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朝歌晚酒(65)+番外

作者: 烟雨沫凉 阅读记录

哦不,错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什么时候有过什么。

是了,是他的错,他把这一切看得太重了,现在反倒是庸人自扰。

所以何必呢,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本来就没拥有过,强求那么多哪里符合他朝歌的人生。

我那么酷。

朝歌这样想着。

我操/你妈老子最酷。

就像是在倏忽之间想通了什么世间真理一样,朝歌手里的力道松了,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

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压迫感在逐渐消失,肆酒心里莫名其妙慌了一秒,他目光闪烁,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见朝歌把头埋得低低的,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也完全没有接受到任何的讯息。

“算了。”

这是朝歌第二次说这两个字。

第一次是因为有误会发了脾气,而这次才是真正地觉得有些寒心。

有那么一点的阻碍就选择躲起来的人,向来都不是个好归宿。

今天能把你丢掉一次,将来还会抛弃千次,万次。

别那么死皮赖脸了,你看人家哪儿有把你放在心上过。

感情的付出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既然对方退缩了一小步,表现出一丁点的厌倦,不用多说,我立马就滚。

别真当自己是个小公主啦。

奇葩说里马东说谁敢说自己有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人,到最后还不是都放下了原谅了。康永哥说那不叫原谅,那叫算了,不是我不记恨,不是我不在意,不是我全然忘记,是每当心里隐隐作痛难以忍受时我只能告诉自己算了。算了吧,大概比祝你幸福更让人心疼吧。

在朝歌失魂落魄离开包厢之后的五分钟内,肆酒如坐针毡,他对朝歌担心得不得了,但是现场还有个大Boss没处理,无论如何他都不安心。

现在朝歌走了,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肆酒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语气不复之前的懦弱。

就好像朝歌走了之后他把身上的盔甲重新穿上了,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似的。

对于朝歌的突然离席并没有任何人阻拦,大概是肆酒的话的确需要让他一个人消化消化,就连朝擎都没有说些什么。

包厢里的气氛一度凝固。

肆酒理了理衣领,表情恢复了往常的冷淡,面对着一桌熟悉的人,用最为冷漠的语气:“维多利亚女士,我方律师已经拟好解除你我之间母子关系的合同,请你在十五个工作日之内完成交接工作,或者您将会以被告的身份与我方在法庭上进行审判。”

外国女人惊疑不定,肆酒完全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让她这么多年来的静心安排仿佛轮了空。

“放肆,你有什么资格起诉我!我是你母亲!”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维多利亚几乎想要暴跳如雷了,她没想到肆酒现在居然长了本事敢跟她对呛了。

肆酒不是一直很听她的话吗,就为了一个朝歌,要告他自己的生母?!

孙婉插不上什么话,但听了之后也略微有些尴尬,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她这个外人在场也不太好,可是朝歌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又好像有些转机,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朝擎猛地皱起了眉,虽然对妻子的态度有些不满意,但是肆酒的做法似乎并不符合作为一个儿子的人设,他唱/红脸:“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啊……”

“没有。”肆酒打断了他,他把背挺得笔直,直直望进维多利亚的眼睛,没说一个字就仿佛是在人身上戳一个孔。

“我们可以在法庭上好好谈一谈您这个母亲的所作所为。”

“十年前叫人围堵亲生儿子。五年前,散播我的负·面·信·息,使我遭到孤立。三年前妨碍正常的心绞痛治疗。”肆酒撑起身子凑近她,“我吃了三年的止痛药,不过现在身体里的坏水说不定都比不过您呢。”

维多利亚碰掉了餐桌上摆放好的陶瓷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如同他们摇摇欲坠的母子关系似的,在转瞬间四分五裂。

肆酒忽然笑了一声,却是浑身散着冷气,犹如地狱来的厉鬼。

“我本来还可以陪你玩几年,懒得废心思,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惹朝歌。”

肆酒一字一顿坚定而用力:“我不允许你说他一句不好。”

要么你滚,要么你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封面上酷酷的话了,龇牙。

第81章 第 81 章

外国女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像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失了冷静和自持,肆酒怎么敢!怎么敢忤逆她?

“你没有证据!”

笑话,任凭你有三头六臂,当年的那些证据和实情早已经被她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维多利亚好不容易镇静下来,意识到她这个聪明的儿子很有可能是在炸她的话,这才有了些底气。

殊不知,朝擎已经把她所有的表情收归眼底。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心底有了点思考。

余光瞟到对面的孙婉居然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朝擎:“……”

怎么有点小尴尬。

维多利亚端坐下来,顺了顺自己的短发,一副精英的样子,即使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依然没有收敛气势。

她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转换成了英语与肆酒针锋相对:“你不过就是想要你父亲公司的股权,那是朝歌的东西,你动不得,连想都不能想。”

孙婉不懂英语,只觉得云里雾里的,却没想到她这话说完肆酒没什么反应,朝擎却转过头正视妻子。

毕竟是经常在国外的生意场上跟外国人打交道,加上朝擎本身的英语底子也不错,他听懂这句话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曾经温顺大方的妻子变得咄咄逼人,尖酸刻薄,莫名觉得有些看不懂她了。

“谁说我会把公司留给朝歌?”

维多利亚先是一愣,随即转过头,正对上丈夫有些难以言喻的脸色,她心里一提。

孙婉这么久了才靠着朝擎的话理清了他们在说什么鸟语,急了眼:“朝歌?公司给朝歌干什么,他不得给你亏空不算完!”

“………………………………”

明明有些凝固的气氛被她突如其来毫不留情的嘲讽弄得有些分崩离析。

肆酒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他们吵,没插嘴说些什么,对于维多利亚他现在已经生不起半点的情谊了。

律师函可不是说着玩玩的,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不就是为了今天能够有资本能够证明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到底怎么理解就与他无关,现在嘛……

“我去找朝歌。”

肆酒从椅子上站起身,客客气气地告退,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有些事当着他这个小辈的面的确不太好说。

……

朝歌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觉得路上形形色色的过路人都成群结伴,就他一个孤家寡人似的。

他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这也太矫情了。

朝歌讽刺地想着。

可他偏偏还是觉得肆酒好得不得了,可能就是恰巧应了那句话。

你觉得他好,是因为得不到。

七八月份的雷雨天气总是毫无预兆,天气预报也不太准,这会儿就已经刮起了大风。

吹得大树枝丫拼了命地顺着风倾斜,就为了不被折断躯干。

朝歌还穿了件体恤,被冷风一灌只觉得四肢冰凉,他缩了缩脖子,拢了拢手臂,鸡皮疙瘩都有些冒出来。

要变天了,朝歌想着要不自己去找家酒店吧,那个家现在乌烟瘴气的,他一点也不像回去。

朝歌摸了摸裤兜,操,证件什么都没带,注定要露宿大街?

正巧,天空劈了道雷下来,连接着震天响的雷声,把朝歌吓得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在大街上睡应该不会被雷劈死吧......?

可他还没来得及设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本事扛得住大自然,淅沥沥的倾盆大雨就翩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