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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野(42)

“吼吼。”冯唐幸灾乐祸:“纸包不住火,他以后再敢惹我,我就把他隐瞒自己身份背景这事儿昭告天下!”

韩宸跟着围观:“那他这位老父亲也太可怜吧,跛着脚一看就不能干体力活,在这打工肯定也赚不了多少,合着一个月开的工资都被他儿子买衣服充大头了?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

冯唐说:“我一直就以为陈兵这人比较跋扈,没想到还挺虚荣?”

“算了,随便他虚不虚,他只要不再找茬,咱们就不把这事给他抖搂出去。”陈杨握住了把柄,没由来的底气十足,套上鞋就在水泥地上溜了两圈,想起韩宸说的,还尝试了一回高难度花式双刹,结果没刹住,双臀着地,疼得“嗷嗷”叫唤。

实际上轮滑不难,毕竟小孩子玩的比较多,和之前的六孔竖笛一样,上手容易,云乐曲着腿,根据闻野说的一点点慢慢滑,场地上放了不少障碍桩,闻野拉着他耐心地说:“膝盖再稍微弯曲一些。”

“嗯。”云乐听话地照做,又问:“你可以一直倒着滑吗?”

“嗯,不止如此。”闻野说:“我还可以躺着滑。”

云乐眨眨眼:“躺着?真的?”

闻野学着他一脸严肃正经:“当然是真的。”

在云乐心里闻野真的很厉害,他好像无所谓不能,所以听到这句话时的第一反应竟然相信了,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躺着要怎么滑,只好问:“要怎么躺着滑?鞋子是穿在脚上的,如果躺下的话......”

“噗。”闻野拉着他停下来,笑着说:“你相信了?”

云乐疑惑:“为什么不信?”

闻野说:“你没有想过,我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云乐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还以为是真的。”

闻野戳他的鼻头说:“笨蛋。”又问:“我说什么你都信,难道不怕有一天,我会真的骗你吗?”

云乐说:“那你要骗我什么?”

“嗯......”闻野说:“还不知道,我是说如果。”

云乐代替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没有如果,你骗不到我的,我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全是你的,你没有什么可骗我的。”

第45章

五点半左右,跛脚大叔开始清场关门,几人换了鞋子,就近找了一家餐厅吃饭,饭是韩小老板请的,也没人推脱,大家都是同龄人,没有那么多场面话,陈冯两人实在,没钱就是没钱,请不起就老老实实地吃,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几个半大的男孩子嘻嘻哈哈地玩了一下午,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除了云乐让他们俩个有点惊奇,毕竟相处下来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被彻底颠覆,跟脱胎换骨了似的。

“我真没想到云乐同学还有这么......”陈杨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撞了撞冯唐的肩膀,冯唐冷不丁一晃,筷子上的肉丸子咕噜咕噜地滚到地上,气得嚷嚷两句,才看着云乐说:“我俩都没想到你还挺......正......”觉得这么说不好,又斟酌了一下措辞,但怎么都找到更好的形容,只能接着说:“就还挺正常的。”

见云乐没什么反应,冯唐接着说:你都不知道你之前在学校有多酷,瑞海高中要是竞选第一酷哥,我首先给你投票。”

云乐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哦”一声,竟然还道了声谢。

韩宸坐在一旁笑得不能自理,拍着闻野的肩膀说:“你这小男朋友也太好玩了吧,做什么都一本正经的。”

闻野笑眯眯地揉了揉云乐的头发,看着他不受任何影响地一口一口慢慢吃饭,云乐看他半天没动筷子,夹起一块鱼,又去了刺,转头喂到他嘴里,旁若无人的,没半点别扭。

陈杨酸得直喝肥宅水,再不济他和云乐也同校一年,从没见过他这么乖巧听话的样子,思来想去都要归功于闻野哥哥的自身魅力,他回头得认真地取取经经,万一哪天学好了,没准儿还能把乔女神追到手。

几个人都不喝酒,简单地吃完,各回各家,闻野两人回国匆忙,昨晚睡了一觉就直奔庙会,行李还放在客厅,没来得及收拾,云乐洗漱之后把行李箱拖进房间,刚准备叠整齐放到衣柜里,又看了一眼整整齐齐的床铺,想了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闻野的房门没关,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得响了将近五分钟才停下了,他也刚刚洗完澡,简单地擦干头发打开浴室的门,发现云乐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正站在卧室门外来回徘徊,怔了怔问:“怎么了?”

