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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职业病(3)

作者: 林顾顾 阅读记录

“其实,也不难的。”

“怎么个不难法?云娘,你倒是说呀!”牙婆可要急死了。

陈赟想了想,不知该说还是不说的样子:“我要银子的尾款。”

“不行!”牙婆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银子的尾款!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牙婆不答应。

陈赟对着站在一旁丫鬟绿儿说道:“昨晚我睡的不好,我想再睡一会儿。”

一看时辰就要过了午时!还睡?

陈赟这个主角要是不去,剩余的钱牙婆她一个子都拿不到。

牙婆她一咬牙:“一都依云娘的!”

牙婆把气都撒到丫鬟绿儿身上:“你这小贱蹄子!还不快给你家姑娘梳妆打扮,晚了时辰仔细了你的皮!”

天气晴朗,湖水幽蓝,是个适合洗洗晒晒的好日子。

牙婆领着陈赟:“云娘,这就到了,就是那艘最气派的船!”

陈赟顺着牙婆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湖面上上的停泊了不少的游船,其中只两艘格外的打眼,一前一后停泊着,牙婆也一时分不清哪坐是县太爷公子的船,便上前去询问:“这可是公子爷的船?”

那守在船上的侍卫一身墨色八宝团纹上衣,显得腰身水桶般健壮,这人一看就是个习过武的。

一道寒光闪过两人的眼睛:“公子爷的名讳也是你此等粗妇人叫的!”

”啊!”牙婆包头大叫一声:“官爷爷饶命!”

“还不给我滚!”

牙婆吓得脸都白了:“官爷爷,我们是来见。”

话还没说完,那刀就架上了牙婆堆满褶皱的脖子。

陈赟也吓了一跳。

这可真是把明晃晃的真刀啊!

陈赟的手在袖子里也是抖个不停,她压了压喉咙,缓缓的开口:“奴家在这里给官爷爷赔不是,特意前来拜见公子爷。”

带刀侍卫瞥了一眼陈赟,眼前一亮。

不想扬州还有此等绝色,虽说戴了一顶维帽看不清具体模样,但露在外头的那双手,肤色白如凝玉,想那维帽之后该是何等的惊艳。

按照规矩,带刀侍卫是要一并给赶了出去。

可想起这回公子爷出来,他身边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带,这扬州湿冷,一来就下了好几天的雨,浑身上下的蒙着一股火,是时候该找个人给公子爷好好去去火。

带刀侍卫又瞅了一眼,那陈赟抱着琵琶素白的手:“等着。”

那带刀侍卫还真进了船舱,把牙婆和陈赟两人凉在了湖边。

陈赟她转头去问身旁的牙婆:“牙婆先前说公子爷性情温和,可是真的?”

“真的呀!公子爷的脾气很好的!”牙婆先前是见过县太爷家的公子爷,为了让陈赟不多想,牙婆又解释道:“许是公子爷等久了,不太高兴了,这才会故意为难我们的吧?”

牙婆为了骗她出来,故意把这位公子爷说的天花乱坠的好。

陈赟觉着这位公子爷,可是同好脾气沾不上半点关系。

好在,不一会儿功夫,带刀侍卫回来了。

带刀侍卫道:“公子爷说了,就只见姑娘一人。”

陈赟侧身对着牙婆说道:“既然如此,还请牙婆在这儿等上一等。”

带刀侍卫引着陈赟往船舱里头走。

船舱虽小,可里头摆设无一不是精美绝伦。

带刀侍卫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对里头的人道:“公子爷,人就在外头候着了。”

陈赟抱着琵琶,垂着眼小心谨慎。这带刀侍卫的口音也好似不是扬州本地人?

“好好伺候。”带刀侍卫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是要和陈赟单独留下的意思?

