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是个假佛系(25)
“什么?”徐佩馨下意识反问了句,接着便皱紧了眉头,“此话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是我站在祖母房外亲耳听见的。馨姐,你得想办法,晋王那儿可不是好去处。你不晓得,那晋王妃,她……她……”
武芷柔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可能是想起往事来,却不方便说出口,只好一再的重复让徐佩馨小心。
“好柔儿,莫急。”徐佩馨心里软的不行,看武芷柔这般为自己着急,瞬间便冲散了她方才听见这消息的惊讶与愤怒。
“我爹可不是吃素的,他总会有办法的。你莫急。说来,你耽误了几天才来我这儿,是不是府里遇见麻烦事儿了?”
武芷柔被她轻声哄着,慢慢放松了些,听她这问话便又脸色一黯,“没有别的事儿,不过是祖母寻我过去问了些话。我快出嫁了,孝顺祖母的时候以后便少了,我便想着多听她些。”
她说的婉转,但徐佩馨却听懂了。武老太太不是个好相与的,对待家中女孩儿们向来苛刻,武芷柔怕是被骂了。
“你那未来夫君,我找个时间去帮你瞧瞧可好?”
徐佩馨也不知要如何回报她,略想了想似是只有这件事儿上她能出出力,毕竟她在家有可使唤的人,自己也自由的多。
她突然转了话题,叫武芷柔愣了下,接着便羞涩的垂下眼帘,“这……这怎么使得……”
“你与那人见过面么?我记得你定的是大理寺——哎?那家是不是姓沈的?”徐佩馨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怕是巧了。
“嗯。”武芷柔低着头,手指在榻上的桌案角上抠动,“是沈家的大公子。”
徐佩馨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她对沈英的印象不错,一家人的话,最起码长相应该还不错,“你见过他么?”
武芷柔继续抠着桌角,半晌才低低回道:“远远的瞧见过。”
那怕是连句话都没说过啊……
“行了,这事儿便包在我身上,准帮你仔细瞧瞧他的模样性情,到时我便去你府上说给你听可好?”徐佩馨笑了一声,伸手去掐她的腮帮子。
武芷柔总算是不低头了,只眼神来回躲闪着,又是半天才嗯了一声,看模样还是好奇和期待的。
这话头便又过去了,徐佩馨总算能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来,“你那小姑姑如今怎么样了?”
“嗯?什么怎么样?”武芷柔却是不明白,“总归过得不算太好,祖母瞧不上她,现在便是当着人面都引着话头往寺……”她咬咬嘴唇,没往下说。
这般说来,怕是靖王并没答应要娶了武家小姑姑。
徐佩馨心想,靖王对皇家中人虽然谨慎,却也不失霸气,想来不过是个将军府,他若真对那昔日爱人有心,便不该放任她被人欺辱才是。但或许,这将军府的确是有叫他怕的地方呢……
思绪转了一个来回,徐佩馨也不知哪种情况可能性更大,不由便叹了口气。
广平侯府遇到的两人幽会之事,她无法释怀。只是这无关男女之情,而是因着靖王与友人的关系。
徐佩馨用了友人这身子,可她总感觉友人并没离开,就像是上辈子她做鬼陪在友人身边,如今或许是换过来了。虽然她看不见友人,但只要那感觉还在,她就免不了会想友人是不是也见了自己所见,她会不会伤心?!
当然,徐佩馨自知并没有置喙靖王任一行为的权利,所以得不着消息颓丧了片刻,便自我规劝着莫要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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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徐佩馨惦记着的靖王刚得着了好消息,京中找到了吸食乌香上瘾的病人,有了这个人,他终于握紧了铁证,可以到皇上跟前去告上一状了。
御书房中,皇上冷眼看着那满地打滚,眼泪鼻涕横流的男人,待他翻滚着爬到靖王腿边时才开口叫人把他拉了下去。
“此物与康儿有关?”
靖王躬身,“回禀陛下,这乌香是京中和善药铺主家徐凌自南郡运来,而这徐凌与晋王殿下交好。前几日,殿下曾与我说,叫我放了那两船货。”
“混账!”皇上一拍桌案,转头看向晋王袁康,“说吧,你有何辩解之词?”
早就站在一旁的晋王此时“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父皇明鉴,此物有止痛、镇咳等功效,本是药用之物。”
“哦?那照你这般说,方才那人的情况你又如何解释?”
第22章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我知晓此物若大量服用足可叫人上瘾而出现方才那人的情况。可这两船货物刚一到码头便被堂哥扣下,便真是和善药铺的人有这胆子,他们又哪来的东西能给人服用?”
袁康挺着脖子,很是不忿的说道。
皇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掷在了地上,“放肆,这般时候竟还想着编排桢儿,你当朕是傻子?!”
“陛下息怒,殿下所言也确有道理,臣应说明一二。”
袁桢行礼,面不改色道:“目前的确未曾发现徐凌给人用药,但那药铺中有一掌事却被臣查到以此牟利,日前已交与刑部问话,想来很快便能有结果。”
“听见了?”皇上神色稍缓,看向地上跪着的晋王,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早年你也算聪慧有加,越大却是越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叫你看在眼里?!”
晋王被臊的脸通红,仰头看着高坐在上的父亲,只觉委屈的够呛。
皇上见他这般模样,不由便叹了口气。他年纪不小,两鬓已有白发,可偏偏儿子们都不争气,没一个叫他省心的。
“伯父切莫忧心,想来康儿对此事了解不多,再则他结交的那徐凌也有些本事,若此人将心用在正道之上,便是商户却也是能堪大用之人。”
听到袁桢改了称呼,皇上的表情轻松许多,脸上都带出笑来,“你这孩子,可是许久不曾唤朕一声伯父了。罢了,看在你求情的份儿上,康儿,即日起便禁足你一月,好好在府里头读书习武,养养你这性子!”
“至于那什么和善药铺之事,桢儿便多费心吧。如此毒物万万不能叫它在京中流通,一干涉事人员都绝不能姑息。”皇上的话音顿了顿,接着才道:“往常叫你在朕身边多待些时日你总不肯,今年总算是知道孝顺了,那便为朕多做些事儿吧。”
“……臣遵旨。”袁桢面露复杂感动之色,抱拳跪下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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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你可真是……真是……”出了宫门,晋王便忍不住对靖王怒目而视,“咱俩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你便是对我有何不满,哪用得着闹到父皇跟前儿?不过是两船货,不放便就不放了,非得让我被骂上一通?”
靖王脸上带了几分长辈看小辈儿的纵容,“此事非同小可,并非是针对殿下。”
晋王发出声冷笑,一双三角眼眯了眯显出几分凶狠来,定定看着靖王,最后却是没说什么,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
宋先生正在车内,待晋王说了宫内情况后,皱着眉道:“这靖王……今年有些反常,王爷觉得,咱们要不要……”
“用不着费心。”晋王却是一反方才的暴躁模样,“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呵。”
宋先生不太赞同这看法,他这主子也是自诩聪明的,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但晋王却并不管他是如何想的,只又说道:“你去寻个靠谱的人,必要跟府里没甚关系的,告诉徐凌,叫他把那乌香的门路交代了。”
他转了转自己左拇指上的扳指,“告诉他,我可是在父皇面前保了他一命。那买卖他做不成了,该给我的孝敬总不能少了。”
靖王看着晋王离开,挥退了同样来接的下人,独身一人往前走着。
当今圣上是他的亲伯父,因着早逝父母的缘故,儿时的他是极为受宠的,宠的他甚至不觉比那几个皇子差多少。只是待他慢慢大了,总算是及时发现了这其中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