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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20)

元宝进了济宁堂,闻到药味,紧张兮兮道:“言言,你是不是病了?”

温言道:“宝宝,今儿是来给你瞧病的,你乖乖坐在这里,叫大夫给你把把脉。”

“宝宝没病,不用看的,言言才有病。”元宝说着就把温言往何大夫跟前推。

“宝宝,听话。”

元宝摇头。“宝宝没病,宝宝不看。”

身后排队的人等的不耐烦了。“我说,你们到底谁有病啊,有病看病,没病赶紧让让,后面还等着呢。”

温言心知元宝一旦认定了什么,很难改变,外头又有那么多人等着,他也不好意思耽搁时间。

遂踮起脚在元宝耳边嘀咕道:“宝宝听话,晚上回去咱们洞房。”

元宝一听,先是愣了愣,随即又道:“不行,不能洞房,上次洞房言言都病了!”

元宝说的义正言辞,且,声音很大……

温言太阳穴直突突,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门外看热闹的人那种异样的眼神。

就好像自己……欲求不满似的。

温言咬牙:“那你要怎样才看乖乖看病。”

元宝无辜道:“宝宝没病。”

温言低声道:“你若听话,晚上回去给你抱抱。”

元宝眼睛倏地亮了,言言说他有病那就有病吧,反正能抱抱了!

温言见他还要说话,忙捂上他的嘴。“闭嘴,别说话,乖乖坐下给大夫诊脉。”

元宝乌黑的大眼睛满是笑意,十分配合的坐下,伸出胳膊,眼睛却是黏在温言身上,一动不动。

“言言要说话算话哦,不能骗宝宝哦。”

温言闭眼不吭声,他觉得他今儿个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个傻缺!

陈六在一边也是憋着笑,村里人都说元宝傻,不是良配。可他倒是觉得,元宝单纯又对温言极好,比那整日朝三暮四的,不知强了多少。

眼下温言又要开铺子,这生意若是做起来了,温家以后,也不愁啥了。

何大夫像模像样的给元宝诊脉,时不时的嘬嘬嘴,时不时的又摇摇头。吓的温言以为元宝怎么地了。

“大,大夫,什么情况?”

何大夫半眯着眼,颇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他这病……棘手啊。”

“那要如何是好,大夫您只说,这病您能治不?”温言急道。

何大夫捋了捋胡子,道:“治,倒是能治的,不过,也得看他配不配合。”

“配合配合,他当然配合,只要能治好病,怎么都配合。”

何大夫点点头。“两位,随我进后堂详谈,这里说话不方便。”

温言听何大夫这么说,寻思元宝这病必是很严重了,看着元宝的眼神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元宝被他看的有些发懵。“怎么了言言?”

温言握着元宝的手,道:“没事儿,宝宝一定会好的。”

元宝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反手将温言的手握着手里,轻轻摩挲着。

温言心烦意乱,倒也没注意元宝这小动作。

后堂的医室宽敞干净,陈设简单。

何大夫示意二人坐下。

温言屁股挨着凳子边儿,坐立不安的。元宝一直捏着温言的手,一根一根的玩儿着他的手指。

反正他没病,至于那老大夫絮絮叨叨的,他是不听的。言言很少这么老实的让他摸手呢,他可是要一次摸个够本的。

元宝心里有自己的小算计,温言心里可是愁的不行。

何大夫看出了温言的焦虑,也不急,依旧慢悠悠道:“这位公子的病情呢,非一般的病灶。他既是你夫婿,想必你也该清楚,他是个武功高手。”

温言心道,这老大夫果然是有本事的,便点了点头。

“所以呢,他这病乃是真气在体内乱窜,伤了大脑。他如今又呆傻无知,不知自己的身体情况,任由真气游走。若想治他的病,只有一个办法,找一个江湖高手,替他疏导真气,再辅以老夫配制的补元方子,方可痊愈。否则的话,若任由真气乱行下去,呆傻是小事,害了性命才是大事啊。”

果然,听说有性命之忧,温言脸色煞白。

早前看武侠剧,多少也是有所了解的。看来,元宝这病情是耽搁不得了。

“可是,我们不过是乡下人,哪里识得什么武功高手。”温言犯愁道。

“不过……”温言看了眼何大夫,道:“既然您能看出元宝的身体状况,莫不是,您就是武功高手?”

何大夫笑着摆了摆手,道:“老夫年轻时的确混迹江湖,可也就是个江湖游医,有些许看家本事。但是你家夫婿内力高深,可不是我等凡人能插得去手的。”

“不过嘛……”何大夫又看了眼温言,笑道:“老夫既是江湖游医,自然救下过那么一个两个的江湖高手,救了人,自是要讨人情的,或许会给老夫些许薄面呢。”

温言心中琢磨着,江湖高手本就少有,替元宝疗伤必是要损耗元气。他们这花费,怕是少不了了。

“既然您看得出他的病症,也有医治的法子,我自是信你,只是不知,这诊费,要收多少。”

何大夫眯了眯眼,道:“看病算上药钱,老夫收十两,至于高手的诊金,要看高手自己如何定价了。”

温言寻思,江湖高手都是狂霸炫酷吊炸天的,这诊金还不得个百八十两的啊。

“不过……也有江湖高手生性怪癖,不喜金银俗物,若是瞧见你这夫婿内功高深,想要与他切磋一番,反而免了诊金,也不是不可能。也或许,那人分文不收,也像老夫当年一样,只要个人情呢。”

温言依旧叹气。别说江湖高手了,他连老大夫的诊金都拿不出。

似是看出温言的难色,何大夫道:“老夫先给他开一些固本培元的药丸吊着,既要寻江湖高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你若因诊金犯难,也好趁着这些日子活动活动。”

温言心里苦笑,但既然已决定给元宝医治,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坚持下去。

“有劳大夫了。”

温言前脚刚走,后堂医室的暗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粗布衣衫的汉子,正是梁纪。

“瞧你盯的这么紧,看来这人的身份不寻常啊。”何大夫说道。

“确实。”

“既要给他疗伤,又何必要这么高的诊金,就不怕把人吓跑了?”

“不多要一些,如何能叫他意识到元宝病情的严重性,又如何能要他信服这病很是棘手。”

“那温公子就是个乡下穷小子,整日只知情情爱爱,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何大夫不以为意。

梁纪嗤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温言,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左右我就是个大夫,只负责治病。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给他疗伤?”

“看先生的意思。”

何大夫摆摆手。“没事儿就走吧,我前头还有那么多病患呢。”

虽然早就知道元宝这病多半不好治,可听何大夫一说,温言心里更加烦闷了。

钱啊钱,想暴富……

“温言,前头就是那个档口了。”

陈六见温言忽然就兴致不高了,心知可能元宝的身体不大好了,也不知如何安慰,便想着转移温言的注意力。

果然,温言还没忘今天出来是干嘛的,便跟着陈六去那档口瞧了瞧。

这档口是做首饰生意的,铺面干净整洁,又是在主街,地理位置好,但相应的,租金也高。

“六子过来了!”

档口老板是个中年人,一脸富态,眼睛不大,笑起来都眯成一条缝了。

“李叔,这就是温言,他想租个档口卖些绣帕类的小物件。”

听陈六说过,这李叔想往江南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商机,故而想将铺子和档口都租出去,租期一年。

因着大部分商贩租好了位置,都习惯一直租下去,一年时间太短,换来换去,先前打下的底儿,招揽的回头客,很容易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