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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与傻子(10)

作者: 七碗鱼 阅读记录

“嘿,林子你写啥呢?写的脸都抹了胭脂了?”身边的兄弟互相推攘着,你看我一笔,我看你一画。

“来来来兄弟,快帮我念念顺不顺。”那边两个正急急忙忙地互换着信纸。

“阿娟,我在这里吃的好睡得好,你不要太累了,孩子......”

“喂喂,快还我!我给我娘子的信,你们大老粗看什么看!”

“阿公,别担心......”

“欸,谁快来教教我 ‘担心’ 两个字咋写啊!”

“我要再写几张去!”

……

洪微看着身边的兄弟吵吵嚷嚷,竟生出了一股女儿家的柔意来; 这群大字不识几个的汉子现下就为了几个豆大的字眼挑三拣四、咀来嚼去;那眼里的喜意和念想和腼腆多情的小娘子倒也没甚不同了。

“微子,你也写吧。”林子塞了纸笔在洪微手中。洪微低头看着掌心,耳垂却悄悄烫了起来。

或许是被周围的情境所蛊惑,亦或是今日的饭吃的人发晕......洪微还是动笔了。他想:写少点,那呆子......应该是瞧不出什么的吧。

洪微寻了个位置,摊开纸笔,一笔一画地琢磨着;他写的极为认真,每下一笔就好似在雕着丹青画卷似的。一、二、三、四。洪微脸红通通地停下笔,食指一个一个地点过去;不过不少,刚好四个。

这样......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微子你写啥写成这样子了?”林子窜过来,偷偷摸摸地探着脑袋。

“没...没什么。”洪微一把压下胸,隔绝了身旁探究的视线。

“析言?这名字可真秀气;难不成,是给媳妇写的?”林子没来得及只扫了一眼开头,笑得犬齿外露。

洪微觉得自己应该快熟了,毕竟自己的脸都已经飘着烫意、耳朵也嗡嗡作响。

短暂的静默后,洪微什么也没说;只是嘟嘟囔囔地:“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咋了......”林子凑过来挤挤眼睛,一脸我知道的得意;深藏功与名地跑了。

洪微看着林子的身影消失了,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腰;捧着纸呵呵的傻笑。半晌,踟踟蹰蹰地提笔加着字......

“嘿,微子!要收信了,你快点交过来了!”远处传来喊声,洪微看着才刚落下的两笔咬了咬牙,只好一笔划掉了。

以后......以后再说罢;总还是会有时间的......

装上信封,这才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嗡---嗡---嗡--- 号角声响起,营中原本平静的气氛瞬息变化。李大哥拍拍洪微的大臂,说道:“怕是有事发生了,微子。”

夕阳还摇摇晃晃地挂在山尖头头上,远处青与绯色的交织成片在呼呼的烈风下带着寒气涌向每个人心中。

天,就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鱼汉三又回来了~~~2017这一年我真的没怎么更文(捂脸)抱歉。

虽然emmmmmm这篇文应该也没什么人看吧...哈哈哈,有点心塞(捂心)

不过每个看到这里的小伙伴都是有缘人啦啦啦~~~

收藏的小伙伴你竟然还在,真的受宠若惊,真的抱歉了~~~

终于这学期要完了,我可以在寒假加把劲写文了,哈哈哈o(^▽^)o

依旧,本文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虽然可能就是进度缓慢,但是我不坑。

嗯,这次应该是第一次单更超3000吧~~~高兴~我进步了进步了,虽然表扬也要自己来(捂脸捂心)

啊,依旧是欢迎撸毛,期待留言。

虽然单机别有趣味,但互动才是促进交流和进步的开始啊啊啊~

有没有小伙伴啦~欢迎找我玩的~来者不拒~(当然要优雅不要...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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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再看,还是没破3000字,唉。情书二则,请小可爱们注意查收。??

