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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拇指魔尊(395)+番外

喜欢同为男子的师兄, 他的内心深处既渴望又抗拒。大哥正是因为迷恋修道士,才义无反顾地抛下偌大家产, 抛下兄弟,执着地深入香岩山求道修仙。那时他年纪尚小,不懂情为何物, 只觉大哥太执迷不悟, 莫名地他恨上了那个令大哥神魂颠倒的修士。

后来,他踏上修真之道, 在陌生的世界里,与师兄相依为命,彼此毫不设防地交融情感, 逐渐产生爱意, 他方慢慢地理解大哥的痴情。

求之不得, 寤寐思服。

三番两次地试探,竟只得了“兄弟”二字。

他既无意,自己又何必强求?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能与师兄执手仙道,亦足矣。然而,当他决定珍藏这段情时,却被机缘之境中的几个金字残忍的打破了平静,师兄陷入心魔,撕下伪装,对他露出强烈的占有欲,他在难堪和羞耻之间徘徊,深刻地感受到师兄对他的情意。

可那又如何?即使两情相悦,亦不能做出那等羞辱之事。

所以,意外进入巫修界后,师兄向他表明心迹,诉说衷情,他坚守本心,不愿妥协,几十年后,他终于释怀,愿和师兄共谐连理,不离不弃。

往后数百年,两人携手共闯各界,如胶似漆,鹣鲽情深,再不提及那道横在彼此之间的隔阂,不敢轻易碰触,久而久之,都快遗忘了。

但,终究无法遗忘。

师兄的心魔挥之不去,一直藏在内心深处,时而冒出来,不着痕迹地掩饰,令他无法琢磨。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似是而非地提出他肉身的不足之处,从而将自己的精血融于他体内,更改了他的血脉。

当时不懂,如今回想,师兄真是用心良苦。

怪他吗?

不,他只感到庆幸,庆幸体内融了师兄的精血,机缘巧合下于万万年前点化他幻化成人。一切看似偶然,却又是必然。

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推波助澜,左右着他们的命运。

大战在即,他不愿师兄带着彷徨进梵日城,故尔在今日,毫不避讳地点破了他的心魔。

他深知心魔的厉害,却不知厉害到令师兄如此惶恐。

浅浅地一笑,宿清云握住君烜墨的手,眼里藏着真挚的情感。

“师兄,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所以……夜里睡觉时,不必总盯着我看,我不会消失,也不会变成另一个人。”

君烜墨目不转睛地凝视他的眉目,仿佛想从他的五官之中,寻找那人的痕迹,然而,除去额间的冰晶之花,清云的相貌与那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凡修士皆知,辨识一个人不单凭长相,还需辨神魂与气息。

师弟的紫府里,明晃晃地摆着一朵白莲,他的神魂气息与那人如出一辙,正是如此,他方越发地恐惧,恐惧得夜不能寐。

平复心情,君烜墨略别扭地道:“你知我夜里总盯着你看?”

宿清云轻咳一声,微脸红道:“我虽每每被你折腾得筋疲力尽,但我终究是修士,睡得再深沉,也能感受到自身四周的动静,何况被你盯视数个时辰?”

君烜墨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啃。“你知道便好,为了守住你,我一直不曾睡个安稳的觉。”

“以后,你只管放心睡便是。”宿清云叹道。

君烜墨紫眸轻转,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奇怪的神情,看得宿清云不禁蹙眉。

“清云,事情没那么简单。”他道。

“什么?”

“你的神魂气息与那家伙太相似了。”

“不……师兄……我与那人真的不是……你听我说……”宿清云跪坐在他的面前,与他十指交缠。他以为只要坦言,与天尊划清界线,师兄定能释然,不再被心魔折磨。

然而,他似乎想得过于简单了。

“好,你说。”君烜墨点头。

“我……”宿清云刚要开口,禁言咒突然生效,他张了张嘴,无法表明真相。

君烜墨冷笑。“那家伙给你下禁言咒,分明是欲盖弥彰。”

宿清云感到挫败,挨近君烜墨,在他的脸上轻啄。“师兄,我真的与那位非亲非故,你可信我?”

