们看着吧!”

他急于立威,一跺脚就冲了过来。

“来得好!”蔺苌勾起笑容,任由胸膛里的嗜血欲望喷涌,迎着对方的砍刀不退反进。

“喂!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快跑啊!”看戏的人群中有人大喊。

随即,像是水中投了钠,人群沸腾了。

“医院一般有小卖部,我们先去找吃的!”

“走走走,组个小队!谁来,报名!”

“我来!”

“快,别让他们抢先了!”

人群迅速分成几个小队,一块跑出大门,作鸟兽散。

“卧槽,你们回来!王八蛋!”

黎逆没想到自己立威的下场会是这样,气血翻滚上涌,差点吐出血来。而他完全忘了,面前还有个煞神。

蔺苌从不轻敌,一鞭卷住黎逆的手,一拉一扯间,“叮!”他手上的大砍刀再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蔺苌手中的刀还沾着要人命的鲜血,在反光之下锋利异常,黎逆大惊,生怕自己步了瘦竹竿的后尘,当下也顾及不了失去砍刀,拽住扯落他武器的皮鞭,借皮鞭的拉近一个蓄力,就要踹飞小刀。

蔺苌虽杀意滔天,但她终是一个力竭之人,先前几次看似轻松的动作,实际都差点脱力。

她再能伪装,也不能在激烈的对战中完美伪装。

再拖下去,同样不弱只是心绪不稳的黎逆,一定会在交战中察觉出来,那时就完了!

她稳住发软的脚后跟,在眩晕之下重重咬了一口舌尖,用疼痛来交换清醒与力气,决心以伤搏命!

来不及思考这样残忍的自己会让段翎怎么想,她把带刀的手往后一撤,也抬起脚来,迎向黎逆全力之下的飞踢。

强弩之末的她,怎么也是敌不过对踢的,所以她的目的仅仅只是贴身。

黎逆一愣。

他还以为对方有大范围攻击的鞭子,肯定会避开与自己贴身肉搏。

没曾想,下一刻蔺苌松开皮带,用脚勾住他的脚,拉近了两人的身体距离,硬生生用柔软的腹部,吃了他下意识应对的重重一拳。

“唔!”蔺苌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不惊反喜,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黎逆眼角一抽,还未生出对方为什么要笑的疑问,就觉得胸口一凉。

他低下头。

白皙的手贴在他胸口上,刀柄没入了一半。

“你……”

近处的蔺苌再不掩饰满脸疲态,含着血沫努力推进刀柄,一点点的让它没入,连旋转的力气都没有了。

黎逆看到这里,哪还能不明白,对方已经撑不住了,是在用伤换命?

“你……疯子,骗、骗……”

他想要还手。

但他好冷啊。

所有气力都随着流淌的血液消逝,只能用残余不多的力气把对方推开,想要再踢一脚,却颓然倒在地上,连挣扎都不行。

他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

然后他忍不住想,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煞星呢?

想着想着,他就后悔了。

“苌苌?”

段翎一直在呼唤蔺苌,只是先前她的声音太小,微弱的除了蔺苌再无人听见。

现在一切归于宁静,蔺苌心中那些疯狂的杀意与怒意,已经随着战斗的落幕如潮退去。剩下的,便是在一声声焦急的呼唤里,一层一层叠加的不安。

蔺苌躺在冰冷的大厅瓷砖上,终是不忍段翎不间歇地唤她。

“段段,别怕我……”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依稀听到自己低声的祈求,像是在做一个卑微的梦。

第27章 蔺苌番外:你的名字

黑暗中,我睡得很香。

对我来说,人生四喜只有三件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还有个就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不过我总是很难达成第三件乐事。小时候有我妈管我,后来有上学闹钟管我,再之后就是和她在一起的人工闹钟。

“苌苌,再睡要成猪了。”

有一道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皱皱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看,我没骗你吧,我的人工闹钟来叫我了。

那人叹息了一声,然后下一刻,我的鼻子被揪住了。

几下喘不过气,我恼怒地睁开眼睛,握住拧我鼻子的手,一个虎扑,把对方压倒在软软的床上。

再大的起床气,在看到身下的美人时都烟消云散。

一向由一根白色束带扎住发尾的长发,此刻没有绑发带,因此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像是在宣纸上泼了一大盏徽墨,拈来轻、嗅来馨,一点如漆、万载存真。

墨中央挂着一幅美人图,其上佳人眉眼如画,肤如凝脂。我独爱她温柔的双眸,而此刻我的独爱正凝视着我。

“早安。”

我双手撩起她的发丝,撑在她两侧,轻轻亲了一下她颜色较深的唇角。这个地方,我才认识她不久的时候老以为是吻痕,后来她跟我解释说那是胎记。

比起吻痕,胎记好像要好听一些,但是如果是我的吻痕又另当别论了。

心里这么想,话却不敢这么说。为防她收拾我,我很机智地换了个说法。

当时的我说:“上帝在第六日造人的时候,把造出的人分成了两类,一类是普通人,一类是完美的人。为了方便区分两类人,上帝给予了完美的人一些天生的烙印,也就是你这里了。”

她很困惑:“照你的说法,我明明属于完美的人,却有这么一个不算完美的烙印,这是为什么?”

我:“因为,上帝原本的区分方式为灵魂是否完美。”

她听懂我在夸她的本质,遂莞尔一笑:“这么会说话。”

会说话的我继续道:“但是我和上帝的区分方法不太一样。”

“哦?你哪里不同?”

我说:“我还觉得,神之痕也很美。”

一语双关,她愉悦地挑眉,那天允许我多吃了一个冰淇淋,可把我高兴坏了。

哎,我是不会告诉她的,我坚定地认为那就是吻痕。所以,神之痕实际上是我在自夸呢,嘻嘻。

回忆结束。

亲完唇角,她微微一笑,用手环住我,把我往她身上按,我知道她想做什么,赶忙制止了她:“不要,我还没刷牙呢。”

她停住动作,有些无奈:“那你还亲我?”

我趴在她身上笑:“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亲你是蜻蜓点水,你亲我就不是了,大坏人。”

她揉了一把我的头发,似笑非笑:“我亲你怎么就不是了?说清楚,小东西。”

我咯咯笑着下了床,并不理她,还挤眉弄眼做了一个鬼脸,跑去洗漱了。

才不要解释清楚,这样显得我很受哎。再说了,深吻谁不会啊,前前前前前天,我还壁咚了段翎,把她按着亲呢。

不要问我后续,嗯。

经过洗漱,我清醒多了。打了一个哈欠,走回房间,她果然不在房内了。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麦片香味儿,我嗅着味道走下楼,段翎正把煎成金黄色的蛋用碗端了过来,然后在吐司上放了我爱吃的培根。

“辛苦女朋友了。”

我殷勤地把她的椅子拉开,牵住她的手走回座位。她由着我的动作,一边状若不经意地说:“就算今天这么乖,一会儿也得吃药。”

我苦了脸。

唉,我之所以这么犯愁,是因为喝的这药呢,并不是什么一口咽下去的胶囊,而是最为苦涩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