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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84)

“温公子半个月前就出发了,如今已经到了平城了。要不了两日,就到瑶城地界了。”

秦厉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言言他……

“去,加派人手,务必保证言言的安全。”

“是,主上。”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束青不拦人,主要是,他们谁都没想到,温言居然真的能走出这么远来!

元宝走后,温言夜不能寐,做事都是无精打采的。

温言想去找元宝,可几次想要开口,一想到家里人,便欲言又止了。

几兄弟也知道他们二叔的念头,宝叔不在,他们其实也很担心的。

“二叔,你,你想去找宝叔就去吧,家里有我呢。”温朗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对温言说。

温玉也跟着劝了两句:“去吧二叔,与其你日日担心,倒不如去看看,看着人了,也就放心了。”

这可给束青急的不行。只是这家里还轮不到他做主。

就在束青郁闷的时候,温言已经麻溜儿的收拾好小包袱,走人了!

束青大惊,正要去追。却被温家兄弟给拦了回来。

“束青啊,你放心,我二叔那人出门就转向,他根本找不到地方的。”温朗道。

“对啊,我二叔身娇体弱,从来没吃过苦头,也受不得累,他坚持不了几日就会回来了。”温玉道。

“我二叔就是冲动了,等他出了家门,他就知道外头有多难了,不用你去找,自己就回了。不过你也别嘲笑我二叔,他也要面子的。”温凌也跟着说了一句。

束青寻思寻思,还是往红袖馆传了消息,叫人暗中跟着主子。眼下这么乱,真出了什么事儿,他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就在众人以为,温言过不了几日就会回家时,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消息传回来了。温言已经走出了随州府了!

温朗听了后,楞楞道:“二叔这是豁出去了啊!”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束青这回是真的急了,若他家主上知道了主子一个人去找他,他这小命还想不想要了。主上临走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主子的啊!

等到再派人去拦截时,已经晚了。

这温言平日看着柔柔弱弱的,却不是一般的难缠。他们这些人不敢伤他,连根头发丝都不敢碰。若是温言执意要去寻人,他们也是没法子的。

想给他喂迷药,奈何不知怎么的,什么药对他都不好使!你若将人打晕了带回来,人家醒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愣是吵着要走。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居然也叫他走到了平城。

所幸主上那边派人来接应了。不然还真不好交代。

也是温言运气好,因着灵山那边还有些前期准备工程要做,这些壮丁暂时都在瑶城等候命令。

不然的话,凭温言这速度,就算他到了瑶城,人也走了。

想要进灵山,那可比登天还难。

温言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眼瞅着就要到瑶城了,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夜里睡觉,人都警惕着,抱着他那个小包袱,和衣而睡。这么的过了一阵子,整个人瘦的快脱相了。

给暗处的护卫急的团团转。

不是他们伺候的不周,是这温公子生怕他们给他下毒,不吃客栈里的饭菜啊!但温言不知道的是,他们早就想尽了各种办法下迷药,偏偏对温言不灵!

温言这段日子,啃的都是从家里带的饼子,硬巴巴干巴巴的,就着开水泡一泡,就当一顿饭了。

护卫们个个垂头丧气,等着吧,主上看见温公子这幅模样,他们必然要受罚了。

这么多壮丁都在瑶城,吃喝也是问题。为了减轻负担,孙照将人分成几拨,往附近山林开垦荒地。将地开出来,种上好伺候,且亩产多的红薯,也省得为粮食操心。

冯新几人一起锄地,好在他和陈六都是庄稼把式,这点活计不算什么。元宝虽然不懂,但他学的倒是快,也不用二人经管。

冯新微微舒了口气。他倒不是嫌弃元宝累赘,只是每几个人都分得一块地,大家一起干。一次两次的,他可以把元宝的那份活给做了。但长久下来,他也受不住啊。

修建王陵不是轻省活计,总不好什么都不叫他做。

不过陈六也很意外,他觉得元宝今日似乎,挺开心的。

往日元宝蔫哒哒的,不说话,也不干活。到了夜里就蒙头睡大觉。陈六知道元宝想温言,他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由着他去了。

今日倒是奇了,这货干活居然还挺麻利的,白天也不犯困了。

瞥了元宝好几眼,确定他果真没事儿,陈六才闷头锄地去了。

言言来了,言言来了,言言跋山涉水,找他来了!

秦厉从昨夜到现在,脑子里都是这件事儿。

他欣喜若狂,心花怒放,喜不自禁。但又十分小心眼儿的嫉妒那个傻子。

对,言言是来找傻子的,不是来找秦厉的。

陈六莫名觉得身边这货,似乎又阴郁了。

不行,言言不能再想那个傻子了。他得寻个机会,恢复身份。要趁这个机会,好好与言言培养感情。

若再继续装傻子,怕是言言心里就真的只有那傻子了!

秦厉四处撒摸,瞧着那边儿有处小山坡,他磨磨蹭蹭的蹭了过去。

只听‘哎呀’一声。

陈六冯新猛的抬头,就见前头激起一阵尘土。

“呀,傻大个掉下去了!”

冯新陈六二话不说,赶忙顺着那山坡往下寻人。

好在山坡不是很陡峭,人似乎是撞到树了,昏了过去。倒也没甚大事儿。

只是……

“官爷,这人可是干活受的伤,队伍里也不是没有大夫,怎么就不能给人看病了。”陈六道。

“是啊,若说没有药材。那这山里定然有止血的药材吧,我们自己去摘,这也不行?”冯新说道。

“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行了行了,活都干完了?赶紧干活去。”

“官爷!”

“别喊了,不就蹭破点儿皮么,死不了人。让他在营帐休息,已经是开恩了,别得寸进尺。”

陈六阴沉沉的瞪着官差,冯新见势不妙,赶忙将人拉了过去。

“六子,别冲动。咱们寻个机会,自己去摘草药便是。”

秦厉并未真的晕过去,他一个武功高手,若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弄不好,那就太差劲儿了。

不过就是蹭破了皮儿罢了。

但没想到,下工之后,陈六居然真的带回了一株草药,也带回了一身伤。

“哎呦,这狗娘养的官差,真不是东西,不就一株草药么,又不是偷他们家的,至于罚的这么狠不!”陈六趴在铺上,疼的直吸气。

“官差若是好的,咱们也就不会在这里了。”冯新将草药撵成汁儿,往陈六伤口上抹。

好在只是抽了几鞭子,伤的不重。

“哎,你说元宝到现在还没醒,会不会……我可是知道,元宝好像脑子有伤,温言曾带他去济宁堂瞧过病。万一这次摔的旧伤复发,可如何是好。”

冯新抿了抿唇:“沦落到这里,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今日陈六被罚一事,整个营帐的人都瞧见了。有不少人替陈六鸣不平,对官差心有怨恨。

“我听说,今日那些官差都是京里来的,咱们孙大人也管不了。”

“什么京里不京里,都是一个样儿。”

“话也不能这么说,今日若不是孙大人求情,那陈六子怕是小命就交代了。”

“总之啊,咱们这些人得抱成团,若是落了单儿,准保挨欺负。”

“可不是。”

“……”

秦厉夜里醒来,给陈六涂了上好的金疮药。这里环境差,不比家里。伤口虽不深,可若发炎化脓,也会要人命的。

到底是因为自己挨了这么一遭啊。

对于壮丁营帐的事儿,秦厉掌握的不少。

这些官差明显是两拨人,一拨是容琪手下的,也就是孙照带的一千军。还有一拨是京里来的,与那主持修建王陵的刘喜,是一道的,头目叫吴威,手下有两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