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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30)

唐旭和方辰对视一眼,方辰捅了捅唐旭,唐旭无奈上前:“东家,要么,咱们将价钱调低吧,你瞧,那几位姑娘喜欢的紧,只是这一两银子,着实贵了。”

温言也在寻思,不过,他是想靠这绣帕来吸引注意,目的就是为了推销他的内衣的。一两银子,买条绣帕再加一套内衣,很划算了。

若是降低了价钱,大家就只买绣帕了,那他的初衷不就变了嘛。

温言咬牙合计着,却总是拿不定主意。

“哎呦,温言都能开铺子了。行啊,长本事了呢。”

温言不用抬头就知来者何人。

他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拱了拱手,道:“柳公子谬赞了,不过小本生意,不值一提。”

“啧,你说你这又是何必,若是跟了本公子,何至于抛头露面,如此辛苦。”柳嘉宣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纸扇,一脸的惋惜。

“承蒙柳公子厚爱,只是,人各有志。”

柳嘉宣见温言油盐不进,嘬了嘬嘴:“好啊,本公子倒要瞧瞧,你这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柳嘉宣捻起一条绣帕,前后看了看,眼底的轻蔑也渐渐散了去。

一旁跟着的柳嘉清亦是如此。

“听闻温公子卖的绣帕一两银子一条,还附赠什么‘秘笈’,昨日何公子买了一条,只是旁人问起,他都闭口不答,倒是叫人好奇的紧。”

柳嘉宣闻言,眉梢一挑。“这绣帕,本公子买了,温言有什么秘笈,也给本公子拿过来瞧瞧。”

再瞧柳嘉清拿着那绣帕爱不释手的,柳嘉宣嗤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要两条。”

柳嘉清忙跟柳嘉宣道了谢,只是这目光停留在那绣帕上,怎么都移不开。

双面绣,绣工虽说不上十分精湛,可样式新奇,世所罕见。

柳家名下倒是有间绣坊,柳嘉清也从绣娘口中知道一些刺绣的事儿。

听说这双面绣乃是江州某地一位老绣娘发明的,只是那绣娘年事已高,还未待将一身手艺全部传授下去,就撒手人寰了。故此,会双面绣绣法的人,寥寥无几。

更多的人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

只是知道,这双面绣一针两面,正反两面图样色彩完全一致,着实令人惊叹。

想不到,温言竟有这等本事,若是能将此人……

柳嘉清心思微转,将绣帕藏于袖中。对于温言口中的‘秘笈’更是期待了。

虽说温言很不待见柳家兄弟,可也断没有把银子往外推的道理。

再者,柳嘉宣可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比起昨日的何公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东西对他来说,接受度应该挺高的。

温言如是想。

只是,这柳公子一脸色眯眯看着他,他可不会傻了吧唧的上赶着给他推销内裤。

只将两条内裤分别包好,递了过去,道:“回家再看。”

柳嘉宣接过内裤,还顺带摸了一把温言的小手,温言赶紧将手抽了回来,只觉浑身恶寒。

幸好元宝不在前头,若是被他瞧见了,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儿了。

柳嘉清心里好奇的很,催促着柳嘉宣快些回去。

柳嘉宣也是惦记着这事儿,倒是没做纠缠。

温言见二人走了,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唐旭,把银子收着。”

温言吩咐了一句,却没人应声。他又连着唤了几声,仍是不理。

他好奇上前,见唐旭方辰二人死盯着柳嘉宣的背影看,似是要给他盯出个窟窿来。

“怎么了这是?”

唐旭率先回过神儿来,忙道:“小的失职,请东家责罚。”

温言摆了摆手,只叫人将银子先收起来,心里却是留了个心眼儿。

这二人当初卖身也要留下,必是有所图谋,再瞧,这店铺门口正对柳记绸缎庄……

柳家?

温言心里画了个问号,正寻思间,忽听门外有人叫他。

“可是温公子?”

