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人夸奖温言,元宝也挺了挺胸脯,一脸的骄傲。
“嘁,也就这傻子当真吧。”顺子不合时宜的嗤笑一声。“我说傻子,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夫郎心里头,可惦记着别人呢,还为了人家寻死觅活的。啧啧,可谓痴心至极啊。奈何人家高中状元,当了京官儿,瞧不上温言了。不然你还真以为这事儿能落到你头上。”
顺子话一出口,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温言脑子一抽一抽的疼,还有完没完,这顺子到底和他有多大仇多大怨,总跟他过不去。
元宝定定的看着顺子。“那人是谁?”
“谁?呵,人家可是金科状元郎,容琪容公子。丰神俊秀,端方雅正,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你个傻子,给他提鞋都不配。”
“容琪。”元宝重复了一句。“好,我记住了。他不要言言,叫言言伤心。日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元宝十分平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却在温言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涟漪。
他原以为元宝会闹起来,没想到,他竟是这样说。
只因为容琪叫他伤心了。
顺子见元宝不上当,又继续道:“你真以为温言是真心愿意和你过日子的,你信不信,只要容公子回来,稍微勾一勾手指……”
顺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打哪儿窜出来的几个人给拖了出去,拎到墙根儿好顿揍。
“我家老爷说了,今儿这婚礼,谁敢搅和,就揍谁!”
顺子哭嚎道:“你家老爷谁啊!”
“老爷就是老爷,你管是谁!”
事情来的太快,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好在这事儿也没闹大。
冯三叔欣慰的笑了笑,温言这是真的长大了。若是以往,听了顺子那番话,必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瞧着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温言抽了抽嘴角。原主这个坑爹货!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早早散了吧。别耽搁人家夫夫俩温存。”
冯三叔一句话,叫温言如蒙大赦。
这回算是完事儿了吧!
谁料,元宝幽幽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了。
“言言,我们是不是该……洞房了。”
第九章
元宝一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险些晃瞎了温言的眼。
“言言,洞房!”
“那个元宝,你看你身上有伤,咱们……改日吧。”
元宝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要不要,我可听话了,我都叫那流氓色棍给我看伤了,温朗说了,只要看了伤,言言就跟我洞房。”
温言脑壳好疼,怎么办。
这货奸的时候贼奸,傻的时候贼傻。
傻!温言一双眼贼不溜丢的转了转,道:“元宝,你知道什么是洞房么?”
元宝歪着头道:“当然知道啊,洞房就是和媳妇儿在一个被窝里睡觉觉。哦,还要脱光光哦。”
温言狂点头。“对对对,就是一起睡觉,不过现在天气还凉,不能脱光光哦,会生病的。”
元宝下意识的看了眼温言瘦弱的小身板,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快洞房吧。”
温言松了口气,这货还是傻点儿才可爱。
“言言。”
温言才刚躺下,便听元宝的声音从被窝里幽幽传了出来,仿佛一道魔咒,温言一听就头皮发麻。
“作甚?”
“言言……”元宝和温言并排躺着,侧着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温言,眼里还带着一丝……娇羞。
“干嘛?”
“言~言~”元宝将言言两字拉长加重,还朝温言叽咕叽咕眼睛。
温言:“……”这货还特么会撒娇。“你到底要干嘛!”
元宝委屈的撇了撇嘴。“言言说话不算话。”
“我说什么了!”
元宝垂下眼眸,英俊的脸庞渐渐爬上一抹可疑的红晕。
“山上啦。”
温言嘴角抽了抽,这货记性可真好。
“言言说啦,等回家,就给我抱抱。”元宝眼睛里写满了期盼。
温言半天不作声,元宝急了。“言言,你是不是要反悔,哼,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你们都嫌我傻,言言也嫌我傻。”
元宝猛的掀起被子,跳下了炕就往外冲,温言担心他伤口再崩裂,忙不迭的把他拽了回来。
“我哪里嫌弃你了,我要是嫌弃你,还能,还能跟你成亲么。”温言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元宝的伤,还好,梁纪的药果然有效。
元宝听了,老实了不少,委屈巴巴道:“那你为何不叫我抱。”
“我,我怕碰着你的伤口。”
元宝不以为意道:“没事啦,我们躺在炕上,你枕着我的胳膊就好。”
温言:“……”这货连姿势都想好了。
再一次回归被窝,温言不情不愿的被元宝抱着。“我说了,只抱一下下,你看,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洞房了。”
元宝还死撑着不放手。
“元宝,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可没有抱抱福利咯。”
果然,这货非常迅速的抽回了手,乖乖的躺了回去。
温言打了个哈欠,这回终于能睡觉了。
“言言。”
温言:“……你又干嘛!”
“言言,我们成亲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媳妇儿了啊。”
“不可以!”
“凭啥,你都是我媳妇儿了!”元宝又急了。
温言忙安抚道:“你看,别家相公也都喊自家夫朗为媳妇儿,咱们要是也喊,那就跟大家都一样了,没有新意哦。”
元宝紧皱着眉头,半响,忽地将眉头舒展,笑呵呵道:“哦,我明白了。别人都叫言言温言,可只有我叫言言为言言。就只有我哦。”
“嗯,元宝真聪明。”
“不对,你叫错了,你不能叫我元宝哦。别人都叫我元宝,你得和别人不一样,你要叫我……宝宝!”
温言:“……”谁说这货傻的。
“言言,快叫嘛,叫嘛。”
温言知道,若是不趁了他的心思,今儿他就别想睡了。“宝,宝宝。”
果然,这货高兴了。“言言。”
“……”
“言言,你叫我啊,你叫啊!”
“宝宝,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嘿嘿,言言。”见温言不作声,元宝又戳了戳他。“叫啊叫啊。”
“……”
“诶诶诶,你们说,温言那小身板能受的了么,听见没,元宝一直让温言叫呢。”
“你们猜,温言明早上能不能下来炕,我赌一文钱,不能。”
“我也一文,不能……”
温言已经半梦半醒了,就听元宝在他耳边叨咕。“宝宝是言言的宝宝,言言是宝宝的言言……”
稀里糊涂的,温言似乎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厨子给他做了满满一大桌子小龙虾,有蒜香的,有酱香的,还有麻辣的。通红的小龙虾,个顶个的大,肉质鲜嫩,汤鲜味足,还有那精面擀的面条,又滑又嫩,拌上龙虾汤汁儿,一口下肚,那叫一个爽。
味蕾的刺激,精神的满足,温言觉得自己此时像是那烧红了的虾子,浑身燥热无比。
————
梁纪没有探出元宝底细,心中略有几分不踏实。
“先生,这人来历不明,又是个高手,咱们是不是要……”
一间整洁的茅草屋里,一个白衣青年正执笔画兰花。那双手洁白如玉,骨节分明,兰花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竟引的蝴蝶落在了上头。
“嘘,莫吵着蝴蝶。”宁淮伸出如玉手指抵在唇间。琉璃色眼睛掩在银色面具之下,噙着淡淡笑意。
“先生,那人京城口音,我怕……”
宁淮眯了眯眼:“说说这人什么样貌?”
“身长八尺,宽肩窄腰,麦色肌肤,剑眉星目,唇略薄,哦对了,眉骨处有道浅浅的疤痕。头脑不清楚,还带着个婴儿。”
梁纪话音刚落,宁淮也勾勒完了最后一笔,梁纪看了眼,大感佩服。“就是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