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东屋。
温言脑子一抽一抽的疼,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啊。
说是为了元宝的宝藏委曲求全,其实也不过是温言的心理安慰。他心里明镜的,凭他现在这处境,也只能嫁给元宝了。
毕竟古代规矩多,更注重清白。眼下,别说娶媳妇儿了,就是嫁汉子,他也嫁不出去。
温言内心一万句mmp。
第二天一大早,温言还没出被窝呢,就听外头吵吵嚷嚷的。
“温言要招婿!”
“对啊,都那样了,温言必是要跟了那傻大个儿的。”
“这温言有多想不开,没了容公子,不是还有柳公子么,温言素来就招人稀罕,作甚要这么作践自己,非要跟个傻子。”
“你没瞧见昨个儿,温言跟那傻子衣衫不整的,谁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人捅破了,这是不嫁不行咯。”
温言听着外头的风言风语,扯过被子就蒙上了头。
真特么八卦!
“众位相邻,我家二叔三日后办酒,还望各位捧个场。各位婶娘嫂子们,若是得闲,就往家来,帮着张罗酒席,可好?”温朗不理会众人的嘲讽,只笑眯眯的通知大家。
二叔本就是清白的,他们行的端做得正。等办了酒,这些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温朗,你二叔呢,这么大事儿,就叫你半大小子张罗?”
“嗨,定是温言害羞了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得,这事儿咱们知道了,回头定来捧场。”
此事早有容家的狗腿子报给了容二老爷,容二老爷听了信儿,这才彻底放了心。
“把这事儿告诉容琪,省得他惦记那沾包赖。”
容二老爷寻思寻思,又另写了封信给容大老爷,叫他在京城给容琪物色物色好人家,以保仕途通畅。
温朗温玉这两日可是忙坏了,又要给温言和元宝做喜服,又要去张罗酒席的菜式。
可是,家里拢共就一百来文钱,去了做喜服的,就没剩几个子儿了。
温朗使劲儿揉搓着脸蛋,寻思要不要把二叔那玉佩要出来当了。
温言沉着脸看着温朗。“想都别想!”
“可是二叔,我合计了一下,咱们若是办酒,拢共能收回五百文的礼钱呢。如今就差点儿买酒菜的钱,要不得多少,顶多再一百文。”
“是啊二叔,这酒席总也得差不离儿啊,不能叫乡邻们干吃野菜,没有肉啊。说出去,也叫人笑话不是。”温玉跟着说道。
“吃肉!”温凌适时的来了一句,转过头又去逗弄温瑾了。“瑾瑾,饿饿,吃奶奶。”
话音刚落,温瑾非常给面子的嚎啕大哭起来。
温言头都要炸了。
第五章
“温玉,去热羊奶。”
温瑾这哭声实在是响亮,若不哄好了他,旁人就别想商量什么事儿了。
可是,羊奶热好了,温瑾却是不喝。硬是往温言身边爬,指着温言的胸脯,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温言一脸懵逼。
“二叔,吃奶奶。”
温凌看温瑾哭的太伤心,急忙扯了温言的腰带。温朗温玉手忙脚乱的将温瑾塞到了他二叔怀里。
温言:“……”
温瑾到了温言怀里,瞬间就老实了,安安静静的吸允起来。
温言如遭雷劈。
他又没奶,这小崽子到底特么吸啥呢!
元宝则眼巴巴的看着小崽子吸着他媳妇儿的奶,一脸哀怨。
那是他的!
经历了这么几天的事儿,温言早就不挣扎了。
爱咋咋地吧。
瞧着温瑾不哭闹了,温朗又开始絮叨了。
“二叔,那玉佩就当了吧,咱也不贪你的,只跟你借一百文,等办了酒,再还给你成不。”
温言自是不会去当,且不说元宝现在脑子不清楚,若这玉佩是人家传家宝,随随便便给人当了,日后元宝清醒了,他拿啥赔。
再说,这可是养身的暖玉,他如今贴身带着,身子骨定是一日比一日好,就是给他千金他也不当。
没了健康,他有钱也没命花!
