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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不干了(29)+番外

作者: 于条一 阅读记录

也根本没想到跟踪她的会是时宜夜,就突然一下子被邵其深撞破,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寒风吹的她似乎都快要没有知觉了,连紧张都慢半拍地感知到,掌中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我。”邵灼清看向邵其深,“不想欺骗你。”

邵其深缓慢到将目光定格在她脸上,寒气似乎将他体内温热的感情一丝一丝地逼空,看起来越发冷峻。

唇绷到没有血色。

她的话让他的世界坍塌地更彻底。

他张了张唇,始终说不出来话,再紧绷住唇时,口腔里已经有了血腥味。

“不要咬了。”邵灼清泛起了一丝心疼。

抱抱他的小动作她没有资格再做,两个人相对而立的位置都比之前的要远,他没再靠近,她也没有上前,“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她其实也很难接受。

邵灼清深吸了一口气,又将目光抬起来,“但我还是希望能拜托你一件事情,看在往日相处的面子上。”

“能不能先不要说出来。”

先不要告诉邵父,是她自私,她想将这个决定权交到邵母的手上,想让邵其深替林知白保留住最后的尊严。

上一世,上一世她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知的这个秘密,但,可以确定的是比她要早,他到最后都没有揭穿她,所以,这一世他应该会答应此时她的请求。

邵灼清看着依旧不说话面无表情的邵其深,自我说服般地坚定了心底的想法,他会答应她。

她轻扯了一下嘴角,不知道算不算一个笑容,两个人之间的主动权重新回到邵其深手上。

“你早点回家。”

邵灼清说完这句话,微闪了一下眸,转身离开。

第27章 妹妹?

邵灼清回到家。

邵父依旧不在,邵灼清走到二楼,敲了敲林知白的房门。

母女俩在门口四目相对,林知白裹着真丝睡衣,勾勒出的身材极好,凹凸有致,四十岁刚出头,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岁的人,浑身上下都是名门娇养养尊处优的气派贵妇模样。

此时正往发上细致地从上到下抹着精油,一头乌发又浓又漂亮,邵灼清的好发质就随了她母亲。

“刚回来?”林知白去二楼的洗手间净了净手,用帕子细致地擦干净,拉邵灼清在沙发上坐下,“怎么了今天,一张小脸丧丧的,和邵其深吵架了?”

邵灼清摇了摇头。

林知白坐不住,又拿了几瓶瓶瓶罐罐过来,放在沙发旁的矮角桌上,一一将颜色形态各异的保养药丸取出来,倒在手心处,右手优雅地拿起玻璃杯,顺着水将一把药眼都未眨地全部吞入喉中。

林知白做完这些还没停,又要起身,被邵灼清拉住,“妈,我们说会话吧。”

林知白用手摸了一下女儿的小软脸蛋,“妈妈先去拿两贴面膜,我们边敷,边谈心。”

邵灼清放手让她离开。

终于将面膜敷上,林知白仰躺在沙发上,慵懒地眯着眼睛,朝邵灼清招了招手。“说吧,今天怎么了?”

她女儿喜行不言语色,很少会找她谈心,沉重一些话题林知白不喜欢,邵灼清说过一两次之后,就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起过。

林知白知晓邵灼清的性子,成熟的不像是个才十七岁的孩子。

母女俩之间的悄悄话,林知白是一边渴望一边又怕女儿提到邵洮之的事上。

邵灼清手中还捏着刚刚林知白塞给她的面膜,她将目光聚集在面膜左下角的“夜”字上,邵灼清用手指压住那个字,“妈,外公说,我的名字其实是奶奶给取的,原本没有最后这个清字,是你非要在后面添个清。”

林知白原本压面膜的手顿了一下,又满不在意地讲道,“只前两个字蕴意太盛了,妈妈就用清字给你压了压。”

“你说过是取自风清月白偏宜夜。”邵灼清抬头看林知白,“妈,之前一定看过和很喜欢西湖夜景吧。”

天容水色西湖好。

风清月白偏宜夜。

林知白红色的指甲里面顿时勾出面膜的些许水意。

“嗯。”林知白闭上眼睛。

邵灼清突然有些难受,“可是,妈,外公说,你从小到大娇生惯养,连S市都没出过,什么时候去看了西湖。”

林知白脸上的面膜掉落,“清清。”

林知白坐起来,急切地靠近了邵灼清些许,“是谁告诉了你什么了吗?”

