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降傻夫(74)

听着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秦厉睁开眼,侧身拄着头欣赏着小夫郎的睡颜。

看着他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合着,时不时的吧唧两口,像是在梦里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一样。

秦厉越看越是喜欢。

他大手探入温言衣襟,用手指勾出绳子,一块莹润的玉佩跳了出来。正是那傻子送给温言的信物。

秦厉轻笑一声:“你倒是好命,这暖玉可不是寻常东西,不单可以温养身体,还有防毒的功效。若我带着暖玉,那日也不会被那姓何的大夫算计了去,长了一身的疹子。”

说着,又探了探温言的脉搏。在暖玉的滋养下,温言的身子骨愈发好了。秦厉显然十分高兴。这样下去,就不怕他的小夫郎受不住他了。

想到过去那些日子,那傻子什么都不懂,闹出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儿,秦厉就恨不得一掌把那傻子拍死。

不过再一想,也幸好傻子什么都不懂,若不然的话,岂不是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全然不知滋味,都给糟蹋了。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秦厉俯下身,在温言的小嘴儿上,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引得温言嘤咛一声,不耐的翻了个身子。

“宝宝别闹。”

秦厉反而更有兴致了,翻到了温言另一侧,逮住温言的嘴巴,又咬了一口。

温言睡梦中,总觉得有只大蚊子在他耳边嗡嗡嗡的,伸手啪的一声拍在了蚊子身上,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脆……

“主上,主上!”

门外等候的护卫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再不走,可就耽搁了正事儿了,只得硬着头皮去提醒。

等到秦厉歪着头,摸着被温言甩了一巴掌的左脸出现后,已是一刻钟后了。

众护卫皆不敢抬头。

秦厉冷冷的扫视一周:“走!”

红袖馆中,云出岫翘首期盼。这两日又谈妥了两笔生意,进账十分可观。正等着主上来,好在主上跟前邀邀功呢。

标志性的北阴大帝面具出现,云出岫抢着上前,将这两日的事儿叭叭叭的全都说了一遍,说完,恭敬的站在一边。

只是预想中的褒奖没有等到,反而等来一声嗤笑。

“秦四,什么时候,这等琐碎小事儿,也要报给我了?”

秦四瞪了眼云出岫,道:“主上,海庄主已经到了。”

秦厉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暗室。

云出岫只觉刚才主上瞟她那一眼凉飕飕的,她扯了扯秦四的袖子:“我说四爷,咱们主上,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我怎么觉得,主上看我,好像不大顺眼啊。”

秦四瞥了她一眼:“主上讨厌女子,你日后,少往主上跟前凑。”

云出岫撇撇嘴,她这是拍马屁没拍对地方啊。

作为秦厉的嫡系护卫,秦卫在当初宫变时,就已牺牲大半。独独剩下一早便被派来丰裕县主持事务的秦大,秦四和秦十八三人。

当中最了解秦厉的当属秦四。

秦四几人一直活动在深山,只有缺银子时才往红袖馆走一趟。从前只觉得云出岫才貌双全,是个人才,但为人高冷。如今被主上召回,与她接触几日下来,发现这女人,神经兮兮的。

秦四瞥了云出岫好几眼,又道:“我是真心劝你的,别打主上的主意。”

云出岫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主上的主意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云出岫一噎,哼了一声,她费力讨好主上,还不是因为只有主上才能解她的毒!

说话间,秦厉已经到了暗室。还未等进门,便觉一股冷厉的气息扑面而来。秦厉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直直的迎上那股气息。

两股气息在不大的暗室中对峙着,引得一众护卫纷纷后退。

高手的对决,不是他们小虾米能参与的。

双方对峙许久,这强大的气息方才渐渐消退,紧接着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江湖果然人才辈出,阁下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造化,老夫佩服。”

说话者一身青色袍子,虽已年过半百,却不见一丝老态。正是望海庄的庄主,海富。

“海庄主谬赞。”

海富摆摆手:“阁下扣留我望海庄少庄主,今日又将老夫约在这里,有什么事儿不妨直说。”

“海庄主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秦厉抖了抖衣袖,在海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听闻海庄主祖上,在武帝时期,曾官拜定远大将军。只是遭奸佞陷害,不得不流落江湖。大将军颇有手段,虽落魄,却仍不气馁,创立望海庄,不过几年时间,便跻身江湖几大山庄之中。后得了盐道,做起了私盐生意,望海庄一跃成为江湖第一庄,富可敌国。”

“望海庄所在的北海城,人人生活富足,家家安居乐业,羡煞旁人。”

听人谈起祖上,海富不禁挺了挺胸膛。

“只是……”秦厉话锋一转,海富眉头微皱。

“只是什么?”

“大将军出身将门世家,威武不屈,本该光耀门楣,却不料堂堂将门,毁于奸佞手中。如今自己的子孙后辈,依旧是江湖草莽,不知大将军泉下有知,心里是何种滋味。”

海富定定的看着秦厉,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说的不错。他们望海庄纵然是江湖第一庄又如何,草莽就是草莽。甚至为了生存,走上了贩卖私盐的道路,可谓愧对列祖列宗。

只是近几年,皇权更迭,更无明君出现。海富对于朝廷,是失望的。

他一心想要在自己这一辈,让海家重回旧日辉煌。可眼见着自己一日日衰老,却始终不得其法,心中彷徨无措,却又无可奈何。

“阁下似乎对我望海庄,十分了解。”

“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

“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随州至雍州的盐道,还有……望海庄的支持。”

海富瞳孔微缩,不自觉的释放了些许气息,叫人感到压迫:“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厉不以为意:“我用海承旭和一个定远大将军的身份来换,如何?”

海富心里翻涌着,看向秦厉的目光,更加晦暗不明:“我如何信你。”

“海家既是将门世家,相信也是见多识广的。不知这东西,海庄主可认得?”

话音还未落下,一道凌厉的疾风袭来,海富徒手接住那东西,定睛一看,眼睛猛的瞪大:“虎符!”

天下人皆知,先皇登基不过半载,便被韩丞相篡了位。当时与北越战事刚歇,威武大将军依命驻守边城,那另外一半虎符,便一直都在威武大将军手中。

而海富手中的这块,是右半块,也就是本该在皇帝手中的半块。

震惊不过片刻,海富定了定神,道:“如今当政者,乃是韩宜江,你这虎符,并不能代表什么。”

海富虽是这么说,可他心中仍是翻滚不止,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渐渐浮现,叫他坐立难安。

秦厉勾唇一笑:“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韩宜江不过乱臣贼子,朱氏皇族的人还没死绝呢,岂能容得他来当政。”

海富眸光微闪。他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那个叫他坐立难安的念头,让他愈发着迷了。

“放了旭儿,你说的事,我应了。”

“海庄主爽快。”

谈完了事儿,已过三更,秦厉将事情吩咐下去,便匆匆回秀山村了。

温言第二日起床,果然发现自己的嘴唇又红又肿。温朗挠挠乱成鸡窝的头,道:“二叔,你让毒蚊子咬了?”

温言一脸郁结:“可不是,那臭蚊子忒难缠。”

某只臭蚊子丝毫不觉得愧疚,在炕上抻着脖子大喊:“言言,宝宝要撒尿!”

温言:“……”

随着柳家的没落,依附于柳家的何家,也跟着破败了,容进趁机抢占了柳何二家的生意,叫丰裕县其他还在持观望态度的几家,悔的不行,恨没有早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