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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可撩不可攻(9)

作者: 栖迟Q 阅读记录

“长老,此逆贼口出狂言,竟敢污蔑我仙道,挫骨扬灰也当真是便宜他了。”

“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绕过他!”

“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就是那魔头薛荀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手染鲜血,卑鄙肮脏,当日割鹿崖一战时我们有多少仙友都是死在了他手里!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时之间激起群愤,更有甚者已经拔剑出鞘,红着眼想要扑上来要将他碎尸万段。

褚向衍却是笑了。

看,什么狗屁的仙道人士,不过也只是一群乱狂乱吠的野狗罢了。

……尊主,属下很快就来陪你了。

他肆意的笑着,目光一一从天净台周围那些嘴里不停叫嚣着的人的脸上划过,却在一人的身上微微停顿了下。

那人一身黑衣,许是也感觉到了他的打量,伸手将头上戴着的斗笠拿了下来,唇角带笑,勾起一抹邪佞妖娆的弧度。

那张面孔陌生的很,褚向衍自许是未曾见过此人,正要扭头收回目光,却见那人从腰间拿出匕首,伸手将散落在侧处的一缕青丝割了下来。

手指轻轻一捻,那缕青丝就掉到了地上,旋即只见那人重新又戴上了斗笠,转身没入人群中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其他人还在吼着,叫嚣着,根本就无暇去顾忌这一人。

自然,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褚向衍眸底那难以置信的震惊。

……尊主他,还活着?

褚向衍无力地合上眼,眼眶微红,就连那眼角处也是湿润着的。

薛荀的年纪比他们左右护法甚至是还要小上几岁,在前任尊主昭告他是下任尊主的时候,褚向衍自是心里不服气,便去找了薛荀比试。谁知那小少年也是个狠的,直接一匕首插进了他的腰里。

“知道你为什么比不上我吗?因为,你的心不够狠,自然也就坐不上这尊主的位子。”

褚向衍抹掉嘴角的鲜血,恶狠狠的说道:“下次,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下一次?好啊,我随时恭候。”小少年站起身来,神情倨傲,旋即就用手上的匕首割了一缕青丝比划了比划,“唔……只要你下一次的时候割下来我的头发,就像这样,我就算你赢如何?”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自打那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不用说是割下一缕头发了,再后来,就连近身攻击他都没有得手过几次。

褚向衍此时心里却是窃喜着的。

活着,活着好啊……

薛荀离开天净台后,绕过后山,往最深处的一片竹林处走去。

这会儿屠魔大会刚刚开始,所有人都是你推我我挤你的往前面拥着,谁也没有功夫去注意一个倒着走的人,更有些人甚至是把他往后推了几步。

“啊呸,碍手碍脚的,净在这里挡老子的路!”

薛荀捂着隐隐渗出血迹的胳膊,眸底阴鸷,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将那人深深记在心里后,旋即一转身就继续往前走去。

不急,仙道欠他这么多笔账,有的是时间一一给讨回来。

他记得,天净台乃是仙道中天然灵气较为充沛的一处地方,故因此有能人前辈利用此地的优然地势,设了一方聚灵阵。共有十二处小阵眼,分别对应天地玄黄,东南西北等各处灵脉,只要毁掉一处,聚灵阵就会在刹那间化作恶灵阵,将这里的灵气疯狂吸纳进阵内,到时自然会引发山崩地裂,人人自顾不暇。

薛荀忍着痛,一咬牙就钻进了竹林内,弯弯绕绕了许久他这才看见立在几棵拔天高竹中间的石碑。

“啧,一块破石头还藏得这么隐秘,我要是不搞点破坏,那还真是对不起你的藏身之处了。”

薛荀冷笑了一声,强忍着胳膊处的剧痛,竭尽他身体内好不容易攒在一起的真气,一同续于匕首尖处狠狠地砍了下去。

他只要、只要毁掉上面的字就好!

‘铿——’

那是金属落地发出的声音。

薛荀手腕一痛,受反弹之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正正对上傅子苏那如月色般清冷的眸子。

不妙!

这该死的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薛荀下意识的转身就要逃,可傅子苏却比他还是要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缚于身后,旋即将人狠狠地往竹子上一压,清冷的声线响起:

“你刚才,想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来管?!”说着,薛荀一咬牙,另一只尚且空闲的手忽化作利爪,直直地向傅子苏勾去,却也只是在瞬息之内被他抓住,一并缚在了身后。

傅子苏又冷声道:“你可知道,毁了聚灵阵会是何等后果?”

薛荀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的事情,傅子苏有什么资格来过问?

傅子苏神情微有愠怒之色,他一手将斗笠扔掉,掰着薛荀的下巴就把人硬生生拽了回来。

“薛荀,回答我。”

“……后果?呵——我只知道,我不毁了这聚灵阵会有什么后果!”薛荀此时神情阴鸷的很,“傅子苏,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要不然……别怪我日后心狠手唔……”

未等他说完,傅子苏忽地手起手落,将人打晕了过去。

他接住薛荀倒下来的身体,看见胳膊处因着被血迹染红而变得深黑的衣服,不由皱了皱眉头。旋即弯下身子,伸手从薛荀的膝盖处勾起,将人抱起离开了此处。

竹林深处除却竹子外,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巨石也是凌乱的散落在各处,正好能够将马车遮了个严实。

方叔从马车外钻了进来,神情有着种说不出的古怪,“少主,刚才那人可真是仙门的傅子苏?老奴、老奴应该是没眼花吧?”

“没眼花,这总该是行了吧?”慕容子瑜放下帘子,撇撇嘴道,“难怪仙道众人都传仙门弟子不好女色,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方叔有些方,头疼道,“少主,更重要的不应该是……”

“不应该是那傅子苏为何会跟郇一如此亲近吗?”慕容子瑜接着他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方叔啊,你家少主今年才刚满十八岁,还没到健忘的程度呢,乖,放心好了。”

方叔:“……”

“不过,我倒是觉得有意思多了,”慕容子瑜用手指点了几下下巴,眨了眨眼狡黠道,“毕竟,身上那股好闻的天山海棠香可不是谁都能够用得起的。”

“海棠香?什么时候的事?”方叔疑惑了。

慕容子瑜又道:“天山乃是位于魔道境内,就连我们喝的仙露也是从那边运过来的。听闻魔教尊主的房间内就摆了不少的天山海棠,就连平日用的熏香都是用天山海棠晒干后研磨而成的,用的时间久了,自然身上也就带着味道了。”

方叔还是有些不懂,“这跟郇一又有什么关系?”

“郇一?郇?荀?薛荀?”慕容子瑜又笑道,“这会儿应该懂了吧?”

“……不懂。”方叔很诚实。

慕容子瑜:“……”

“……回去本少主就让方嫂休了你!”

薛荀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透过窗棂甚至是能够看到悬挂于夜空中一弯清冷的月牙。

只是,被人缚起手脚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刚在薛荀尚是在昏迷中的时候,傅子苏就已经将他脸上胡乱抹着的东西给擦掉了,又检查了一遍伤口,抹了些伤药,谁知刚做完这一切薛荀就给醒了。

因着伤药还没有渗进去,这会儿薛荀更是连件里衣都未穿,外面夜风一阵一阵的吹进来,直冻得人打哆嗦。

薛荀当即就颐指气使的指使道:“去把窗户关上,我冷。”

“……好。”

傅子苏起身,将推开的窗户带了过来,又顺手拿了件干净的外套盖在薛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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