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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男后(23)

作者: 绯叶 阅读记录

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心理作祟,有几次赢季召寝时没有命宫女呈上药丸。霍清流初时面色很难看,但也只能被动接受。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是秦王在试探自己的反应。为了不露出破绽,虽然心里依旧难以接受,但也只能选择咬牙去完成那个过程。尽管赢季动作尽可能小心,堪称格外温柔,但那个过程依然难捱。

被别人主导的身体,仿佛抛上滔天浪尖上的小舟,身不由己,看不到渴望的彼岸……

“啊——!”

霍清流嘶哑着叫了一声,跟着扬起头来,露出了泛着水光的脖颈。

被迫释放的欲望可以给身体和心理带来短暂的慰藉,却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赢季当然也看出来了。事后就抱着他安慰道:“清流,你看你也不是毫无反应。这本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你又何必执念太深?”

知道秦王误会了,霍清流懒得解释,疲惫的笑了笑,并不说话。那一笑虽勉强却足矣倾城,赢季一时看呆,许久之后才喃喃道:“寡人的清流,真好!真好!”然后把人抱得更紧了。

霍清流被他牢牢禁锢着,根本动都动不了,干脆放弃了推开赢季的想法。把头扭向床外,帐幔层层叠叠,透过重重纱幔,目光在暗淡灯光下寻找那并不存在的虚影。

良久,霍清流轻轻吐出两个字:“好累。”

“既是累了,安歇吧。”赢季在他额头轻轻啄了一口,餍足得笑着。

在这种焦虑不安中,霍清流挨过一日又一日,迎来了自己的生辰。

一早田必喜滋滋的把大黄门迎进了偏殿,大黄门身后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人手里黑色描金捧盘上都放着不同的礼物,无外乎各式珠玉珍玩。

这是秦王下赐的贺礼,霍清流别无选择的收下了。

备下贺礼的不止秦王,就连赢奭也在辛葭提醒下,花了两个晚上亲手编了一只竹蝉,等大黄门一走巴巴的给他送了过来。

“多谢殿下!”霍清流摸了摸小孩的头,赢奭反问:“那你喜欢吗?”

霍清流笑道:“臣最喜欢殿下的贺礼了。”

小孩眼睛一亮,辛葭在一旁亦是满心欢喜。

无论如何生辰都是值得高兴的日子,霍清流难得心情好,命人上了酒。不仅田必辛葭在座,就连赢奭也被特许坐在霍清流身侧,但只能饮些适合小孩口感的梅汁。尽管如此,赢奭依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气开心喝下三大杯。

赢季听说了,笑道:“难得他高兴,随他吧。”

午后,霍清流迎来一位特殊道贺的。

第28章 意外贺礼

王宣平日里并不过于接近霍清流。二人身份悬殊,尽管两人都尽可能选择忽视,但霍清流留在秦宫后殿的特殊身份也不允许他们有太多机会接近,即使为了切磋剑术。不过王宣吃过几次闭门羹后,除非因为为赢奭小王子授课不得为之,他基本早把私下切磋的想法放弃了。

霍清流倒是很好奇这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贺礼。

据说王宣不事张扬,平日里除了醉心剑法,别无他好。他的宅子在咸阳一众高官大员中算是非常小的了,甚至连栖居此地的各国商贾的住处都比他的宅子要大的多。如此狭小的宅邸,除了收藏了几柄宝剑,很难找出其他值钱的宝贝。更有传闻说他家狭小寒酸,也没地方放更多的东西。

不过就是这几把宝剑,也不会有人随便打它的主意。

还没有人敢公然挑衅秦国第一剑客的威名。

赢季就曾开玩笑的对霍清流说:“王宣这个竖子,如今未婚配还好说,来日娶妻生子,我看他把子嗣养在何处?只是,何时婚配嘛——”

霍清流哭笑不得,“大王言重了。”不知为何,他直觉秦王话里有话,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唉!”秦王摆手,摇头道:“不重,不重!清流有所不知,这王宣从来都是谢赏不领赏的,说到底就是东西拿回家也没地方放。寡人原也不信外面传言,有次就顺道去了他家,你猜如何?”