“还是那句话,不当。”
“哎呀二叔!”
“没钱就吃窝头野菜汤,反正我不嫌丢人。”
本来温言就对温朗兄弟把他卖了心存怨念,这会儿还要自己出钱办酒席,想得美!
元宝听了半天,倒是听出味儿了。他傻归傻,可有时候,脑筋也是清楚的。
“要吃肉?”
温朗没好气儿道:“还不是为了给你和二叔办酒席,若是没了肉,这酒席不办了,我们老温家可丢不起这人。”
元宝一听,霍地站起身。“不行,不能不办!言言是我媳妇儿!”
元宝生的孔武有力,这一吼,更是惊的几人魂儿都飞了。
“不就是肉嘛,等着!”
元宝哼哧哼哧的出了院子,留几人面面相觑。
温玉捅了捅温朗。“还不跟上去看看,万一走丢了可咋整。”
温朗反应过来,暗骂一声麻烦,赶紧溜溜跟了上去。
温瑾吸饱了,在温言怀里拱了拱,小手指了指羊奶,啊啊啊的几声。
“二叔,瑾瑾喝奶。”
温玉忙将温热的羊奶推了过去,刚要拿汤匙去喂,却被温凌抢了过来。
温凌握着汤匙,舀了一勺羊奶,非常专注且郑重的拿到了温瑾嘴边。
那小手非常的稳,一滴都没洒!
温瑾欢快的喝了奶,时不时的咧开嘴朝温凌笑笑。
温言张了张嘴巴,好吧,他算是知道这小崽子的套路了。合着这是拿着自己那玩意儿磨牙花子呢。
特么什么世道!
晌午,温玉把大骨棒扔锅里煮了,又贴了几个饼子。叔侄几人吃的那叫一个香。吃饱喝足,温玉洗了碗,又在锅里给温朗和元宝温了饭。
瞧着都这么久了,元宝和温朗还没回来,温玉不免有几分担心。时不时的就往村道张望。
温言心里也打鼓,可面上不显,谁叫温朗穷的叮当响还要摆排场。嘁,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温瑾在睡午觉,温凌在院子里玩儿泥巴。一边儿玩儿一边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也不知他听到啥了,忙的站起小身子,进屋瞅了眼,屁大会儿功夫又颠颠儿的跑到灶房去了。
温言百无聊赖,倚着门框瞅着温凌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来回跑。
见温凌进了灶房,搬起小板凳,扒着水缸往上爬,奈何人小身子短,愣是够不着水缸。急的温凌直跳脚,好像一只小地鼠。
温言一点儿不厚道的笑了。
听见自家二叔的嘲笑,温凌小脸爆红。将头埋在水缸上,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吓的温言以为他哭了,赶忙上前去瞅瞅。
刚到跟前,温凌立马扯住温言的衣袖。
“二叔,水,凌凌洗手。”
“要洗手就说嘛。”温言将温凌抱了下来,舀了盆水放到地上,瞧着温凌洗的一丝不苟的。
温言还纳闷,这三崽儿啥时候这么爱干净了。
“瑾瑾醒了,凌凌要抱,手脏脏,不好。”
温言嘴角狂抽。
早前叫自己起床的时候,手指甲里都是泥巴,他还往他脸上戳,怎么碰上个奶娃子,就这么爱干净了。
合着在温凌心里头,他还不如个奶娃子重要!
温言碎碎念的磨蹭到了门口,却见温凌屁颠儿屁颠儿的又跑回来了。
温言瞧着温凌那架势,右眼皮莫名的跳了跳。
“又要喂奶?”
温凌没点头也没摇头,扯着温言的衣摆就往屋里钻。
温言由着他扯着,懒洋洋的解开腰带,准备奶孩子去,可意外的是,温凌走到一半居然跑路了!
温言还纳闷,这三崽儿不是最舍不得温瑾了么,今儿转性了?
温言一边嘀咕一边往炕边儿走,到了跟前一瞧,太阳穴突突跳了跳。
“温凌,你给老子进来,老子保证不捶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