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道侣拇指魔尊(135)+番外

“人性叵测,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若出暗手害人,你们防不胜防。”宿清云握着茶杯,感受着杯子的温热。

君烜墨问:“既然这离伊是罪魁祸首,为何他还好好地活着?”

俟蔺封气息不稳,错了几个节音。“他有叔父护着,我奈何不了他,但无定地界的界主之位,我却硬生生地从他手上抢了过来。”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敬人者,人亦敬之,不敬人者,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宿清云扬声道,“巫王此举,乃是正道。”

俟蔺封低头一笑,开口轻唱了起来:“吾于尔思,风扬发兮,穹苍之下,云以子而美。吾于尔思,风扬发兮,天各一方,星以夜而辉……”

天籁般的歌声里,充满了无垠的思念和爱恋,婉转动人,似潺潺的流水,无声无息地滑过人的心田,闻者莫不为之动容。

一曲罢了,俟蔺封道:“我在曾姨的帮助下,重返无定地界,成为一座小城的城主。那城虽小,却是一个海港城,掌控着整片海域资源,三十年后,我参与界主之争,最后赢得巫帝的赞赏,成为名副其实的界主。然而主城之中,离伊和上界界主遗留的势力过大,我耗了三十余年,方统揽全局,将一切拢于股掌当中。我本欲找离伊算个总账,却被他趁机逃了。他身后有巫帝,一时要杀他,并不容易。”

“真正想杀一个人,其实也很容易,就看你敢不敢了。”君烜墨扬眉道。

俟蔺封一愣,点头道。“尊者所言不虚。我忍了这么多年,终有一日要为阿瑾报仇雪恨。”

“那化胎蛮族为何顶着廖瑾的脸?”宿清云问。

俟蔺封道:“他得了阿瑾的身体,炼化后与之融合,便拥有了与阿瑾一模一样的脸了,但身体上仍他自己原有的特性,比如……那头金发。”

“原来如此。”宿清云唏嘘。难怪那晚化胎蛮族出现后,明明拥有与廖瑾同样的脸,巫王等人却对他毫不客气。

“炼化融合么?”君烜墨沉吟一声。“果然不是本尊的错觉。”

听到他的话,水榭中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小魔尊。

“师兄,可有蹊跷之处?”宿清云问。

君烜墨没有回答他,却问俟蔺封。“那蛮族仅是炼化了廖瑾的身体?”

俟蔺封一怔,道:“蛮族嗜食巫修者,岂会放过阿瑾的元神?”

“只要擒住他,搜搜他的神魂,便知一二了。”君烜墨道。

“化胎蛮族拥有不亚于巫帝的修为,想擒住他,谈何容易?”俟蔺封轻轻地摇头。

“本尊出手,任何蛮族不足为惧。”君烜墨傲然地道。

“这……”俟蔺封迟疑,“诸位乃外界之人,不便掺与此界是非,万一天道降下天罚,恐怕会连累你们。”

“有何不可?”君烜墨嗤笑。“天道忙得很,岂会因为这一点小事便降下天罚。”

俟蔺封放下风蛛琴,恭恭敬敬地向君烜墨拜礼。“若真活擒那化胎蛮族,让他将阿瑾的身体还给我,我将感激不尽。”

君烜墨挥了挥小手道:“便当是你款待我们的谢礼吧。”

夜深了,茶喝完了,故事也听完了,该回房就寝了。

君烜墨收起他的小餐具,跳到宿清云的肩上,准备离开了。赫连丹适时地起身,与宿清云一道,向巫王告辞。

俟蔺封把他们恭送至水榭门口,直到不见他们的背影,仍一动不动。雷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沉思中的巫王道:“殿下,回去休息吧。”

俟蔺封恍若未闻,雷辛耐心地候着,一刻钟后,俟蔺封道:“上次祭灵时,不见阿瑾的神魂,难道……他真的完完全全地消失在天地间了,我再也寻不到他了么?”