云乐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闻野眨眨眼说:“当然可以,我们昨天不就是一起睡的吗?”

“不是睡一天。”云乐严肃地说:“是一直睡。”

闻野脚下打滑,差点被他直白的言语吓得摔倒在地,这多亏没有别人,他哭笑不得地连枕头一起把云乐拉进怀里,问:“宝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乐整张脸陷进蓬松的棉花堆里,闷闷地说:“我知道,我就是想跟你睡一辈子,行吗?”

“行。”闻野吻了吻他的耳朵,眸底深沉许多,低声说:“那你可不许跑,这辈子都只能睡在我的床上。”

围巾回到熟悉的家里,亲切的不得了,吃饱喝足,先去久违的猫窝里打个滚儿,又窜到阳台上视察一番花草涨势,还不错,一盆盆全都绿油油的,“唔唔......”突然,奇怪的哼声从耳边响起,围巾立刻警觉起来,扭过头冲向闻野的房间,房门虚掩着,声音明显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围巾顺着门缝探进去一颗圆溜溜的脑袋,竖着耳朵仔细听,“别,别舔,别......”这声音它熟悉,是云乐的,可跟平时相比又有很大不同,似乎软了很多,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闻野问:“不舒服?”

云乐轻声说:“不,不是,舒服,好舒服......”

“那为什么不能舔?”闻野的声音也有变化,带着湿潮的气息,沙沙哑哑的,剐人耳膜。

“很脏......”

回应他的是“啧啧”水声,从床上的毯子里传出来,一下一下地吮吸着什么,像要吸出水儿来。

围巾忽闪着大眼睛好奇不已,蹬着小爪子打算一探究竟,急促的喘息还在继续,它“喵呜”一声,扑了上去,拽着毯子一角又啃又咬,还不停地往下拽,伴着越来越快的呼吸声,毯子终于不堪重负,从床上滑落下来,围巾大功告成,抬腿就蹦跶到床上,却震惊地发现两位主人奇怪地躺在一起,吓得毛发炸起冲出门外,云乐无暇顾及围巾,他此时光着两条腿攀在闻野的肩膀上,任闻野含着他的东西,深深地埋在不断痉挛的腹部以下为所欲为,直到喷出一股股白色浓浆,才算彻底罢休。

夜里十二点多,枕头下的手机“嘟嘟”作响,闻野把怀里的人挪到枕头上,才光脚走到了阳台上,来电显示没有备注,是个陌生的号码,闻野接通后并没有开口,而是等对方说几分钟,才勾起嘴角说:“很多事情要你自己去衡量,怎么决定,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无法威胁我,我也只是你的另外一种选择而已。”

对方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我就会怕你!”

闻野笑了笑:“你有什么把柄?贫困的家庭?残疾的父亲?还是……从事特殊行业得了重病去世的母亲?”

“你怎么知道!你他妈敢说出去!”

闻野转身靠在栏杆上,眼底闪过一道不可捉摸的光,明明温温润润,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厉,像是绵里藏针,一拳头下去,鲜血横流:“我当然不会说出去,我对你的家庭从未抱有一丝的不尊敬,那个地方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一切选择在你,不在我。”没等对方开口,闻野便挂断了,又看了眼时间,拨通了闵川的电话,闵川人在国外,似乎正在开车,几秒杂乱声后,挂上耳机问:“闻野?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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