“臣不知。”

“那日王宣本是休沐,听说寡人到了,慌得匆匆穿了燕居的衣服跑出来。寡人一看,他那礼服就在庭院晒着。仆人忙着收拾,结果那衣服一收走,就被仆人捧着退到后院去了。寡人好奇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家里地方太小,放不下太多东西。因是寡人到了,不好置于眼前,就先在仆人那边存放片刻。”

霍清流莞尔。不过心里倒是对王宣刮目相看。以王宣的身份,哪里置不下一处称心的宅子,何必蜗居那几间陋室?

接下来赢季又说:“无独有偶,还有一人和他相差无几。想来我大秦也找不出第三人了。”

霍清流非常好奇,这王宣已经够清奇的了,何人和他志趣相投?

“蒙允。”赢季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道:“蒙衍的长子。真不知他二人是如何想的!”

事实证明,王宣的家果然太小,除了那几把宝剑真的没有什么宝贝。可是空着手前来道贺,霍清流也是头一回遇到。一时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不知该如何招待这位。

其实他不指望收到贺礼,而且对于自己来说那些东西并没有用。但他还是很想知道,王宣今日过来意欲何为,他可不认为王宣此来真是为道贺。

“今日是公孙生辰。”

先来一句废话。

“有劳将军记挂。”

“……”王宣突然词穷。

但是他们没有冷场太久。

出乎所有人意料,晋阳宫居然派掌使前来道贺,并带来邢夫人的贺礼。

包括顺道带给赢奭的玩物。

卫姜走后,王宣望着殿门久久未曾回神,霍清流提醒道:“将军坐了好一会,可要喝水?”然后静等下文。

王宣当然不渴,突然意识到自己把此来的目的给忘了,暗暗惭愧了一下。

“末将前来是有几句话想对公孙说。”

“哦?”霍清流微微一笑,王宣细看之下发现那笑容里并没有温度,准确来说那其实是一种带着淡淡冷冽加嘲讽的笑。不知为何,王宣只觉那笑容非常刺眼。

“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王宣不答,却突然伏下身去。

霍清流莫名其妙。

“想来公孙对吾王求亲之举心存介怀。”

霍清流险些被逗笑了。心说介怀吗?想我七尺男儿,一方诸侯公室,如今雌伏他国国君身下,难道我不该介怀?

然而王宣坐正了,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末将听闻公孙近来忧思过度,人也跟着清减,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霍清流皱了皱眉,非常怀疑王宣是不是今天脑子出了问题,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是末将的过错。”又是一句不着头脑的话。

霍清流几乎破功,忍不住问:“将军何错之有?”

“近来为了燕国死士末将很少前来拜见公孙,当然是末将的错。”

一听燕国死士,霍清流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为了妫辛?虽然他的慌乱只在眼底一闪即逝,却没有逃过王宣的眼睛。

“公孙不想听听有关燕国死士的事情吗?”

想,我当然想!霍清流几乎能预感到自己的心马上就要跳出腔,然而他必须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安,至少不能让王宣发现自己的紧张。

“好!”霍清流咬牙道:“我愿闻其详。”

而王宣却仿佛在说一件和任何人毫不相干的事情。

“各国皆有密探安插在诸多国家都城,秦国混进燕国死士也不稀奇。因着当年燕太子被救回国,秦国对燕国人的盘查尤为严格,一旦发现可疑即被处死。不过却有一个死士,盘桓了半年多,非但达成了他入秦的目的,还能全身而退,真是好运气。”

听到全身而退四字,霍清流只觉心通的一声又掉回胸腔。

“说来这好运也不是人人都有,无非他碰见了贵人。这贵人原也无法插手此事,却有仰慕那贵人的人暗中关照。说来还是运气好,末将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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