这可不合规矩,像陈赟这样的姑娘是不能和客人单独一处的。

算了,陈赟要伺候好了才能拿到尾款,这也就破例一回。

陈赟抱了琵琶,对着那人见礼:“奴家见过公子爷。”

那帘子后头的人,安安静静。

这船舱里开着一扇窗,外头就是腾腾的水汽,陈赟才发现船舱里燃了不知名的香,香韵浅淡,似有似无的。

陈赟轻轻的一嗅,竟是觉得很是好闻,先前还惶惶然的一颗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陈赟不知趣的站在那里:“爷?”

陈赟出来接客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有权有势的也没少见,但像这位公子爷架子大的,还是头一回见。

她的礼数不够重?

陈赟抱着琵琶,柔弱的对着里头的人见礼:“奴家云娘,见过公子爷。”

那人把玩着着手上的一串黑色佛珠,嗓音不轻也不重,但说的却是正经的上京官话:“去把窗户关上。”

第3章

在扬州县太爷是一门独大没错,威风凛凛,看上去吧,已经算是个高门大户富庶人家,可是一拿到上京去比,县太爷?那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

县太爷的公子爷,同陈赟此时见的这位来自上京宋氏的公子爷相比。

啧啧啧。

我们先需理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宋陵的身世来历。

上京遍地的氏族,那陈赟本族的陈氏,百年公卿世家,也不过是刚刚排上了四大家族的尾巴,而那排在首位的正是宋氏。

宋陵,宋氏本族嫡系第六子,外人称呼一声“爷”。

因是老来得子,更因他上头有一位正得圣宠的宋贵妃,又岂是一个县太爷的儿子可以比的?

云泥之别。

当然,这些很重要的情报,现在的陈赟是完全不知道的。

陈赟正纳闷了,公子爷他好端端的让她关窗做什么?

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这位公子爷,真是有个性。

“是。”陈赟应下,她将手中的琵琶放了。

那门窗上的都是金漆,陈赟只打量了一眼就觉得不得了,从小细节凸显人物个性,这位公子爷很是会享受的主儿。

陈赟的手指一勾,稳稳的落在紫金雕花的铜环,她关了窗,

“爷,好了。”陈赟温声的回道。

这女人真是长了一把好嗓子,说起官话来比一般人都好听许多。

此时此刻,宋陵的脑袋里就想起了两个字,狎妓。

宋陵来扬州之前,就时常听胡同里的姑娘很是稀罕,他冷眼一睨,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多稀罕?这能在在跟前宋陵跟前的伺候的丫鬟,一个个都是相貌拔尖的,他就从没缺过美人,就好比田地割得韭菜一抓一大把,这扬州的,又能有几分姿色?

陈赟站在船舱里,黑乎乎的,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

于是,陈赟伸手把戴在头上的维帽摘了下来。

陈赟又问:“爷是想听曲?还是想听词?“

里头那位又没声了。

沉默好一会儿,里头才又传来那男人的声音。

宋陵道:“坐。”

这里有没有床,也没有塌,让她一个大活人坐哪儿?

陈赟站着不动,小声怯怯地说:“爷,奴家不累。”

宋陵这才正眼打量站在船舱里的姑娘,方才她关了窗,里头便不大明亮,昏昏暗暗。

隔着一层帘子,那女人就站在那里,按照个头来看,这女人的年纪比宋陵他想象中还要小。

宋陵耳边只听得到女人动作之间窸窸窣窣的声音,看不见的画面,脑子里却勾勒出一个人影,他把佛珠揣回兜里,挺新鲜。

陈赟见里头的人不出声,他生气了?

听说当些官的人都很大脾气,这人是个官二代,估计脾气就更大了吧?

剩下的尾款,是把人伺候好了再给的,所以,客人就是上帝。

陈赟瘪瘪嘴,要不,先过去再说?

嗯嗯,过去。

陈赟向前挪了两小步,又挪了三小步,手背挑起帘子往里头走,细细的唤了一声:“爷。”

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陈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还真的这么就气上了?

牙婆先前说啥?温文尔雅?狗屁,这就是难伺候的主儿!

“爷。”陈赟离这位公子爷近了,先是对着他毕恭毕敬的福了福:“奴家,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