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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不干了(6)+番外

作者: 于条一 阅读记录

邵其深淡淡低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了过去。

似乎犹豫了一下,向她开口,声音虽然寡淡,但声线却十分好听,像闷热的夏中抚过耳边一丝清风,“谢谢。”

很酷,但又有点乖。

邵灼清挑了挑眉,没再说话,从他面前走过去。

邵其深还留在原地,大掌轻轻松松地就握住了小巧的瓶身。

他朝邵灼清的背影看了一眼。

-

有时候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说。

比如,下午,邵灼清的牙就开始疼了。

祝艺和纪梦在她面前还故意说着怎么给邵其深下绊子的招数。

邵灼清捂住了半侧脸,祝艺和纪梦看了看她的脸色,就立马不再谈论邵其深。

关切地凑到邵灼清面前,“灼清,你怎么了?”

“头疼。”邵灼清听她们出的馊主意听得头疼。

头疼怎么捂着脸?

说疼就疼得邵灼清半张脸,连同耳后都带着疼意。

她一般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就算疼和平常皱眉的模样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祝艺她们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关键时候,邵灼清还是指望了自己,掏出手机发消息简言简语地告诉了邵母她的情况。

不到半个小时,邵灼清就从学校离开了。

到了医院,看牙医确诊为急性牙髓炎。

邵灼清不是犹豫的性子,医院和邵家有些关系,立马安排了小手术。

打完麻醉,用牙机钻开了牙髓腔,减压,等一系列操作之后,邵灼清才觉得重生后对她最大的挑战已经过去了。

带着满口的药味,临近傍晚,她到了家。

太阳落下半个头,远远地望过去像藏在他们家别墅的后面。

邵母在一旁交代着一块跟着去的周阿姨,“周姐,这个药你一定要记得提醒她吃。”

邵灼清刚下车,就看到邵其深踏着昏黄的落日光辉,长腿驻地,恰好自行车就停在她们面前。

眼神淡漠地从她脸上一扫而过,从车上下来,将自行车交给一旁出来迎接的人,一句话未说,先她们一步进了别墅。

邵灼清话都说不出来,她让邵其深坐车回家,却忘了告诉他司机送她去了医院,也忘了告诉家里再派一个司机去接他。

-

邵其深眸中波澜不惊。

反正,也是他习惯的小把戏了。

将她给他的,已经冲干净的玻璃杯随意丢在了客厅桌子上。

第5章 面无表情的她

上辈子邵灼清坏吗?