“属下坚信,廖主定还在某个地方活着,只是缘份未到,才一直没有碰上。”雷辛安抚他。“殿下该休息了,否则旧疾复发,将无法参加祭祀大典了。”

俟蔺封捂住胸口,轻咳一声。“我空有一身修为,却一直无法完全驱散体内的死气,恐怕是天道对我失信的惩罚。”

“殿下亦是身不由己。”雷辛道。

“唉,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俟蔺封走出水榭,踏上回廊,借着月色,慢慢地踱回自己的小院。

雷辛尽忠尽职地跟在他的身后。

————————

宿清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为何,耳边一直回旋着风蛛琴的曲调,思绪仍沉浸在巫王的回忆之中。

君烜墨原本趴在他的发丝上,见他反复地变化睡姿,忍不住伸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师弟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好好睡?”

宿清云叹息一声,把君烜墨从自己的发丝里提了出去,放在枕头上,侧身与他面对面。

“师兄,若你是廖瑾,会做出与他一样的选择么?”宁可自己死,也不愿爱人陪葬。

君烜墨盘腿坐在枕头上,绷着小脸望着宿清云,不满地道:“师弟为何只想着死,却不想如何生?”

“嗯?”宿清云一怔。

“明知实力悬殊,不懂变通,看似英勇就义,实则蠢不可极。正确的作法是,在尚有余力抵挡之时,迅速地安排普通巫人从地道逃出城,再派一个能言善道的修士前去主城缨请援军,而不是使用那不靠谱的容易被人胡截的通讯符。”君烜墨一本正经地道。“再则,心爱之人独活于世,悔恨一生,郁郁寡欢,极其容易成为心魔,终有一日因境界不稳而陨落。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

“那师兄的意思是?”宿清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同生共死不仅仅只是口头的承诺。”君烜墨道。

宿清云问:“师兄当初陷入心魔之时,急于杀我,又是何道理?”

问题突然跳转到自己的身上,君烜墨闪了闪眼,立即趴在枕头上,打了个呵欠。“师弟若睡不着,不若数数羊羔。”

“我只盼着有朝一日,遇到相同的情况,师兄不要丢下我,令我寂寞地独活于世。”宿清云低喃。

君烜墨耳尖,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须臾,他道:“师弟何不将我头上的剑拔掉?”

“嗯?”宿清云怔愣。

“师弟一副想让人拥抱的模样,实在惹人爱。”君烜墨跳过去,趴在宿清云的脸庞边,凑上去亲了一记。

宿清云面颊倏地通红,嘴里却一口回绝了。“不需要。”

帮他拔剑,让他恢复真身,岂是一个单纯的拥抱便能满足的么?

“师弟如此不坦率,较之隔壁那一对,可差得太远。”君烜墨惋惜地道。

“隔壁?”宿清云眨了眨眼。隔壁只住了赫连丹一人,哪里来的一对?

君烜墨呵呵一笑,对他道:“师弟不如将神识往那探探。”

宿清云闻言,不由自主地开启神识,小心翼翼地探进去。忽然,他翻身坐起,手中变化繁杂的手印,一道金光亮起,覆在了墙面上,泛出一圈圈光之涟漪,形成一个隔绝阵法。

“非礼勿视,非礼非听。师兄,收起你的神识!”宿清云面红耳赤,严肃地低喝。

君烜墨见他反应如此之大,不禁好笑。“双休之法,乃是修真界既普通又最出名的功法,有何可害羞的?”

宿清云瞪他一眼,拉起背子,身体朝里面转去,用后脑勺对着君烜墨。

君烜墨嘴角一扬,笑得意味不明。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发出时高时低的声音,伴随着激烈的撞机声,幔帘剧烈地抖动。

赫连丹垂着眼睛,凝视姬枫涯迷醉的脸庞,微启的嘴里,时而发出愉悦的低吟声,极为诚实,吸得很紧。

今日不知为何,在听完巫王的故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把姬枫涯从塔里放出来,然而,并未行双休之法,而是纯粹的和他纠缠。

低头,覆住姬枫涯的红唇,轻轻地啃咬,得到他的回应后,心里竟有一丝满足,情不自禁地将他抱得更紧了,几乎要嵌进怀里了。

上一篇:临渊慕鱼 下一篇:嫁给男主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