君烜墨拉起他,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手指抚摸着他的颈侧,低语:“你说的,我自然信了。但我不信那家伙没有从中捣鬼。”

“这……”宿清云靠在他的臂弯里,仰视他。“师兄,这其中是否有甚么误会?”

“误会?”君烜墨眯眼。“师弟,你为何帮那家伙说话?”

宿清云语塞。只因他在梵日城住了数十载,与天尊颇有交集,对他的性情略为了解。他外表看似冰冷,实则有仁慈的一面,否则他不会独自一人去修补界壁,不允许他人插手。

但他封印师兄万载却是事实。

“我只是觉得,师兄过于在意他了。”宿清云道。

“我在意他?”君烜墨寒了声音。“我对他恨之入骨,岂会在意他!”

“你唤他凌。”宿清云一把揪住他的发丝,翻起了旧帐。

君烜墨眼神一沉,似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从宿清云手里抢回自己的发丝,他绷起脸道:“你记错了。”

“他曾对你好过,是么?所以当‘他’一剑封印你时,你方心怀恨意?”宿清云直起身,试探地询问。

君烜墨僵硬了下,对上宿清云好奇地审视,蹙了蹙眉头,半晌,他慵懒地问:“你在吃醋,清云。”

宿清云失笑。他为何要吃自己的醋?

“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宿清云轻瞪他。“好,就当我有。那你说,你究竟有没有对‘凌’因爱生恨?”

“……因爱生恨?”君烜墨捏住他的下巴,不悦地道,“小清云,你在天元碎空秘境里,究竟有何际遇?还是说,有人故意误导你?”

“我倒想与你仔细说秘境里事,偏被下了禁言咒。”宿清云道。

“哼,那家伙居心叵测,防着我呢。”君烜墨勾起嘴角,嘲弄。

宿清云忽地展臂抱住他,亲腻地蹭了蹭他的颈项。“烜墨……我心悦你!”

君烜墨一怔,耳边的轻语,如天籁之音般,触动他的心弦,再多的质疑,皆化为乌有。

“我亦心悦你,清云。”他细细地亲吻他的发丝。

“师兄,我知道心魔不是那么容易消除,于你而言,我身上疑点重重,可我不是他!我们是独立的两个神魂。”宿清云认真地道。

“我信你。”君烜墨的手掌按着宿清云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

但我不信他。

他的眼里浮现寒霜。

在天宫里被师兄缠了数日,宿清云挂念外面的事,毅然推开他,下床穿衣服。

君烜墨赖在床上,怀里抱着柔软的枕头,虎视眈眈地盯着系腰带的宿清云。

“师兄,起来。”宿清云催他。

“不够。”君烜墨道。

不够什么?

宿清云聪明地不点破,来到床边,拍拍他光果的肩膀,一弯腰,顺滑的墨发便垂了下来,落到他的身上。

“我们端了南方地域,赤虹神帝定然坐不住了。”

“那又如何?”君烜墨掬一把他的发丝,放在唇边亲吻。

“半月城离天罗河近,他赶不回南方地域,必然会兵临城下,来威胁我们。”宿清云道。

“城中不是有苍炎么?让他应付便是。”君烜墨轻哼。

宿清云从他手里抢回发丝,道:“既然师兄不急着回梵日城,我又何必如此积极?”

他正要离开床边,君烜墨长臂一伸,把他拉上床,揽进怀里,吻他的唇。

须臾,吻罢,两人微喘气。

“真想把你藏起来,谁都不给看。”君烜墨咬他的耳垂。

宿清云轻笑。“师兄想我像你一样,变小了,被你揣进怀里么?”

“试一试何妨?”君烜墨摸他。

被摸得发痒,宿清云捉住他的手,道:“莫闹,我没师兄的本事,既使封印修为,亦无法变成小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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