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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89)

“继续监视,没有犯到咱们这里,尽量规避,不要打草惊蛇。”

“可是,主上,既然您回来了,咱们何不速速解决了那些人呢。咱们在灵山这么多年,都还没上过真正的战场呢。”秦十八摩拳擦掌,这两年,都要给他憋死了。

闻言,秦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长脑子。”

秦十八挠挠头,嘿嘿一笑:“我,我就是说说而已,这不是憋坏了么。”

虽说他们势力不弱,冀州和闵州也同样有势力渗透,届时里应外合,拿下这两大州府,辖制晋州,郴州,则大楚北部,尽在他们之手。

但事实上,情况要比想象中的复杂多了。

第69章

韩宜江登基后,虽表面上不理朝政,且任由淮州事态发展下去。但据秦厉所调查的来看,韩宜江私下却是有所行动的。

早年间,大楚皇室争斗不断,各方势力倾轧,不少能臣贤士遭受牵连,使得诺大朝堂,竟无可用之人。

韩宜江的出现结束了这一局面,在他辅佐之下,朝堂之乱平息,民生经济皆渐渐好转。大楚最年轻的丞相,曾也是被人称颂敬仰的。

那时朝中心向韩宜江者,不在少数。甚至连皇储废立,都以韩宜江的想法为尊。这样一来,皇帝的处境就尴尬了。

韩宜江与信王素来交好,且信王此人,文韬武略,又心怀天下,在一众皇室子弟中,无疑是最出挑的一个。

但因信王生母乃是东夷派来和亲的公主,信王有夷人血统,无论如何,这皇位都轮不到他来坐。

在皇子争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北越入侵,势如破竹。皇帝无奈之下应了信王自请出征的请求。

信王大获全胜,这绝不是朝中那些人愿意看到的。因为无论是谁,都容不下这样一个功高震主之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于是,原本对立的众人,一致对外,以企图谋害皇帝的罪名将信王逼至北疆苦寒之地。

信王离京后,在众皇子尚未反应过来时,皇帝暴毙身亡,最不起眼的离王,登了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众皇子打击的再无还手之力。

至于信王在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只知一年前,北越再次入侵之时,是信王通敌,致使大楚兵败,死伤无数。为平众怒,皇帝下旨,诛信王满门。

也就是在这之后,一直闭门不出的韩宜江,发动了那场宫变。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秦厉本是江湖人,于朝堂之中,并无多少作为。当年离王登基,不过是借助了自己的江湖势力,趁大家都一致对付信王时,渗透进朝堂之中。

而韩宜江不同,他二十二岁入朝堂,至今三十八岁,十六年间,却历经三朝,其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即便朝中有不少反对之声,于他来说却无伤大雅。

纵然在天下人眼中,信王是叛逆之贼,为他修建王陵,便是倒行逆施之举。由此加重赋税,也引得百姓不满。但再不满,只要还过的下去,百姓也不会轻易造反。

大楚国内风水宝地不在少数,灵山这处日月峰,只能算中等。且,灵山位于滁州地界,一旦北越再次反扑,滁州首当其冲。这样一个并不算平静的地方,依韩宜江对信王的执着,绝不会将陵墓修建在此地。

若说是派容琪来此地,利用征收来的壮丁养私军,未免有些差强人意。对于韩宜江来说,这样的举动有些多此一举。除非,他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还有,虽说他们眼下有三万军队,但大楚北部六州,这三万人马投入战场,确实有些捉襟见肘。更何况,还有北越虎视眈眈。再者,那个梁纪背后的势力,也让自己颇为忌惮。再加上小皇子如今尚在襁褓,他们并不占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此时,也只能养精蓄锐,徐徐图之。

温言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托着下巴:“所以,这些兵马,都是先皇暗中置办的?”

“嗯。”秦厉点头:“先皇登基之初,在朝中势力浅薄,自然要培养自己的亲信。”

“哦,可是,你既是江湖人,又何故掺和进朝堂事了?”

秦厉轻叹一声:“小妹,小妹喜欢离王。我父母被仇家杀害,那时小妹只有五岁,随我一起颠沛流离。小妹虽是柔弱女子,但性格坚韧。后来我报了仇,重新建立千金堂,并逐步向外发展势力,小妹一直默默支持。那些年,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连亲事也耽搁了。”

“所以啊,她喜欢离王,那我就支持离王。尽管知道皇室中人,并非良配,但只要小妹高兴,我做什么,都无所谓的。只要有我在一日,就保小妹一日平安富贵。”

“但终究事与愿违。”秦厉苦笑一声。

温言第一次听秦厉说起往事,也觉心疼无比。他摸了摸秦厉的头,无声安慰。

“韩宜江杀我亲妹,此仇必报。”秦厉低沉的声音,藏着滔天杀意。

秀山村,束青收到了温言平安到达的信儿,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温家几个小的,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心,但这些日子,该去学堂的不去,该去县里的也不去,都坐家等消息呢。束青看破不戳破。

眼下得了消息,才该干嘛干嘛去。

上次给容老爷吃的跑肚拉稀,温朗在容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容管家每次都向他投以十分同情的目光。

少年,得罪了你未来岳丈,日后有的你苦头吃。

好在周姨娘豁达。再说了,温朗才这么丁点儿大,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挑什么呢!

总之,周姨娘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容老爷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气。

独独容安和温朗两个不知情的,还在背地里琢磨开小食店的事儿。

“哎,小沾包赖,你怎么好久都不来!”容安在家里等的头上都快长草了。

温朗挠挠头:“哦,我,我担心我二叔,在家等信儿来着。”

“你二叔到了?”

“嗯。”

容安努努嘴:“想不到你那沾包赖二叔,还挺有魄力的。诶,不过说到你二叔,我倒是想起来了,最近这段日子,总有人在咱家绣坊打听双面绣的事儿。”

“虽说往常也有不少人打听吧,可这次,我觉得挺奇怪的。”容安歪着小脑袋,蹙着小眉头,道:“这些人打听双面绣,倒不像是为了拿货,抢生意什么的。哎呀,我也说不上,反正挺怪的。”

温朗哦了一声,反正他二叔那些事儿,他也不懂。只是经了上次被绑的事儿,他还是留了心眼儿。

从容府出来,温朗直奔容记绣坊去了。

绣坊掌柜自然识得温朗,且不说他是温言的侄子,听容府传来的小道消息,这少年日后很可能就是容家的姑爷了。

掌柜的笑眯眯的迎了上去:“温小公子,来绣坊可是有事儿?”

对于旁人对他的‘恭敬’,温朗在容府许久,已经习惯了,此时也不觉得别扭,直接问道:“掌柜的,这两日是不是有人来打听双面绣?”

“这事儿啊,自打咱们绣坊开张至今,每日都有人来打听。不过你这么问的话,这几日确实有外地人来,听口音,像是江州那边儿来的。”

“江州?”

“没错,咱们绣坊开张不过月余,借着咱们容家的路子,双面绣的生意已开始向其他各地发展。但还不至于这么快就传到江州去。”

“那会不会是行脚商,恰好碰到了,想要将这生意带回江州去?”温朗问道。

掌柜的摇了摇头:“不晓得。总之这事儿,我已经告诉容管家了,不管是什么目的,咱们提前防范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温小公子放心便是。”

“多谢掌柜的。”

温朗没有察觉,他早已被人盯上了。

容记绣坊斜对过的茶楼里,坐着一男一女,女子梳妇人髻,三十出头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