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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太子妃(25)

作者: 君常乐 阅读记录

无疑的,是新旧交替,新帝上位,落败的帝王被反叛者所击败,而那递出匕首的那个女人或许……就是她。

是的,这些年她恨不得嘉兴帝立刻暴毙,若非他当年恩将仇报,她的母亲又怎会缠绵于病榻从一个绝世的美人变得面如枯槁,母亲终日强颜欢笑,父亲精疲力竭为母亲续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嘉兴帝所赐,而别说报应,这个狗皇帝依旧享受着无上的荣耀。

他早该死了才是!

可他毕竟是帝王,他的死竟然要带走那么多人的性命,他就是死也如此的不平静,叫天下人都要受他的牵连,若如同梦中一般。

若如同梦中一般,又有多少家庭和她一样要承受父死兄残的苦果,母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姐妹失去兄弟。

这些年她跟随父母四海为家,治病救人,她年纪不大,可看过的人却不少了,痊愈的快乐,临死的恐惧,人虽活着但得了病,那颗心一下子就垮了,生离死别,人间最苦。

她想嘉兴帝得到报应,可不代表她想看到生灵涂炭。更重要的是在梦中,究竟是起兵推翻嘉兴帝?

阮清秋躺在床上,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朝中局势复杂,世事变化无常,靠猜只怕是不能当准的。

实在难受,阮清秋索性不再想,她看着自己的青色纱帐,见上绣有鸟兽虫草,她便开始仔细的数,看看究竟有多少根草,多少个虫、鸟。

宫女卷起珠帘,青橘进来道:“贵人,喝口热茶,早些休息吧。”

阮清秋点头,喝了点茶又躺下,这一夜转辗反侧直到黎明。

第23章 听墙角

翌日,天明。

半宿未眠,一夜转辗反侧。

看向窗外,金光翠绿,树木苁蓉,鸟声婉转清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阮清秋闻到一股香味,她扭头一看,是青橘端着食盘进来说:“贵人若还是不舒服,便喝点汤吧。”自打阮娘收了九皇子银钱珠宝,便是日渐奢靡,吃的要最好的,比如这百味汤,说是百味,其实是说山珍海味齐聚于一盅,不腻不油,色泽金黄,这金汤耗费百金,阮娘日日要喝,日夜接触,她倒是更明白些了,阮娘出身商户,对于钱是吝啬又不吝啬,对于吃那更是讲究的很。

阮清秋闻着香味,只觉得是平生第一畅快事,她展颜笑道:“我能有哪里不舒服呢。”说着她推开圈椅,掀开湘帘,赤脚跑过来,打开盛汤的瓷盖子深吸一口气,“有百味汤,我便是死也要先喝一口。”

青橘笑道:“贵人先用,奴婢去准备,过一会含华夫人回来。”说着她偷偷去看桌案上的画像,今早阮娘起来,便是在做画,细看画上人,画纸上是一个银白盔甲的青年,侧身佩剑,英姿挺拔,只是五官模糊看不清眉目。

阮清秋喝了口汤,连忙道:“今日不必请含华夫人来了。”

“贵人有事?”青橘心中纳罕。那含华夫人来自异域,是车厘国第一舞姬,到了宫中,也是宫中最有名的舞教,除了陛下与淑妃娘娘几个根本请不动她,但阮娘有钱了,且舍得花钱,一掷千金只为求学。

“嗯,那祝寿舞我学的差不多了。”阮清秋点头,她看青橘一眼,随后道:“稍后我出去一趟,走走透透气,不必陪。”

青橘看她一眼,倒也见怪不怪了,“好,只请贵人早些回来。”

阮清秋点头,青橘欲言又止,知道自己说不动她,只能移步又出去了,最近阮娘好打扮,新的衣裙来了,她得先去准备才是。

阮清秋却拉住她,摇头道:“今天不必弄那些了,青橘,你看着这画像上人你觉得像谁?”

见阮清秋拿起画纸,青橘左看右看,随即她指着盔甲上的阴影处问:“贵人,这里您是想画个什么出来?”

