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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慕鱼(60)+番外

作者: 二泉 阅读记录

翌日,下人去喊大少爷用餐。打开门便傻了眼,只见床铺整整齐齐,里头早没了人影。才近卯时,这人竟不见了踪影。手捧的面盆差点摔在地上,下人忙去禀告老爷。

桌上只余一封信,赶来的顾阿姆拆开看。信长,等看完,人便忍不住落了泪。

顾渊不知这事,他同慕临安正在回青阳镇的路上。昨夜和临安商量了一宿,决定连夜跑路。顾家的事就让顾家的人去处理,顾渊不是顾鹤,没理由去掺和。他在信中写得很清楚,不愿与顾蛟争什么,若是想念便回来探望二老。

寅时,他就喊起慕临安,拉着人跑路。

天方熹微,慕临安困得不行,昨夜未入睡,一早又起来。他疲惫地睁眼,强忍着困意的模样叫顾渊瞧着心疼。车夫赶得又是近路,路况差,马车驾得不安生。顾渊更加怕他难受,搂过人的身子,给他垫着,道,“睡一会。”

慕临安强忍不住困意,便点了头挨着顾渊睡过去。他闭眼了半个时辰,眉越聚越拢,面色渐白。

顾渊看着着急,忙扶正,“难受?”

他的眉也不自觉同着慕临安皱起,许是头晕,慕临安只摇头不说话。顾渊又问了一道,人才慢慢开口。

他摸着自己的肚子,难受道,“不安生。”

顾渊急,头一次当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程大夫在就好了。顾渊手忙脚乱,又是拿酸果又是将手搁在慕临安的肚子上。里头的小东西突然踹了一脚,慕临安脸一白。

叫顾渊看着心疼,道,“等出来收拾他。”

慕临安不高兴了,又难受地将人推开,“你敢……”

弱得没有气势,难受至极又趴在顾渊的怀里不愿动了。这一趴就趴到了午时,顾渊二人同车夫忙忙用过食便加急赶路。

一日多的路程生生在第二日凌晨赶完,顾渊到青阳镇上已顾不上开心。他着急扶着慕临安下车,慕临安早已经是冷汗淋漓,面上毫无血色。

“在忍一会就到了。”顾渊心急,手比慕临安还凉。

院外的野犬嚎叫,四周漆黑一片。顾渊拍响了自家的大门,拍了半响。穿着里衣赶出来开门的大夫还未看清人便听到顾渊喊,“程伯,快给临安瞧瞧。”

顾渊急得满头大汗,程大夫见慕临安咬着唇痛苦的模样也顾不得问什么了 ,忙同顾渊扶着慕临安进屋。

程大夫在给慕临安把脉,顾渊干着急,“程伯,如何?”

“慕哥儿身子虚,胎盘不稳。”程大夫皱眉道,“他走得急,忘了拿我给的那几贴药。”

顾渊听了有些自责,若不是寻他,临安也不至于这般匆忙。他面色不好,慕临安瞧见了,虚弱道,“我不爱喝。”

“不爱喝也得喝!”大夫有些气,吩咐,“顾渊你去将桌上那贴药煎了。”

顾渊应了,赶忙去煎药。

药煎了几个时辰,折腾了大半宿,慕临安终于睡下了。顾渊又熬了一贴药,怕药凉便整夜守着灶台好等早上端过去。卯时,庄阿姆起来弄早点。一进厨房,便被满眼通红蹲在灶边生火的顾渊吓了一跳。

“顾渊你回来?”庄阿姆问道。

顾渊点头又同他道了好,庄阿姆见他模样疲惫便想让他回去休息,“给慕哥儿煎药?我来便是。顾渊你去睡罢,有我守着。”

“不用了,我等会再睡。”顾渊不放心,“庄阿姆你弄完早点就直接去店里吧。”

庄阿姆劝不动,顾渊硬是等到将药熬好给慕临安送进了屋。慕临安还在睡,睡得不踏实。便是在梦中,一双眉也是紧皱。顾渊心疼至极,伸手抚平他的眉。

轻声唤,“临安先将药喝完再睡。”

慕临安被他唤醒,迷糊间又被顾渊伺候着洗漱完,将苦得掉渣的药喝下。嘴中正苦,忽而又被塞进一颗蜜饯。

“睡吧。”顾渊扶他躺下。

期间慕临安都是迷糊的,等顾渊要走这才清醒。他瞧见顾渊疲惫的神色,下巴竟还长出青渣,好些狼狈。

“你……没睡?”慕临安又抬手摸了摸顾渊长出的胡渣,心酸道,“硌手。”

顾渊朝他笑,“回头理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也回去睡了。”

“你往哪儿睡?”慕临安盯着他,“哪里还有你的屋子?”

