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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情牵(12)+番外

君如竹只是轻轻一笑,侧头看了看北堂耀辉,见他长睫低垂,没有看向自己,不由心中幽幽一叹。

又有几位美丽的贵族少女推推搡搡地走过来,羞涩地望著北堂曜日。然後一个个鼓足勇气,满含春情与敬佩地为他挂上彩带。

北堂曜日虽然冷漠,却不会拒绝这样的场合。北堂耀辉在旁看著,冷哼了一声,径自转身走了。

「端亲王,请留步。」君如竹赶上前去唤住他。

北堂耀辉迟疑了一下,停下脚步:「什麽事?」

君如竹局促了片刻,轻声道:「那天……多谢王爷相助。」

北堂耀辉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僵硬地道:「没什麽,举手之劳,你别放在心上。」说完不再理他,逃也似的匆匆走了。

君如竹愣愣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半晌,嘴角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北堂耀辉心里莫名的慌张和恐惧。

慌张什麽?恐惧什麽?

君如竹匀称白皙的身体有著读书人特有的单薄和秀美。那一瞬间,他确实动摇了。

他震惊於君如竹带给自己的诱惑,这是除了北堂曜日外从没有过的事情。

也许自己真不该给他下那个药,岂不是作茧自缚?

当北堂耀辉发现自己竟然受不住诱惑与他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慌张和恐惧一瞬间虏获了他的全部心神。

不!不!除了曜日,他不喜欢任何人。除了曜日,没有人能碰他,他也不会碰任何人!那只是因为药物的原因……对,是药!

北堂耀辉想起那日他匆匆丢下解药,仓皇而去,扔下君如竹一个人在那里自生自灭。可是他今天竟然来感谢他……

可笑,他竟不知道那药本来就是他下的?不过,当然,他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

北堂耀辉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他觉得北堂曜日离他越来越远,无论他怎麽追,怎麽赶,似乎也无法阻止这种距离的拉远。

他回过头去,见北堂曜日正站在高高的主台上,接受皇上的封赏。耀眼的阳光洒在他俊美无俦的身上,犹如镀了一层金,头上高贵美丽的玉冠灿灿生辉,刺得人睁不开眼。

曜日,曜日。你高高在上,像你的名字一样,让人仰望。而我,只是你身边施舍的一束光,因你而存在,为你而闪耀,你却看不见我的卑微……

北堂耀辉忽然一阵悲凉。

晴空万里,白云碧洗。热闹的赛场上人群奔涌,嬉笑欢庆,却彷佛与他隔著层层世界,透不见太阳的光芒。

到了傍晚,各场赛事渐歇,众人也都聚拢在各自的营帐前欢度祭典。

皇上的行帐前自然是最热闹的了,三品以上大臣都要伴在皇上身边。

不过北堂耀辉是最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人。他原本便男生女相,豔丽非凡,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若在那种场合下和一群酒醉过度的大臣贵戚们饮酒,多得是麻烦。

他倒不怕被那些人怎麽样,而是怕自己手下没个轻重,万一不小心下错了药,或者药量过度,毒死几个肱骨大臣或皇亲贵戚的就不妙了,因此还是早早的躲远些好。

好在他虽然身分尊贵,却不过是个继承了先祖封号的闲职王爷,没什麽实权,也不管什麽事,靠著祖上荫庇,平日里除了养花逗鸟,寻欢作乐外,连上朝都挂不到名目。

像他这样世袭的纨裤子弟,京城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明国虽然初初立国不过二十余载,但前身明国便在乱世之中立足百余年,几经换血,养下来的贵戚也不在少数。

北堂耀辉晃晃荡荡的在草原上闲逛。北堂曜日此刻伴在皇上身边,自然没有他这般悠闲。可是草原上举目望去,竟都是结伴而来,或家眷同行的人。

北堂耀辉转了几圈,碰上几个熟人,却没人愿意和他同行。

北堂耀辉气结,原来那帮人说什麽:「我们是来猎美的,带著你这麽个大美人,这不是成心想让我们铩羽而归麽?女人们要不是看上你,要不就是觉得你太漂亮扫了她们的面子。总之,不方便不方便。北堂兄,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北堂耀辉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甩头而去。

过了戌时,整个草原上已经沸腾到最高点。北堂耀辉一个人郁郁地钻进了北堂王的营帐,守到亥时左右,北堂曜日竟还未回来。

他心下气苦,抖开北堂曜日的被子钻上榻去,对外面守候的小厮道:「北堂王若回来了,就告诉他这里我占了,他想睡就自寻舒服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