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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拇指魔尊(127)+番外

“可不是?”霍奇道,“缓军赶到后,全城无一幸存,天巫的尸首,更是不翼而飞。”

“莫非被蛮族吞噬了?”宿清云问。

霍奇再想说什么,雷辛敲了一记他的脑袋,他吃了痛,乖乖地闭嘴。

俟蔺封自嘲地笑道:“蛮族对我们巫修者情有独钟,除了吞噬神魂,还喜欢操控尸身。”

“难道这是蛮族唯一的修炼方式?”宿清云不解。

“此为其一。”俟蔺封道,“不依赖吞噬而修炼的蛮族,微乎其微,修炼速度缓慢,千年都到不了祭骨境界。故尔,大部份蛮族选择吞噬巫修者,以达到提升境界的目的。”

谈话间,一行人到达了万西城,断墙残垣,岌岌可危,大风吹过,卷起满天飞沙。

众人下了马,沉默地走在破败的城池里,半埋在黄土下的骷髅,透着无垠的凄凉和孤寂,依昔可见八十年前那场悲壮而绝望的战争。

赫连丹走在宿清云身边,魔识扩散至四周,半晌,他道:“八十年间,不曾有人来过此处。”

言下之意,便是巫王一行人,乃初次来这里,充满蹊跷。巫王既然到处祈福,化荒野为绿洲,为何八十年来,对这座城不闻不问?那些散落在城中的骷髅,原封未动,保持着死前的模样。

宿清云不禁望着俟蔺封的背影,打从进入这座废城后,他整个人显得极为消沉,雷辛和霍奇一左一右地护着他,似乎怕极了他会出事。

然而,巫王的修为远远高于巫士,何需他们如此小心翼翼?

一行人来到城池中心,那里有个圆形的祭坛,这是唯一保存相对完整的建筑。

俟蔺封忽然手一抖,铃声一响,唱起了缥缈而空灵的歌声,手中的绫带一甩,他如轻羽般飞至祭坛之上,十二个巫士铮铮地抽出腰间的刀,围住祭坛,布下阵法。

宿清云三人远远地站着,望向祭坛上祈福的巫王。

“是祭灵之歌。”君烜墨道。

“祭灵?”宿清云一怔。祭灵乃是祭奠死者的灵魂,巫王来此吟唱祭灵之歌,莫非是为了超度这满城的亡灵么?

为何隔了八十年,才来祭灵?

“巫王既是地界之王,八十年前的那场战役,为何不曾现身?以巫王的力量,日行千里,不足为奇。”赫连丹道。巫王与魔王拥有相等的境界,他能通过阵法跨跃空间,巫王必然也可以。

“他只有巫王初期的修为。”君烜墨道。

“师兄的意思是……八十年前,他还不是巫王?”宿清云猜测。

“若是如此,那便说得通了。”赫连丹望着祭坛上的白袍巫修者,他的歌声充满了悲凉,几度哽咽,当祭灵之歌唱到一半时,死气沉沉的荒城突然有了动静。

“丁铃铃——丁铃铃——”有节奏的铃铛声,在空旷的城中回荡,沉睡了八十年的亡灵逐渐苏醒,它们追逐着铃声,飞向祭坛。

“师弟小心。”君烜墨提醒。这些亡灵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被沾了身,将霉运缠身。

赫连丹早已展开幻骨幻鳞扇,一旦有亡灵接近,便轻轻一扇,将亡灵送往祭坛。

坐在宿清云头顶的君烜墨不由侧目,眯眼打量赫连丹。

堂堂魔王,当起仆人来,倒尽职尽责。

赫连丹面不改色,小魔尊挑剔的注视,并不能改变他的护主之心。以往,高傲如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甘为下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敢打他主意的人,不是死了,便是在死亡的路上。然而不知为何,他却心甘情愿成为宿清云的奴仆,匪夷所思。

俟蔺封唱完祭灵之歌后,荒城的亡灵终于全部超度完毕。他从空中徐徐落下,立在祭坛之上,身体因消耗过多的力量而有些摇摇欲坠。

雷辛担忧地上前,扶住他。“殿下,休息一下吧?”