顾渊自己睡着了怕碰着,“我去大夫房里。”

慕临安不乐意,腾出空位,“我往里头挤些。”

态度强硬,顾渊无奈只好顺着他上了床。等顾渊哄着慕临安睡着,他自己却又起身,轻手轻脚往外头走。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

第58章 第 58 章

顾渊去找程大夫想要了解他被顾蛟带走后发生的事,不问还好,一问大夫便来气了。他将顾渊走后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同顾渊说,着重讲了那群地痞流氓捣乱的经过。

“他们竟还将慕哥儿给推到了!慕哥儿本来便身子弱,肚子里的也不安分。你是没见慕哥儿那时的脸色,比昨夜还要苍白!若不是你那个兄弟赶得及时,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程大夫越想越气愤,又将顾渊骂了一顿。

顾渊听到大夫说临安被推倒,神色难看起来。他没反驳,心底难受,若是自己那日不那般鲁莽地去赴宴就好了。

“您说那群捣乱的谁弄来的?”顾渊先想到了阮家,但又说不通。依阮晟才的气性,这种下三流的手段是使不出的。

“咱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顾渊又问,同程大夫陷入沉思。

半响,二人相视一望,脱口而出,“王知行!”

王知行便是杨药师的对头,找人用钩吻一事陷害药师的大夫。顾渊面上不好看,眉头紧锁,“那日,我从酒楼出来,他曾拉住我,说想要入伙药膳坊但被我拒绝。”

“王知行这人小肚鸡肠,性子狠厉。前头就看不得杨药师,钩吻那事又败露,现在杨药师又同你搭上船,他定然气不过。一定是他找人做的,除了他哪个如此无耻!”程大夫气急。

“不能便宜了那孙子!”大夫恨不得就要跑去揍王知行一顿。

官府不管事,自能自己出手。如何惩治,此事还得好好商讨一番。顾渊先将这事搁下,总会找到时机。眼下,先照顾好慕临安。好生伺候着,不能再有一点儿闪失。

顾渊将余下的中药煎下,就着大夫房闭目了几个时辰。待药煎好,嘱咐阿细陪临安玩耍便同大夫一起去了药膳坊。

店里清冷,今日顾客竟比往日少了许多。厨房里头的庄阿姆也闲得出来了,又见大夫和顾渊到来迎上去。

“今儿人怎地这么少?”顾渊问道,大夫说生意尚可,怎么今日没见着几个人影。

大夫平日多去药馆,对自家店铺的生意也仅远观。尤其这日为慕哥儿的事着急,更是顾不上。店里权权由庄阿姆,庄阿姆愁眉苦眼道,“今日,前头王大夫家开的药膳坊开张了。价格比咱们的还便宜,这些食客都去凑热闹了。”

大夫一听顿时变了脸色,方才还同顾渊商量如何对付他。他倒好,跟风比谁都快!竟就在顾渊不在的几日,把药膳坊都琢磨出来了。

“这老家伙定然是故意的!”程大夫气不过。

可又不能说些什么,总不能说这是自家的点子,不让王大夫开吧?没有这个理儿,可又不甘心。

实在是恶心人!

顾渊沉思,问程大夫,“那个王大夫医术如何?”

程大夫冷哼,不屑,“他会个狗屁医术!若是以前会一点,现在估计全往那歪门邪道上跑了!他老爹是个大夫,这个王知行打着他爹的名号,可实地却是个三脚猫,连个药理都搞不清,竟还敢自诩医术高超?可真是不怕叫人笑掉大牙。”

顾渊心底有了底,安慰了庄阿姆一番又同大夫进了厨房嘀咕。

王知行的药膳坊是今日上午开张的,到了下午,顾渊想叫人去打听一番,可王知行眼熟他们定然不会有机会让顾渊一行人进去。于是,顾渊喊住了一个从王大夫店里过来的食客打听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