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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46)+番外

作者: 欢小宴 阅读记录

“再有就是我大二的时候,隔壁班一个女生和她男朋友吵架闹分手,大晚上跑出去散心,结果说是被人轮|奸了,总之在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女生。”毕宇叹了口气,“有人传是保卫处的几个人干的,但学校不追查,就听之任之了,那段时间这件事闹得也挺大,但后来还是被压下去了。”

“另外,我还听说过有人晚上在学校外边被杀死分尸的,这个性质太恶劣了,我就听到这么一句,其他的消息估计都被封锁了,基本也没人知道,过了几个月等事情平息下去,学校才给出一点说辞,说那不是海师大的学生。”毕宇摊了摊手,“城郊就海师大这一个学校,平时在外面街上逛的不是老师就是学生,他这个说辞也太牵强了。”

最后,毕宇露出个无奈的笑:“可是这种事能有什么办法呢?你正义、你去揭露学校,学校就逼你退学,说你造谣生事,故意抹黑学校形象。时间一长,你也忘了你当时的正义感,就麻木不仁地在这里一年又一年地活着,像个会说会笑的傀儡。除非是那种有背景的有势力的,出了事还能勉强查个清楚,要是摊上平常人家的孩子,得病、被侵犯,这种事还算是好的,至少活着。要真运气背了,把自己的一条命报销在这里,父母哭都没地方哭,学校还假仁慈地塞给父母几个钱,让他们节哀顺变……”

说到这里,毕宇低下头去,没声音了,许久才闷声道:“抱歉,两位警官,就当我发发牢骚,说了许多与案情无关的事情。希望你们进展顺利,能早日找到真凶,也算是告慰周文卿的在天之灵了。”

安柏微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进病房。丁兆声还没醒,眼睛底下青黑青黑的,脸色也不好看,整个人看上去一推就倒,虚弱得很厉害。

“他真的真的很喜欢周文卿。”毕宇又忍不住轻声说,“周文卿是他的初恋,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在宿舍里,他就经常跟我们说周文卿怎么怎么温柔,对他怎么怎么好。他说,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就怕哪天没控制住吓坏周文卿,结果这三年来,也没见他跟周文卿红过脸,每次两人有了矛盾他都第一个去道歉……大三刚放暑假的那段时间,他还跟我说,等大学一毕业,他们就互见家长,然后领证结婚……”

毕宇扭过头去,眼眶红了一圈,说不下去了。

病房内的气氛沉重了许多,当一对情侣的美好愿望崩塌在现实面前,谁都无力挽回,陷入的越陷越深,没陷入的越想越悲。

陆辙轻轻拽了一下安柏微的衣角,示意他看林清醇,以往这个总是不苟言笑的、有些严肃的女人,正懒怠地靠在床头柜上,眼睛里有泪光。

安柏微握住陆辙冰凉的手,后者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就看到安柏微正看着自己,用一种很轻很轻、但很悲伤的语气说:“清醇想他了。”

陆辙微微一僵,他隐约知道,安柏微口里的“他”,是一个因公殉职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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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Chapter 38

丁兆声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其间毕宇还去找过医生询问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那个医生也挺和蔼,笑了笑说:“困的。”

他的确很困,下午醒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又继续睡过去了,医生说他被打了个中度脑震荡,再加上长时间休息不好,需要睡觉来缓解精神上的压力。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丁兆声才算是睡足了,又或者是闻见饭香味饿的,总之,他自己摸摸索索地想坐起来,被毕宇看见了。

毕宇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他,安柏微则贴心地把床摇起来,对江朔轻声吩咐道:“再去接点热水。”

林清醇和边钧是今天一早离开的,事情还没完,绝大多数线索还隐藏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医院,便把江朔留在这里给安柏微帮忙,两人则各忙各的去了。

丁兆声的脸色还有些发黄,神情委顿,喝了点粥就什么也不吃了,声音沙哑地问:“明明呢?”

一屋子人同时静了。

安静的氛围让丁兆声格外紧张,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情绪激动地又问了一遍:“何明明呢?”

还是没有人说话。

丁兆声的心跳加速起来,脑海里有个结果隐隐涌现出来,又被他毫不留情地否决了,他死死抓住毕宇的衣服:“快点说!何明明呢?”

毕宇动了动喉结:“兆声你先别激动,医生说你不能——”

“她是不是死了?”丁兆声双目赤红地把他打断,见毕宇顿时噤了声,他知道自己说对了,当下捂住脸靠在床上,拼命压抑住那点哭声,却把自己憋得窒息难受。

毕宇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个劲儿地小声安慰他说这件事一定会解决的,然而丁兆声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抱着脑袋死死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情绪,末了红着双眼抬头看毕宇,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带着哭腔喊:“死了两个人了!已经死了两个了!还要再死多少人?”

“哎……”毕宇尴尬地拉住他,“他们也很辛苦……”

丁兆声咬住下嘴唇,扭头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安柏微深深吸了口气,上前几步,平静地说着官话:“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缉拿凶手归案,还你们一个公平,还死者一个安息。”

然后他笑了笑,还是挺平静地说了句粗话:“干他娘的龟孙子。”

陆辙愣了愣,江朔也愣了愣,毕宇更是愣了愣,只有丁兆声把头抬起来些许,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安柏微,他突然就有了种心安的感觉,像是小时候每次跟别人打完架回家,哥哥总说我替你揍回来似的。丁兆声费劲地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相信你。”

安柏微朝他伸出手去,丁兆声一把握住,握得很紧——他在颤抖。

“合作愉快。”安柏微的语调轻快起来,“现在,在你的身体承受范围之内,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们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越详细越好。当然,一旦你觉得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给我说,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提供更准确的线索。”

提到昨天晚上,丁兆声长长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沉默半天,这才闷声叙述道:“我和明明都不知道文卿到底是哪天被人害的,按照明明看到她的时间来算,昨天是文卿的头七,我们打算买点纸给她烧烧,就从东门出来,顺着校外南北向的那条路走,但问了几家店都说没卖的……我们学校地方偏,一般不在附近烧纸,店里没有卖的也正常。我们就继续向北边走,那里比较偏僻,当时我们出去的时间又比较晚,走着走着就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其间我回了次头,看见有两个人。那时候我们已经快走到一条人比较多的道上了,我拉着明明要跑,前面突然又冒出来两个人,他们都戴着口罩,天又黑,根本看不见脸。明明开始尖叫,想引起人注意,结果被人一棍子打在背上,就倒在地上了。”

说到这里,丁兆声死死攥着拳头,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我还没见过打女人打这么狠的男人,他妈的一群禽兽!”

安柏微轻轻按住他的肩:“继续说。”

丁兆声喘了几口粗气,皱起眉继续回想着:“然后我跟打明明的那个男人打起来了,他们有棍子,我们什么都没有,头上挨了几下就出血了……我那个时候脑袋特别晕,什么都看不清,觉得天旋地转的,有个人抓着我往地上磕,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

他捂住脑袋,有些痛苦地回忆道:“剩下三个人去拉躺在地上的明明,他们说,明明长得好看,跟上次那个女孩一样好看……他们说的一定是文卿……”

“我被人拉着没法动弹,他们就在我面前把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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