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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96)

他看见什么都想给家里的小崽子带回去,一不小心,就买多了……

秦厉笑道:“没什么的,我订了两辆马车,东西恰好装一车,我们坐一辆车。”

“坐车?会不会耽误你时间啊,我无所谓的,我也可以骑马。”

“不会,不过百余里,几日功夫就到了。正好陪你看看沿途风景。”

“那好吧。”温言又低头去收拾东西了。

秦厉特别喜欢看温言拾掇东西,每次看他这样,便觉得整颗心都被填的满满的。

他坐在桌旁,撑着头,看着他的小夫郎忙忙碌碌,嘴角无意识的弯起。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秦厉眉头一皱。

“主上,丰裕县出事了……”

‘咣当’一声,温言手里上好的砚台碎了,他急急跑上前:“温朗他们怎么了?”

秦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说啊!”

“除了温玉,其他的人至今,下落不明。”

温言踉跄了两步,靠着桌子,才勉强撑着身子,他抬头看着秦厉:“是不是,是不是冲你来的。”

秦厉抿唇:“有至少四方势力,但肯定有一方,是冲我来的。具体什么情况,还得回去再看。”

“那咱们快走,快点儿,剩温玉一个人,他一定害怕极了,我们快点儿走。”

温言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容琪一早便告诉他,留下秦厉,必会给温家带来祸患。

若此时遭难的是自己,他绝无怨言。可因他一己之私,连累了温家兄弟。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对得起温家人!

呼啸而过的风让温言原本混乱的脑子,此刻清醒了不少。事已至此,抱怨无用,只能打起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事儿。

秦厉的心情显然更加阴沉。

事情不对劲儿,而且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四方势力……

一路马不停蹄,赶回丰裕县时,已是两日后。

秦厉带着温言直奔红袖馆。

温玉见到二叔,瞬间扑在他二叔怀里,嚎啕大哭。

“二叔,两天了,两天都没有消息,温朗他们……”

“温玉别哭,二叔在,他们一定没事的。”

秦厉没有打扰,吩咐人给叔侄二人准备清淡米粥,便出去了。

“束青还没有消息到?”

秦四沉声道:“没有,不过,我们在北石坡发现了重伤的青云。”

“北石坡!”

随州府往京城去必经之路便是北石坡,如此看来,那四方势力,果真有京城的人!

有人泄露了他在丰裕县的消息。

“主上,会不会是容琪?”

秦厉摇了摇头:“不会。若容琪有这个打算,他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而且,他在瑶城想方设法要治好影子。若他有这个动机,一定会先解决了影子,以绝后患。”

秦厉想不通容琪的目的,他觉得,他有必要去会会容琪。

“对了秦四,前些日子那伙从江州来打探绣坊生意的人,可查出什么线索了?”

“主上怀疑,这伙人也掺和了一脚?”

“不无可能。”

“是这样,绣坊那头一直有容家的人盯着,属下派人暗中查探,发现这些人的确是冲着双面绣而来,除了打听温家的事儿,似乎还在找一个女人。”

“而且,那些江州来的人,是分属两方势力,都在互相防备试探。属下怀疑,这是江州那些豪族内部的事儿,不知怎的,牵扯到了这双面绣。”

秦厉揉了揉眉心,有些疲累的说道:“派人往江州那边查查。”

“是,主上。”

————

“明哥,温家出事了。”

高翡被裴明留下盯着温家,裴明刚走不久,便有樊姨娘的人找了过来,高翡一边小心应对,一边暗中从江州调人。

许是她从江州调人的动作被樊姨娘察觉,那边也开始重视起来,派了许多高手。

温家周围有高手护卫,樊姨娘的人不敢靠近,一直等待时机。

前两日,突然有一队山匪和一队军士进了村,村中大乱。

同时温家院子也有不少高手靠近,与容家护卫打了起来。樊姨娘的人见机,立刻加入战斗,高翡恐温家人有失,也派了人过去。总之温家院子乱作一团。

高翡晚了一步,他们的人到时,温家两个小的已经被一伙人给带走了,另外一个年长一些的,在樊姨娘的人手中。高翡两头不得兼顾,只得派人盯住樊姨娘的人,伺机救人。

只是樊姨娘这次出动的高手极擅隐藏,他们的人跟丢了。

“我知道了。”裴明说道:“我到瑶城时,温言已经进了灵山,我在灵山找了许久,都找不到踪迹。后来那些壮丁进了山,我便守在瑶城等,等了快两个月,才将人等了下来。”

“本想借机接近温言,却不料,温言忽然启程,十分匆忙,似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便也跟了回来。到了丰裕县,才听说温家出事儿了。”

“明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咱们来丰裕县时,本来也没有什么头绪,都是盯着樊姨娘的动作来应对。可如今温家出了这么大事儿,咱们更没有机会去接近温家人了。”

裴明道:“既然那温家小公子落到樊姨娘手里,我看我们当尽快启程回江州。盯住樊姨娘,或许有机会救人出来。”

高翡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明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冲动,单凭一点微弱的线索和莫名其妙的感觉,就追到丰裕县来,甚至还掺和进这些事情中……”

“翡儿,别这样说,我知道岳母的死,你一直心存疑窦,既然在丰裕县发现了双面绣,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要想太多,凡事随心而为,或许会柳暗花明。”

“明哥,有你真好。”

裴明爱怜的摸了摸高翡的头。

————

“你?你不是应该在灵山?”容琪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人,疲惫不堪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旋即又释然的一笑:“你早就恢复了吧。灵山那个‘元宝’是假的。”

秦厉挑眉:“容大人果然聪敏。”

容琪摇了摇头:“我早就应该发现的。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温家的事儿。”

容琪叹了口气,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是我大意了。”

“你的人可有发现什么?”秦厉来这里,可不是听容琪忏悔的。

容琪蹙了蹙眉:“当时情况混乱,据护卫所言,第一拨出现的黑衣人,目的明确,是温家那个最小的婴孩。第二拨出现的黑衣人,是冲着温家人去的,目的不明确,逮住哪个都成。再后来又有人来,一拨救人,一拨抢人,还有一拨,不知是救还是抢,总之是一团糟。是敌是友,完全分不清。”

说着,容琪顿了顿,看向秦厉问道:“你信我?”

“不知道,不过言言信你。”

容琪苦涩的笑了笑。

“秦将军,或许我们可以合作。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

“哦?”秦厉看着容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容琪觉得跟这人说话须得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深吸了口气,道:“被抢走的那个婴孩,是秦贵妃的儿子,朱氏正统血脉。我在认出你之后,便猜到了。也是在那时,我做出一个决定。”

“你想扶持温瑾?”

容琪点头。

“为何?”

“为天下,也为容家。”

“以容家的底蕴,容大人此举,未免太大胆了些。”

“事在人为。”

静默半响,秦厉开口道:“拭目以待。”

“容家,随时候命。”

“多谢,有事可去红袖馆找秦四。”

寂寥月色中,容琪伫立许久。

“公子,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快去歇歇吧。”容小伍心疼的劝慰道。

“还是没有消息么?”

“没,没有。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一点儿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