来人是个小厮,温言有些印象,是济宁堂的。

他第一反应就是何大夫找到了高手。

“对对,我就是。”

“哦,我家先生说了,人已经找到了,叫温公子明日带着元宝公子去复诊。”

温言先是激动,后又想到,高手诊病,这诊金……

“那个,小哥儿,可知道诊费收多少?”

那小厮摇摇头:“温公子明日去了便知。那人是先生的知己好友,许是不要银子呢。”

温言点头道谢。

再说柳嘉宣两兄弟,因着心里好奇,也没往别处去,而是径自回了家,各回各屋。

柳嘉宣性子急,还没等进了里屋,就把那包装拆干净了,抖落开里头的平角内裤,啧了一声。

“这是个啥东西?”

柳嘉宣摸了摸,纯棉质地,倒是柔软。

“难不成是……帽子?这形状也太奇怪了吧。”柳嘉宣一边叨咕着一边往头上套。

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又给扯了下来。

“总不会是抹布吧?啧,不对,抹布也不能有这两个大窟窿啊。”柳嘉宣想破了头,也不知这到底是个啥东西。

同样困惑的还有柳嘉清。

他自诩聪明机智,可眼巴巴看着手头这布头,还真是给他难为坏了。

试了无数种方法,总是觉得不对路子。

“咳咳,嘉清在不。”

柳嘉清听是柳嘉宣的声音,忙将内裤收了起来,开了门。

柳嘉宣快速闪身进来,他知道这位庶弟一向聪明,许是他能参透个中玄机呢。

柳嘉清得闻大哥来意,一脸菜色的看着他,连连摇头叹息。

“大哥,我看这样好了,咱们去找何公子参谋参谋?”

“他?他能说?”

“那些人那是没买温言的绣帕,没花银子就想白得消息,何公子自然不会说。可咱们也是买了绣帕的,与那些抠抠搜搜的人可不一样。再者,大哥可是柳家公子,何公子总不会连大哥的面子都不卖吧。”

柳嘉宣挺了挺身子:“那倒是,还磨叽啥,赶紧走啊。”

何公子虽说与柳嘉宣同样喜欢流连清平馆,但二人素来无甚交情。这日柳家两位公子上门,倒叫何公子有些受宠若惊。

得闻二人是来询问那日的秘笈,何公子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温言他,没跟你说什么?”

两兄弟摇摇头。

何公子寻思,温言厌恶柳公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看来是不愿与他多接触,只卖了东西了事。

既如此……何公子捻了捻下巴,道:“哎,实不相瞒,这东西,我也是研究了好久才得出结论。”

何公子眼神一瞥,身边小厮乖觉退下。

柳家两位公子倾身上前,听着何公子在他二人耳边嘀咕,越是听,越觉得浑身血液沸腾。

“这东西当真这么好穿?”

何公子啧了一声:“我骗你作甚,您二位也买了,回家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跟你说,穿上那效果,啧啧啧,当真有型!”

听何公子这么一说,柳嘉清心思歪了歪,温言居然卖这等东西,还真是……

“何公子真是聪明绝顶啊。”柳嘉宣对何公子赞不绝口,倒没注意柳嘉清的神情变幻。

何公子头一次被人如此夸赞,还有些飘飘然,想着,若不是一两银子太贵,真该去找温言再买一条换着穿。

这些事温言自是不知的,这日生意依旧惨淡,他倒是习惯了。刚要关铺子,就见陈六过来了。

“六子今日下工这般早?”

“哦,往常也是这个时间,只是往日下了工,都在县里转转,找些零碎活计做,赚几文柴钱。”

“那今日怎么不去了?”

陈六双手往袖子里一抄,吸了吸鼻子,道:“还不是县里出事儿了,不敢留的太晚。”

“出啥事儿了,快说道说道。”

陈六往四处撒摸撒摸,见没人,小声道:“今儿大清早,有人在南街窄巷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模样隽秀的小少年,被人奸污致死,尸体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