俟蔺封摇了摇头,缓过劲,推开雷辛。“我等了八十年,只为这一天,你莫阻止我。”

雷辛大皱眉头,却什么都没有说,握紧拳头,回到原位。

俟蔺封深吸一口气,自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法宝,那法宝如镜,他往空中一抛,法宝悬浮于祭坛之上,旋转着射出刺眼的光芒。

“丁铃铃——”

俟蔺封跳起了祈福之舞。

这一次,他在为万西城带来福灵之气。

宿清云双眼一亮,但见以祭坛为中心,浓郁的灵气铺天盖地地扩散开来,整座城池复活了般,枯树回春,草木丛生。十二名巫士举起尖刀,整齐地大喝数声,泛着绿色光芒的阵法显现,升空,绕着法宝镜子打转,再福射出去,整片地区,瞬间生机盎然了。

“巫修者果然名不虚传。”君烜墨道。

“师兄以前曾与巫修者打过交道?”宿清云好奇地问。

君烜墨道:“昊天界,乃是众界之首,各界飞升者都将在昊天界聚首,巫修者虽凤毛麟角,但也不乏佼佼者。”

“昊天界在何处?”赫连丹收起扇子,垂眉问。与他们相处越久,越发感到他们的神秘。在魔修界时,只当他们是魔修,身怀秘宝,被姬枫涯追杀,而今早在巫王的毡包里,寥寥几句,令他大为疑惑。

宿公子之所以修真入道,竟是为了寻找兄长?

他从哪里来,修的什么高深功法,为何短短月余,境界堪比天魔?再则,魔尊境界的君烜墨和初入修炼之道的宿清云,天差地别,为何以师兄弟相称?

宿清云看向赫连丹,道:“如今你与我们一道,是该和你说清楚。”

赫连丹抱拳。“请公子明示。”

宿清云道:“师兄来自昊天界,因某种原因被诸界之神封印在魔修界,不错,正是曦照崖。而我,曾是凡人,来自另一界,阴差阳错之下,从山崖掉落来到了魔修界。”

他把自己如何发现君烜墨,如何拔出剑,如何躲过姬枫涯,简略提了一下,当然,隐去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故此,我与师兄约定,待寻得兄长后,一起上昊天界,为他讨回公道。”宿清云见赫连丹一脸深思,沉声道,“这或许是一条不归路,若不愿追随,我亦不会责怪你,毕竟人各有志,各安天命。”

赫连丹望着宿清云和他头顶的小魔尊,沉默片刻,当宿清云以为他要拒绝时,他忽然执起宿清云的一缕发丝,放在嘴边轻轻亲吻,眼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我自然永远追随主人。”他声音磁性,充满了魅惑。

宿清云发怔,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君烜墨锐眼一眯,猛地跳起来,一脚踹向赫连丹的额头,把他踢出去十余米远。

“贱魔,胆大包天,竟敢轻薄本尊的人!”魔祖境界压向赫连丹,当下把他压趴在地。

赫连丹光洁的额头上肿了个包,面对小魔尊的可怕气势,不甘示弱地抬头望过去。

君烜墨恼得鼓了腮梆子,小马尾都要倒竖起来了。

宿清云好一会儿,方回过神,伸手把君烜墨捏过来,放到自己的肩上,温和地道:“师兄不必如此生气,想必赫连公子并非有意。”

君烜墨冷哼。“他若是有意的,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师兄那奴印,是否有什么独特之处?”宿清云问。每次赫连丹表示忠诚时,态度都有些怪。

君烜墨抱了一缕宿清云的发丝,使劲地蹭着,消除赫连丹留下的气味。

“我那时不过是顺手打个奴印,未料竟是最高级的奴印。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分量,不亚于他的道侣。”君烜墨咬牙切齿地道。

“嗯?什么?”宿清云有些听不明白。是指在赫连丹的心中,他和他道侣的分量一样重要?

赫连丹从地上爬起来,抚去法袍上的灰尘,慢慢地走近。“当奴印生效后,你即是我生命的主宰,为你生,为你死,无怨无悔。”

“除此之处,他还会对你产生占有欲,不允许你再收其他奴仆。”君烜墨轻哼。

“……师兄不如解了这奴印。”宿清云道。如此奴印过于极端,且令对方失去自我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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