她上一世是有些坏,小时候是觉得邵父将目光和爱莫名其妙就分了多半给另一个人。

邵父是个男人,难免会不心细,那时候邵灼清还小,正是需要爱的时候,邵父只顾着高兴初恋给他生的儿子回了邵家,忽略了邵灼清的感受。

所以从邵其深刚回到邵家开始,邵灼清就开始与邵其深争。

刚开始争的是父爱。

慢慢的就变了质,事事也要与他有个比较,成绩上,为人处世上,甚至朋友多不多这一样也要拿来比。

直到高中毕业,邵灼清也曾那么幼稚过。

但使坏是使坏,她的坏也有个丈量的度,分的清孰轻孰重。

高中时期就是爱让他不高兴一些,有时候是三言两语不用他说,就有人帮他澄清,都不信的“污蔑”,就像这次开学,来了个高一的小姑娘说和邵其深谈了一场恋爱。

那种更狠的,邵灼清从来没让祝艺她们做过。

甚至是邵其深只能让她的人欺负,只能让她欺负。

隔壁学校来找过邵其深的麻烦,还曾被邵灼清带人揍了回去。

高中毕业后,两个人上大学的城市一南一北,一年顶多寒暑假碰几次面,那时候争抢的也只不过是谁能在邵家企业里实习学习的更好更多。

后来大学毕业后,各自负责不同的部门。

除了比谁带的业绩更突出之外,偶尔给他工作使些绊子,但真的有损到公司真正的利益的,邵灼清当然不会做。

有竞争有困难,两个人都成长的很快,爬的越来越高,斗的越来越大,抢项目,争投资,甚至是比谁能把公司对手打压的更厉害。

硬生生姐弟俩斗的基本上见面都互相目不斜视地带着各自的人擦肩而过。

但上一世的邵灼清其实活的并不是太开心。

直到她死的时候,邵其深把她救了,她才意识到这么多年,她都不清楚到底在和他争什么。

她人生的意义好像除了和他争,没有其他要去做的,干的,也没有她喜欢的想去做的。

你看她沉着冷静,商业手段果断,不近人情,其实她是个特别没有主心骨的人。

她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邵其深身上。

比他好,一定要比他好。

又累又不开心。

如果不是最后邵其深还想要救她,或许这辈子邵灼清还会有可能继续和邵其深斗下去。

虽然上辈子邵其深最终还是没有救下她。

但他已经救了这辈子的邵灼清。

让她尝试着,慢慢地和他和平共处,改变原有的思想和生活方式。

感觉好像还不赖。

-

但,邵灼清捂着侧脸,视线一时没顾及到右方,撞到了家里的高桌上,放在中间的玻璃杯倒下去,骨碌碌地滚了几圈后,“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以白色的杯盖为中心,碎玻璃蔓延,炸到两米多远。

邵母和周阿姨都吓了一跳,邵母赶紧放下手中刚刚抱起来的宠物狗,到她身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松了口气,“周姐,你唤人把这里打扫了吧。”

邵灼清从玻璃堆中小心地走出来,望着那一堆碎玻璃,认出来是自己给邵其深的杯子。

碎的只剩渣。

原本是要今晚回家的邵父临时有事议,还没到家就被助手接走。

在家的几个人根本凑不到一起吃晚饭,邵母饭后和闺蜜约了牌局,提前吃了饭就抱着宠物狗走了。

邵灼清牙口不好,就简单地喝了粥。

邵其深呢,从邵灼清饭后到吃完药上楼,他的门一直紧闭未开。

邵灼清上辈子做过的坏事可比这要更严重,所以她隐隐约约能猜到邵其深今天是有些不高兴,但她也没有去解释的想法,何况,也没有这个必要。

她不是那样的人。

第二天到学校,邵灼清本来就是连话都不爱讲的人,现在更是再难吐露出几句话。

一张脸冷惯了。

还真让祝艺她们猜不到今天邵灼清的心思。

连同班级里今天都安静了不少。

上辈子邵灼清是个学霸,邵其深也是个学霸,就连林漆都学习特别好,宋承虽然成绩垫底但打架好,所以说邵其深身边的人是文武双全。

邵灼清随意扫了一眼身边祝艺她们几个。

动手能力特别强,动笔能力又特别差。

邵灼清重生回来这几日,才终于注意到,祝艺她们几个成日里都是在替她想怎么整邵其深。

邵其深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邵灼清记得起来,祝纪江三家或多或少都被邵其深打压过,也难怪江佳一重生后死活也不跟着邵灼清。

一条康庄大道摆在江佳一面前,不走就是傻子。

邵灼清点了一下手边的五三,悠悠开口,“我有了一个主意。”

祝艺凑了上去,“你说,我们去干。”

-

宋承,林漆和邵其深关系好,邵家阿姨做的饭菜又特别可口。

所以林漆和宋承基本上每天都要蹭饭,蹭休息室。

久而久之,周阿姨给邵其深备的饭就此邵灼清的那一份多的多。

宋承打开外表精致的手提袋,一一拿出来饭盒摆在三人面前的桌子上。

“咦。”宋承摸出来一件东西,“药?”

他手里拿着一盒药,掂起来到自己眼前看了一下后问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邵其深,“怎么?你牙疼?”

邵其深接过他手里拿的东西,沉默看了一下,“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