阮清秋回忆片刻道:“流云般的图案。”

青橘这就笑道:“这就对了,贵人与我玩呢,这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阮清秋被她这样一说,突然想起太子李萧为萧氏女所出,萧氏乃是武将出身,萧家的军旗便是金色流云。

“果然如此。”阮清秋喃喃道。

青橘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反而举起画纸笑道:“贵人可真厉害,奴婢真没想到贵人还能画出这样的人像。”能有这样的画技必须是自小练起才是。

见青橘没有察觉异常,阮清秋连忙笑道:“我娘好看医书,我自小便跟着她学习,那残本旧书上有珍花奇草我便要学着把它们复刻下来,这一来二去,索性专门请了师父来学。”

“青橘姐姐,你跟我讲讲太子殿下的事吧。”说着阮清秋拉她在美人榻上坐下。

青橘看她如此,自然高兴,连忙笑道:“贵人说,奴婢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姐姐先说,淑妃娘娘是如何看待殿下的的,殿下与陛下的关系又如何?”

青橘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但看大殿上没人,她眨了眨眼,终于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来。

一问一答,这一下足足到了傍晚。

临近晚饭时间,青橘空闲不得,便出去了,留下阮清秋一人在榻上小憩。

只是等青橘回来,却不见人踪。

……

独自一人从秋月阁出来,阮清秋站在牡丹桥下,水面上全是柳絮飘浮,弱风拂柳,阮清秋将被卷起的头发捋到耳后,没想到看见萧皇后来,阮清秋立刻迎了上去。

“民女拜见皇后娘娘,祝娘娘福寿金安。”阮清秋隔着距离行礼。

萧后看她一眼便知道这是淑妃所选的太子妃,是她的未来儿媳,再看她身边竟无半个侍女宫陪,见她特意来拦,心中不高兴,脸上也就淡淡的。

“嗯,费心了,你早些回去吧。”

阮清秋点头,看萧后神情就知道她并不欢喜,阮清秋道:“皇后娘娘,犬子在秋月阁很好,娘娘不必挂心。”

萧后听了点点头,眉宇间全是忧郁神色,阮清秋看她如此,心中也跟着伤感。

与皇后分别,阮清秋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又到了李萧最初带她来的地方,遥望去可见竹林小屋。女子抬头看天,此刻虽然还是白日却能见天边有明明弯月,阮清秋拉了拉短衫,往前走去。

……

月色皎皎,阮清秋看见月下人身量颀长,站姿挺拔如松,他举头望月,久久无言。并不止太子一人,还有齐王,他们居然又在一起。去还是不去,阮清秋挣扎,想了想终究是没有现身,她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齐王亦抬头观月,见月弯如钩,似美人笑眼,他轻笑一声:“六哥,这月亮好看吗?要臣弟说与其干站,倒不如对月小酌。”

听见齐王调侃的声音,李萧短暂的闭上眼,随即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回去,”齐王摇头,如今虽然入夜,他还是精神奕奕,如月般白的脸上浮现笑容:“六哥,臣弟好心提醒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连陪兄弟喝杯酒的面子都不肯给。”

听了这话,李萧唇边有笑,他还真没想到朝阳竟然会想给他下药,更没想到齐王前手给药,后脚就来东宫泄密。

想到朝阳那模样,李萧不禁摇摇头,“你这样作弄她,她不会原谅你的。”

“皇兄聪明绝顶,想必不会把臣弟的一片好心给卖了,让兄弟心寒,”久站腿乏,齐王在石头上坐下:“况且朝阳郡主最喜仗势欺人,作弄她?”齐王失声一笑:“臣弟可不敢,她想如何但凭本事罢了。”

巧言令色。

李萧回身看他。

见太子看向自己,齐王连忙道:“臣弟的建议,六哥考虑的如何了?”

“你究竟想要什么?”

齐王笑道:“臣弟早就说明白了,请皇兄将阮清秋让出便好,这不亏吧,她于皇兄而言不过是个累赘,是恶心与嫌弃,可她于臣弟而言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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