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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晚酒(6)+番外

作者: 烟雨沫凉 阅读记录

“诶,朝哥让别人带了吃的啊,那我把给你的面包吃了哈。”赵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等到朝歌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赵大兄弟已经把面包撕开咬了个口。

朝歌:“……”感觉刚刚错过了什么。

他再次把目光放在桌上仍然散发着余热的包子上。

最终还是伸出了罪恶的尔康手。

楼上的肆酒突然感觉福至心灵,莫名勾了勾嘴角。

就这么个小插曲,晚上回家的时候,朝歌在等于不等之中犹豫了下,觉得人家都示弱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等他爬上三楼,却被告知学霸已经先走了。

朝歌:“………………”

再也不多事儿了。好你个肆酒,白天装得这么兄弟情深,一到晚上就原形毕露了吧,果然不该信你的鬼话。

但其实肆酒真不是故意放了他鸽子,搭车回朝歌家的途中,胸口一阵的闷痛,他有先天性的心绞痛,离开英国之前,因为几年的调理,觉得病情差不多稳定了,回国也没怎么重视,把药放在家里,没想到却在路上犯病了。

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疼得嘴唇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还是抵不过那一阵钻心的痛。

他全身缩成一团,可这样也没有减缓半分,捱到这次的痛劲儿过了,才刚刚到站下车。

辛亏没等朝歌那小子,不然估计得让他认为自己又是在装病博同情了。

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松了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才敲响了门。

“回来啦,朝歌那小子肯定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别介意啊,我晚上说说他。”孙婉把大儿子迎进门,接过大衣挂在衣架上,一见这情况,就知道是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把人家丢下了。

肆酒只觉得第二轮的疼痛又慢慢开始袭来,如同蚂蚁噙咬般深入骨髓,瞬间让他忍不住弯了弯腰。

孙婉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忙说怎么了怎么了。

他摆摆手,强撑起身子,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没有波动:“没事,孙姨,我先回房了。”

孙婉诶了声,确认肆酒不需要自己搀扶这才目送他上了楼,然后进了厨房。

等到时钟指向十点,才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是朝歌回来了。

一进门,孙婉就迎了上去,把儿子的背包取了下来,继续道:“待会儿给你哥送点吃的上去,我见他脸色不太好,吃点宵夜。”

朝歌皱眉,放他鸽子还给他甩脸色,使唤他,但这话不能当着孙女士的面儿说,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接过水果就上了楼。

肆酒的房间就在朝歌的旁边,几乎是在走廊的深处了,因为要早起做早餐的缘故,孙婉的屋子靠近楼梯,离两兄弟远了些,平时也照应不到。

等他上楼走到门口,捋了捋待会儿要说的话,开启嘲讽模式,这才推开了肆酒半掩的门。

房间里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太清,他摸索一阵才摸到开关,刹那间,整个房间都亮敞了起来。

这么一开灯,视线直接接触到床上那蜷缩起来的身影,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半缩着腿,讲自己团成一团,仔细看还在轻微地抖动。

朝歌以为他在哭。

一大老爷们就因为自己没陪他吃饭,哭?

弱鸡?

但不得不说,这一招真是用的好,瞬间打消了朝歌想要嘲讽的念头,毕竟朝大侠要是毒舌起来真的气的活死人。

他上前走了几步,把餐盘搁在床头柜上,来到床边,用手拍了拍床上的男人:“嘿,起来...卧槽!”

话音未落,先被人来了个过肩摔,给朝歌砸了个眼冒金星。

肆酒半压在他身上,将他的双手控制在头顶,眼神涣散,就像是犯了什么病一样。

朝歌被甩得全身都要散架了,没好气道:“发什么神经啊,老子好心好意给你送....啊啊啊你咬我干什么??”

肆酒一嘴咬在了朝歌的脖子上,根本不是小说写的那种暧昧,色/情的舔咬撕扯,简直如同疯狗一般想要活生生把他的肉给啃下来。

朝歌惊恐地看着突然觉醒了吸血鬼血脉的肆酒,简直欲哭无泪,脖子应该已经被咬破了皮,疼得他顿时开始挣扎起来。

然后肆酒武力压制住他四处乱蹬地双腿,再次俯身上去,就揪着那一坨肉不放。

朝歌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从小没吃什么苦,最是怕疼,小时候连打针都要哄着才去,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校霸差点哭了鼻子。

“肆酒...学长...哥、哥哥,疼,松开啊。”

肆酒就跟没听到似的,仍然用尖牙在朝歌的脖子上摩擦,直到感觉到满嘴的血腥味。

以及一声带着哭腔的惨叫:“哥哥。”

他顿时回过神,灵魂归位,认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之后连忙松了口,从人家身上滚下来,跌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朝歌眼中都带了点晶莹剔透的东西,他朝着脖颈上一摸,差点被满手的血给吓晕过去,滚下床就想跑,可突然被人扯住了脚踝。

朝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惨兮兮地转过了头,看向地上那个狼狈的人。

“包里...药...递我一下。”

第8章 第 8 章

天知道朝歌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没把脚后跟那只手给踹断。

这绝逼是我朝哥最怂的一次!

不过怂归怂,他还是乖乖地把药拿来递给肆酒,因为那人的状态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肆酒接过药瓶,直接拧开倒手里,连水都没要就塞嘴里吞了,给朝歌看得一阵恍惚,这人真的是骨骼惊奇。

他坐地上半天没反应,胸腔难熬的疼痛随着时间慢慢有些缓解了,但是全身早在刚才的阵势中被汗水浸湿,四肢酸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万籁俱静中,突然听见小声地叫唤,见肆酒看过来,朝歌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得用手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安静如鸡。

明明累到爆炸,肆酒偏偏被对面那人的乖巧逗笑了,他抿了下唇,压下差点泄露出来的嘲笑,“你下去抹点药吧。”

朝歌如蒙大赦,急急忙忙从地毯上站起身来,还差点闪了腰,为了不让自己血流而死,头一次这么狼狈地跑下了楼。

孙婉一见儿子捂着的带着血的伤口,第一个反应是:“你跟哥哥打架了?”

朝歌:“……”

卧槽,这明明是单方面虐杀。

朝歌:“妈,求求您嘞,先帮我抹点药吧。”

但等到孙婉直接上手将药撒在他狰狞的伤口愈合上时,孙女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一边上药,一边补刀:“咱们家没养狗啊,你刚刚出门了吗,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

朝歌:“………………”

完全没有了解释的欲望。

但他想到刚才男人一脸的冷汗,应该不是装出来的,朝歌斟酌了会儿,觉得还是不能见死不救,索性就把刚才他上门发生的事给母亲说了。

当然略过了自己是怎么轻易被压制和差点哭出来。

丢人。

“那待会儿带他去医院看看吧,年轻,拖不得。”孙婉贴好了纱棉,在上边抚了几下,平了皱褶。

朝小可怜虽然很不想面对恶犬一样的男人,但考虑一下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看上去就像等饭吃的哈士奇!

“没事,孙姨,您先睡吧,我这是老毛病了,吃药就好。”

可没想到,肆酒直接拒绝了去医院的提议,将孙婉安抚了一下,就哄着她回房了。

然后徒留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尴尬。

直到肆酒先忍不住了:“你...”

朝歌就跟突然惊醒了似的:“啊我、那个我、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着转过身朝门口走。

生生地把冒出口的道歉咽了回去。

肆酒眨了几下睫毛,垂下头,没说话,却见刚才那个明明是脚步匆忙的男孩在门边停了下:“虽然国内医疗技术比不上你们那儿,但是看看总没错的,算了,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