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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82)

按他自己的打算,他这次是要买四个小厮,给四个小崽子一人配一个。再买个持重点儿的,经管着家里。

虽说他们乡下人家,也没啥好经管的。但也得买来以防万一啊。毕竟他现在有地有生意,谁知日后会发展成什么规模呢。

除此之外,还要买个扫洒做饭的,一大家子人,也不能光靠温朗一个人做饭不是。

温言来来回回瞅了好几圈,看谁都觉得挺好,一时间,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元宝跟在温言后面,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指指那个,又拽了拽温言的袖子。

温言道:“宝宝想要这几个人?”

元宝点头:“宝宝精明着呢,这几个人,好。”

温言反正也不知道要谁,索性就听元宝的吧。他瞧着元宝挑的这几个人,目光清正,也不似那奸佞之徒。

一共挑了四个十五岁上下的少年,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还有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婆子。

听牙行那婆子说,这些人都是各地逃难来的。若是太平年,哪有这么多青壮年卖。

温言听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吃不上饭,就要与人卖身为奴。一辈子都是奴籍。

不过,感慨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既然来了这里,就该适应这里的规则。如今他是主,他们是奴。若是一味可怜同情他们,迟早会将这些人养刁了,到时奴大欺主,可就不好收场了。

故此,该威严起来的时候,温言一点儿不含糊。

因温言不甚理农事,也不晓得给家里买辆牛车。这都走到一半了,方才想起此事。

温言是平民,虽说他也喜欢那敞亮舒坦的大马车吧,可他不能买啊。便嘱咐那青年人第二日去县里买辆牛车回来。寻常可以当个代步工具,农忙时,将牛往王水村一送,叫那些佃户犁地,也省时省力。

温言扒拉着手里的银子,好在是靠上了容家,若不然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他还真养活不起呢。

那些人被温言买回来,也没人给他们分配活计,便四处瞅瞅,扫院子的扫院子,喂鸡的喂鸡,做饭的做饭……

温言观察了一下午,暗暗点头,这几人果然不错。

“那个,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几人面面相觑。心里暗忖,他们只有代号,没有名字啊。

那青年人恭声道:“还请主子赐名。”

温言纠结的挠了挠头,看了看几个面容清秀的小厮,又看了看这沉稳的青年,还有那一脸喜庆的婆子。

“这样吧,四个小的,分别叫青石,青玉,青书,青云。你们四位,就是咱们家里几位小少爷的贴身小厮。”

说完,又对那青年人道:“你暂且当管家,就取名束青。”

“是,主子。”

至于那婆子,温言道:“就唤你青婶儿好了。听那牙行婆子说,你早前是大户人家厨房伺候的,正好,咱们家人口简单,也不需要什么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就一些家常便饭,至于做什么,你自己做主便是。”

“多谢主子。”

温家房舍还算足够,单独给青婶儿安排了一间厢房,束青和几个小的,暂且先挤一间房。等温言重新规划好了,再在西边起一座厢房便是。

安排好了众人去处,温言觉得心情大好。怪不得人人都要当主子呢,瞧瞧,家里家外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只要动动嘴皮子,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温言翘着二郎腿,二大爷似的坐在堂屋。温朗温玉回来的时候,迎面过来两个小厮,笑眯眯的叫着大少爷二少爷。

可给俩人吓了一跳。还是温凌三少爷给解释了一番,两人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当少爷了!

“二少爷,小人识字,主子说了,叫小的给二少爷伴读。”青玉说着,接过温玉手里的书箱,放到书房去了。

温朗鼻子好使,一进院子就闻到了菜香味儿:“这是谁在做饭!敢抢小爷的活计!”

青石赶忙道:“是青婶儿,主子说了,日后灶上的活计都交给青婶儿来做,几位少爷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温朗还要争辩什么,温玉怼了怼他:“听二叔的,我知道你要开小食店。可你也得先读书认字才行。若不然,当了老板,也会被人骗的。”

温朗一想也是,那容小姐就会读书,她懂的比自己多多了。自己一个小老爷们儿,可不能叫他给比下去。

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仆从,温玉和温朗还有些不习惯。倒是温言和温凌,好似天生就是少爷似的,使唤人使唤的那叫一个溜啊。

好在磨合了几日,大家也都渐渐习惯了。出门在外,身边跟着伺候的小厮,别提多有面子了。更别说人家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叫的人浑身通泰,这个舒坦。做事都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别人都舒坦了,温言却不舒坦了。

这不是,那鬼脸人又出现了。

温言似乎摸出了这人的脾气,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温言都是一句话:“你若敢动宝宝,我就扯根儿绳儿吊死了事。到时你人财两空,看你还去威逼谁。”

于是,接下来的几夜,秦厉都是无功而返。

温言倒是乐此不疲,觉得这鬼脸人真是笨死了。

不过他又疑惑了,这人接近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呢?难道真是单纯的看上自己,要娶自己当媳妇儿?

这也太诡异了吧。

温言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儿,虽说是一副好皮囊,可至于这么迷人么?

但若不是这样。这人对宝宝,抓了放,放了抓,除了第一次下毒之外,也没见宝宝哪里不舒服。那他到底干嘛来的?不会又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吧。

温言这几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察觉到,元宝又瘦了……

第64章

这几日,那鬼脸人不再出现了,温言乐得清闲。

白日就带着元宝往绣坊去一趟。偶尔再去自家田里视察视察。再收一收胸衣的利润,有事没事儿的考察考察家里几个小崽子的功课,日子可谓十分舒适。

他能教的,也差不多都教给绣娘了,顶多就是设计些新鲜花样儿。于是,两个月后,容记绣坊,紧锣密鼓的开张了。

双面绣一经问世,引来不少人争相抢购。容老爷寻来的第二批绣娘也已就位,温言从第一批绣娘里挑了几个活计好的,以教养学。其实说白了,就是自己躲懒去了。

绣娘人手够了,温言便提议在胸衣上也设计小小的双面绣图案,使得胸衣的火爆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温家,容家,还有红袖馆,可谓赚的盆满钵满。

温言做梦都在数钱,每每都从自己的美梦中笑醒。

然而好日子没过多久,一条命令下达各村镇,整个丰裕县瞬间炸开了锅。

“上头要征徭役!”

“是啊,早就有消息传出,说容大人此来丰裕县就是给信王修建王陵的。如今征收徭役,可不正是去修王陵的!”

“上头规定了,每家每户都必须出一人。年十五往上,五十往下。官府都有人口登记,咱们哪家都躲不了。”

“是啊,若是往年征收徭役,家里有钱的,拿钱避过去也就是了,可这回,上头明示,只要人,不要钱!这该如何是好啊。”

“哎呀,我家就那么一个小孙子,今年刚满十五,正要去相看姑娘呢。谁承想出了这事儿。这真是不叫咱们活了呀。”

“造孽啊!”

原本因为柳家出事而沉寂了些许的丰裕县,好不容易恢复了往日生机,今日这布告一出,只剩怨声载道。

容琪成了这些人竞相辱骂的对象。

那个白衣的文弱青年,此时正站在丰山的桃树下,一脸肃然。

容小伍陪在容琪身边,几次欲言又止。

“小伍,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吞吞吐吐。”

“公子,若当初您不应承此事,今日也就不必背这骂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