邵灼清比林知白还要高,挺直背紧张坐着的林知白依旧比邵灼清矮了半个头,看起来娇小可怜。

邵灼清即使不忍可还是继续说,“外公说,妈妈二十三岁还企图离家出走,被舅舅从飞机场扛回了家,那时候的妈妈可真勇敢,可妈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教过我勇敢,你只告诉我,要听爸的话,要把该握的全握在手里,要当仁不让…”

林知白抓住了邵灼清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清清,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邵灼清反握住林知白的手,“妈,你没教过我勇敢,但今天我却想让你勇敢地做一次决定。”

如果你愿意再勇敢一次,不再继续做上一代的牺牲品,为自己而活,我就陪你一起面对坦诚之后的风雨。

但如果你还是选择表面安稳的生活,钱,权,地位,虚荣心,就要一辈子不与他相见,我就帮你竭尽全力地瞒住这个最大的秘密。

真爱与邵家二选一。要么离婚,追求真爱;要么选择继续现在的生活,就必须放弃时宜夜。

没有像上辈子一样的第三种选择,两者兼顾。想要安逸,满足自尊,徘徊在邵家带来的权势和昔日情人之间。

即使林知白是邵灼清的母亲,她也不会允许林知白这一世继续这样选择。

除了是对其他人不公平之外,这种看似什么都得到的假象才是最不理智的选择,一旦暴露接踵而来就是对林知白毁灭性的报复。

邵父不会大度容忍。

邵其深也不会长时间的容忍下去。

就连她,如果上辈子还活着,也不会容忍允许林知白继续。

邵灼清收回心里的想法,再一次对上林知白的目光,“我已经全知道了。”

选择权交给你来做。

-

邵灼清第二日便感冒了。

到学校时全身上下冒着冷意,她自己朝脖颈后摸了一下,全是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冒出来的冷汗,掌心处潮湿一片。

再加上心里面放了事情,绷着半天的神经,上午的课上了一半,邵灼清就忍不住恶心干呕,头重脚轻,被祝艺和纪梦搀扶到校医院,低烧,低血糖,以及喝了半肚子冷气的腹部着凉。

挂完退烧药,继续挂葡萄糖。

邵灼清在校医院躺了三个小时。

祝艺将纪梦拉到门口,朝帘子浮动着的窄小的病床中间刚刚睡着的大小姐看了一眼。

这三个小时里,宋承来了三趟,前段时间的宠姐狂魔邵其深却一次没出现。

“所以,你说是怎么回事?”祝艺悄悄问纪梦。

纪梦惆怅地托腮,“这两位之间关系的好与坏就像个摆钟一样,周而复始。”

连带着纪梦都不能再接近林漆,原本就八字还没一撇,如今看起来更是遥遥无望了。

纪梦唉声叹气了一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都唉叹什么。

之前不敢暴露心思,偷偷摸摸藏起来心事。

邵灼清好不容易和邵其深缓和了关系,纪梦的心思就慢慢明了起来。

今天一看,不仅关系又要破裂,再想起林漆难追的要死,纪梦就满肚子的愁,无处发泄。

她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都怪这段时间的作业布置的太少了。

-

“低烧。”

宋承瞅了一眼邵其深,没反应。

“早饭没吃,低血糖。”

还是没反应。

“受凉了。”

邵其深依旧巍然不动。

如果不是邵其深手中的书从上课到现在一页没翻的话,宋承就真的信了邵其深突然之间不在乎了邵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