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人尘世异闻(7)+番外
“对了，他墓地选在哪了？”李墨白问季名远。
季名远：“南山公墓。”
李墨白：“那挺好的，那边环境好，管理也不错。听说现在引进了最新的鬼脸识别技术，进出都严格控制。住在那边的鬼群也都是有素质的，你有空的话给你舅舅拖个梦，让他给你烧点纸，这样就不愁花钱了。”
崔少衡毕竟还没入土，李墨白怕他撞见孙晋宸再出意外，将他收进了葫芦里，等下葬后再放去墓园。
虽说事情已经大半明朗，季名远反而更担心了。孙晋宸能做到这个地步，定然是有背景的。从崔少衡坠楼事件的处理来看，孙晋宸至少在公安那边是有人的。
李墨白情商为负值，做事向来随心。只和鬼神打交道季名远就已经非常担心了，怎么让他面对那些人的弯弯绕绕。这件事季名远不想让李墨白插手太多。
季名远：“那个孙晋宸是个鬼修，在A市扎根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道法定然不一般。况且我们还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恶鬼和‘灵偶’，贸然去找他可能很危险。你先别急着动作，我派人摸摸他的底。”
李墨白点点头：“听你的描述，他的水平在人类修士里算是挺高了。”
季名远欣慰。
李墨白：“勉强跻身三流水准吧。”
季名远又不想和这个学霸说话了。他想把崔少衡放出来，帮自己挡住几点言语伤害。
“我们还是应该把事情再理清楚一点，”季名远继续努力道，“有些事还不明朗，比如王芃的男朋友去哪了？”
“发生了一起命案，却只刺激到了崔少衡。这么大一件事没有引起一点波澜，包括当事人在内都没有半点反应，这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李墨白：@￥%%#￥%你知道吗？
季名远：从未听说。
李墨白：*&%……￥#&%*懂了吗？
季名远：……不懂。
李墨白：哥哥，你变了，你当年没有这么笨的！
季名远：……崔少衡你出来！
第6章 Chapter 5
李墨白将骨灰和档案悄悄送回了原处，决定去王芃住处探查一番。两个人都不认识王芃的男朋友，只能去他住过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
即使见识过李墨白的行窃本领，季名远依旧很不放心，一定要跟着他一起行动。
李墨白干脆地答应了，开玩笑，哥哥这么弱，自己哪里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为了方便，李墨白直接给季名远贴了一张隐身符。
还是上班时间，王芃家里没有人，李墨白开展溜门撬锁大法，潜入了人家的住处。出乎二人意料，男朋友的行李和日用品全都被清理掉了，找不到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好在二人已经从崔少衡处得知了王芃的男朋友名叫周奎，李墨白依靠床单推算出了男人目前的状态。周奎还活着，在A市东北方，正在经历一小劫，未曾化解，再不脱险恐有性命之忧。
季名远：“难道是周奎发现了端倪，被孙晋宸关起来了？怎么没有灭口。”
李墨白：“也许是周奎资质太差，孙晋宸没瞧上他的魂魄，懒得动手杀他。修行之人造杀孽是要讲方法的，直接灭口对修行不利。”
季名远：“那东北方向应该是孙晋宸关人的地方，没想到他还私设监狱，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被他囚禁。”
李墨白：“应该是，我们去看看。”
季名远见拦不住李墨白，只能陪着他向卦象显示的位置找去。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来到指示地点，被大门外的牌子震惊得哑口无言——A市第三精神病医院。
所以说，这是看见女朋友原地复活，吓疯了？
二人贴上隐身符里里外外探查了一圈，确定了人家精神病院就是个正经的精神病院。
周奎刚被送来没多久，状态很不稳定，正在接受医生们的治疗。看周奎的病例，是受到刺激导致精神失常，没有什么不对，联系人一栏填的是王芃。
难道是王芃把周奎送来的？
很奇怪，周奎将王芃砍死，王芃死后原地复活，面对凶器、鲜血以及吓傻了还有可能在不停尖叫的周奎，王芃就这样淡定地将周奎送到精神病院？
就算王芃不好奇自己是怎么回事，周奎会乖乖让王芃送自己去医院？
确定医院附近没有修士的气息，二人撕掉了隐身符，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季名远自称是周奎的堂哥周发，李墨白十分配合地给他变了一张□□。季名远向医生询问周奎的情况，涉及病人的隐私，医生有些犹豫。
季名远作担忧装：“大夫啊，阿奎两个月没和家里联系了，我昨天才收到消息，说他被送到精神病院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成了精神病了呢，大夫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医生：“是他未婚妻送他过来的，你们做家人的怎么回事，连人疯了都不知道。”
季名远愤怒地一拍桌子：“王芃那个女人，他们俩早就分手了。进了城就瞧不上我弟弟了，早和别人勾搭上了！我的傻弟弟痴心不改啊，追着他走。怎么就疯了，我看和那女人脱不了关系！医生你见过这种女人吗，我弟弟出了事，他直接给送到精神病院甩手走了，都不通知我们一下！”
医生竟然信了他的鬼话。
周奎是被王芃和另一个男人送过来的，据说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二十五六，那显然不是孙晋宸。
据医生说周奎当时的状态很恍惚，却一直拉着王芃的手，看起来有些怕那个男人。王芃态度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住院的手续基本是那男人办的，也是他向医生说明的情况，最后联系人却只留下了王芃的信息。
妈的，越查人越多，这男人八成也是孙晋宸的同伙。
两个人去病房看了周奎。
周奎整个人依旧恍恍惚惚，蜷缩在墙角小声碎碎念“有鬼，有鬼……”。几个人进来，周奎也没有什么反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
李墨白：“看起来是真的疯了，不过有点奇怪，这么安静，不像吓傻的。”
季名远：“他头上的手是怎么回事？”
李墨白：“什么手？”
季名远：“……你看不见吗，他头上按着一只黑色的小手。”
周奎不是自然疯，是被人下了术法失去神智。也许是孙晋宸觉得杀掉这个智障挺鸡肋的，将他放到精神病院自生自灭。
在咒法下，周奎的精神状态一天一天萎靡，也活不了多久了。
也是社会竞争压力大，找死都能被杀手嫌弃。
“周奎砍死王芃后，孙晋宸的人应该是第一时间赶了过去，所以王芃的死没有暴露出去。”季名远分析。
“对，”李墨白说，“孙晋宸是可以感受到自己制作的‘灵偶’状态的，所以即使出了事，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善后。王芃看见自己死后复活肯定受了影响，但是孙晋宸的人及时赶到，对她重新施了咒，并且控制住了周奎。”
季名远：“所以说即使魂身分离，孙晋宸也有办法恢复原样。只是崔少衡意外坠楼，已经暴露于人前，才成为了弃子。”
李墨白：“孙晋宸厉害了！”
季名远挑眉，终于知道害怕了。
李墨白：“人活着的时候被他压榨剩余价值，死了之后继续压榨，魂魄飞了塞回去接着压榨！”
季名远：……
事情查清楚了，李墨白决定立刻去紫宸，干掉孙晋宸，解放劳动力。
季名远死死拉住李墨白不放手。
“小明乖，别激动，”季名远说，“你现在去解决了孙晋宸，放出一群鬼，对外怎么说？说孙晋宸是个鬼修，紫宸的员工全是鬼，也得有人信啊！人类社会，我们还是要按照规则来，咱们走法律途径。”
幸好李墨白已经在人世间生活了十多年，闻言也觉得有理：“怎么走法律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