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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70)

“这……那小的,还有前几日掳来的几个小的,二公子叫人一并送到下河军镇去了。那大的,被二公子单独关押,听说昨晚……挺激烈的。”

何平眼睛一闭,完了。依容琪那性子,必是不死不休。

他得赶紧去找主上,该清理的清理,绝不能被人发现踪迹。

“派人去找柳嘉清,一旦找到,杀!”

“是,何先生。”

这一夜,不知累了多少人。

秦光耀派去丰裕县的人,至今未归,他心神难安,正要出门去,迎面碰上秦管家。

“大人,不,不好了,咱们府上,被官兵包围了。”

秦光耀大惊。

“哪儿来的官兵?”

“随州知府秦光耀,走私贩卖私盐,其罪一。其侄柳嘉宣,屡次奸杀少年,身为知府,非但不加惩处,反而包庇其罪行,任其横行乡里,其罪二。洪山村庄子,关押少年数十名,分别送与各路官员,行贿赂之事,其罪三。秦光耀知法犯法,罪大恶极。来人,将秦府众人全部关押,等候处置!”

秦光耀一头冷汗,跌坐在地。

完了!

与此同时,柳家也遭遇了同等境况。

柳老爷一脸震惊。

“容琪,这都是欲加之罪,我宣儿害了人命不假,可我柳家素来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何曾贩卖私盐,你,你不要假公济私!”

容琪道:“柳老爷,做没做过,相信你夫人心中有数。”

柳老爷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氏。

秦氏一脸颓丧:“都是大哥,都是大哥找我做的啊老爷。我,我哪知道会有今日。”

柳老爷怒极:“你这无知蠢妇!我柳家基业就这么毁了,叫我有何颜面面见列祖列宗!”

多说无益,如今人证物证皆在,柳老爷也无从辩驳。

柳府外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议论纷纷。

“昨儿还好好的呢,怎么今儿忽然就被下了狱了。柳家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谁知道,反正昨儿一宿都没消停,吓的我一宿没睡。”

“我也是呢,谁承想,是柳家出了事儿。”

“柳大公子横行霸道,柳家早晚得有这一遭。”

“咦,咋不见柳二公子?”

“……”

柳老爷听着众人议论,心中更是愤愤。

“都是你这蠢妇,我好好的儿子,被你娇惯成这样。早知会害了我柳家,真该一早就休了你!”

秦氏冷笑:“若非靠着我大哥,你柳家又岂有今日威风。既然尝到了甜头,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柳嘉宣已被关进大牢,本以为关上一夜,等他娘找到舅舅说说情,也就能出去了。

没想到,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等来的不是被释放,而是柳家一众人尽数被下狱,就连范大人也没能逃过。

柳嘉宣这才怕了。

“爹,爹,救救我,救救我啊!”

柳老爷本就一肚子气,此时再见柳嘉宣,更是没个好脸色。

柳嘉宣见他爹不应,急道:“二弟呢,找二弟啊,二弟一定有办法的。”

柳老爷一听这话,更是懊恼,怎么不在刚才找人递信儿,叫嘉清赶紧逃。不管怎样,他们柳家至少也能留个后啊。哎,眼下也只能希望嘉清机灵点儿了。

“容大人,这次咱们端了私盐贩子的老巢,收获颇丰啊。”李大人喜滋滋道。

容琪只淡淡应了一句。

过不多时,清点人数的回来了。

“禀大人,窝点的人都在这里了,只是咱们晚了一步,与他们交易的人,逃了。”

容琪眉头一皱。

李大人倒是不以为意:“容大人,随州府的私盐窝点被端了,也抄了不少钱财,圣上那里也有交代了,这是好事儿。至于接头的人,说句不中听的,各州府私盐贩子屡禁不止,咱们也管不着那么远。只要保证随州府干净,也就成了。”

容琪叹了口气:“李大人说的有理。既然这事儿解决了,就有劳李大人押送一应犯事官员回京去吧。”

“嗯,是该走了。剩下的事儿,容大人费心了。”

“都是为圣上做事,自该尽忠职守。”

“嗯,届时我会留孙照及其部下一千军,交由你调配。”

“多谢李大人。”

李大人走后,容琪问容三:“还没有阿言的消息?”

“没有。”

容琪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的紧紧的,一夜过去了,还没有消息,阿言他会不会……

容琪不敢想。

红袖馆。

“主上,人带回来了。”

秦厉靠在床上小憩,听见来报,先是看了眼温言,瞧他眉头微微皱起,嘤咛了一声,似是要醒了。

他轻轻拍了怕温言的肩膀,看他又安稳的睡着了,这才起身走出去。

红袖馆暗室里,一个青年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椅子上。

看见来人,只撩了撩眼皮儿,便又垂下了头。

秦厉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好笑。

“怕就是怕,可不是你装作不怕的样子,就能掩饰的。”秦厉毫不留情的指了指他颤抖的双腿。

那青年脸色一红,不自在的哼了一声。

“落到你们手上,算爷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厉轻呵一声,道:“望海庄少庄主,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那青年双眼猛的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带着鬼脸面具的男人。

“你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秦厉笑道:“猜的。”

那青年撇了撇嘴,他们望海庄乃是江湖第一庄,这么些年一直握着盐道,与朝廷对抗,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也因此,遭了不少人眼红。

海承旭身为望海庄庄主独子,自幼便娇生惯养,被保护的很好。纵然私下活动,也是十分低调,怕的就是遭人暗算。

但这几年,望海庄愈发壮大,同时也遭受江湖其他几家排挤,日子越发艰难。海承旭不忍父亲愁苦,开始接手盐道一事。

这人脑子还算活络,身边又有高手护卫,这些年倒是一直相安无事。谁承想,跑一趟随州,竟被人给捉了。

海承旭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你们到底是谁,捉了海爷我,总要有所图谋吧,不如说说看。”

秦厉道:“你倒是爽快,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直说了吧,我要望海庄一条盐道。”

海承旭瞪着牛眼,哈哈大笑:“你这人口气不小,我望海庄一条盐道,你可知值多少银子?”

秦厉似是没听见他说话,仍是径自说道:“就要随州至雍州一线。”

海承旭嘴巴张成O型,看傻子似的看着秦厉。

秦厉眉梢微挑:“你不用这样看我,以你少庄主的身份,我相信在老庄主心里,你还是值这一条盐道的。当然,为了表示诚意,你望海庄的心愿,我倒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海承旭不说话了,这个人,似乎对望海庄很了解。

“你放心,我已派人去望海庄传信了,相信要不了几日,就有结果了。这几日,就委屈少庄主了。”

海承旭咬牙切齿:“卑鄙。”

‘卑鄙’的秦厉心情非常愉快的回到房里,他走到床前,正对上温言湿润的双眸。

此时正是晌午,日头毒,秦厉逆着光,温言看不分明。

他试探的叫了一声:“宝宝?”

秦厉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温言有些疑惑,坐起身,仔细一瞧,瞬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不是宝宝啊。”

秦厉愣怔,心情莫名的不爽。

温言自言自语,又像是给秦厉解惑。

“你这个面具啊,我家宝宝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呢。不过刚才太阳太大了,晃的我有些眼花。如今再细端详,原来是不一样的。我家宝宝的面具有的地方掉了漆,乌突突的,不如你这面具光亮。那面具我买来拢共才花了十五文钱,他倒是当宝贝似的供着。你这个面具,一看就是纯银的,定是值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