第三十三章

“微子小心!” 李大哥大吼一声,一手提拉过洪微的衣领把他拉到了身旁,责备道:“咋了,微子看着点儿路。”

洪微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一张脸惨白着,眼也红肿不堪。

“没…没事…我,只不过是…”说着说着一口恶气反涌,一个大男人竟呕吐了起来。洪微胃腔一紧,舌根下压,肠胃里的东西就顺势翻涌起来、破口而出;来势汹汹逼的洪微眼眶都浸湿了。

恶心…恶心…

待洪微余光扫到身旁的景象,又是一阵翻涌。他竟没有想到战场上的尸体如此恶心。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着,血污活着泥土浑浊不堪;时间久了血色凝固腥味涩重,断肢残臂随处可见,死相众多难以入目。

“微子,过来搭把手。”李大哥沉着声招呼。洪微迷糊地张望,早春的风碍着了他的视线,连人气都不曾看见。他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却止不住地下滑,“李…李大哥?”还慌张地寻那看不见的人。

“微子,坚强点,习惯就好。”李大哥走近拍拍洪微的后背。

洪微堪堪忍住上涌的腥气,不住地清咳着嗓子;惨白着一张脸,打着冷颤。在流火的天气中,竟是冷汗淋漓连手都发着抖。

洪微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手里攥着草根好像在汲取力量;那手掌又带着肌理颤动地虚圈着。他转首想要逃开着密不透风的空气,却一晃眼看到林子的双眼。

那双眼蕴着水,眼角却带着点点红斑,极力地睁着,却仿佛融进了天地之间。洪微颤抖着扑过去,没得到回应。

这傻子猛地一抖,嚎啕大哭起来。他此时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个回应,恐怕是下辈子的事了。

洪微哭的发抖,眉头死皱着、眼也未开半分,喉腔里夹着呜咽和长啸;声声未断却句句含血。可是那眼里竟连泪也不见。

他哭不出来。亦或说,这傻子连哭都不会了。

如今,这傻子终于恍然大悟了那呆子的未竟之言: 这战场,他是受不住的。

他从未直面过如此锥心的死亡,就是从前作为乞丐的他也不曾。

那时候的死是什么?

养大他的那老头死时,是带着笑的;嘴里嘟囔着:要过好日子去了;精神的简直不像是将死之人。以前的死,不过是宛如春花秋茎的寥寥枯萎,连断气咽血都带着清虚的畅快美感;何曾像,这无边战场上层叠泼墨般的撕裂痛楚,一漾一漾地扑面而来;锥的他连站也做不到、哭也哭不了。

他曾以为,自己是世上那少有的不怕死的不凡人;哪曾知道,他不过是这芸芸中的凡人罢了。

而凡人,哪会有不怕死的呢?

这傻子哭着哭着连气都喘不上,把头扭开,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轰轰疏疏得呕地眼角沾泪。

他还能为那呆子闯出一方天地来吗?他还能护他半生安康吗?他,还撑得住吗?一个又一个问题夹着那呆子的脸直扑而来,震的洪微灵盖发紧,血脉扯心,又疼又急。

“微子!微子!”远处的声音传来,洪微却听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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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析言大醉一场,到底是人还年轻养着养着病气也煺了七八。不过全顺着虎子阿嫂和虎子的强硬,愣是在他们家躺了数日。虎子说的头头是道,美名其曰:给析言哥哥顺气。

那小子说自己身体太差,连他都不如;正赶着这一次干脆就养结实一点好了。免得微大哥会担心析言哥哥,就像他娘会看着他一样。虎子鬼机灵地给夏析言说着悄悄话,一脸:我可聪明着咧的得意模样,逗得夏析言是忍俊不禁,只好又笑又窘地连连说是。

现下总算是好了,夏析言想着总要回家看看,便告辞了虎子和他娘,往家走去。街上人不多,早先云城也陆陆续续的走了一波住客,本来不大的小城也显得宽敞空旷起来;倒是街角那孙家的酒铺还聚着人群。

有些物件是难以改变的,酒可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这酒见多了世间百态,尝尽了红尘俗味,也显得沉稳;只是在不经意之间那熏人的呛意又才咄咄逼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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