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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是个假佛系(43)

作者: 宗家小袄 阅读记录

也就是说无论是晋王还是南街徐家,最终徐佩馨会离开京城、平王退亲,都是因为徐景希望得到这个结果,刻意引导出来的。正是因为徐景对于这个女儿怀有愧疚之情,所以才有所谓的为她“安排退路”。

如今的徐佩馨毕竟没有经历那三年,听了袁洛年的一番话后,心中更多的是震惊,另有些为友人感到不值。可细想下来,上一世的徐景对着友人处处关怀,整个尚书府最终算得上有个好结果的也只是友人了……

徐佩馨拿着镜子,镜中人自然不会对她的问题有任何回应,但答案她却是知道的。悠悠叹出口气,徐佩馨转开视线看向桌子上放着的信——这信是袁洛琴留下的,他们兄妹过来正是为了将这信送来。

她将信拿在手上,手指轻轻在信封上拨动了两下,然后才坐直了身子,伸手将信纸抽出。

信自然是靖王袁桢写的,回应的乃是徐佩馨先前所说的武晴之事。内容很是简单,一来为将她牵连在内表示抱歉,二来则是保证会将此事处理好。

几行字而已,徐佩馨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呼吸渐沉时,她又转向了铜镜,心中再次向友人发问:若我喜欢他,你会不会不高兴?

*

待一回到靖王府,袁洛琴就将下人们都遣走了,冷着小脸看着她哥,“你跟馨姐说了什么?”

袁洛年哼笑一声,“这会儿你倒是不装了?我看那女人叫你骗的团团转,枉她长了一副精明相,没想到竟是会吃你这一套。”

“你!”袁洛琴的眼泪差点儿气出来,使劲儿深吸几口气才把想哭的冲动压下去,“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告诉爹去!你要是不怕再被打一顿,那就尽管再胡闹!”

袁洛年伸手就推在她肩膀上,愣是将她推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你个野种还敢来教训我?!怎么着,现在就想讨好那女人?打算等她进门了能给你点儿好脸色?想的倒是美,她要是与爹生下个孩子来,这王府还有你的位置?!更何况,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清楚么?”

被他一连串的讽刺下来,袁洛琴也忍不住了,“野种野种!你凭什么说我是野种!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外面人说你不是爹亲生的也有不少!你怎么不信?”

“你给我闭嘴!”袁洛年高喝一声,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攥着拳头上前几步,那模样像是要往妹妹身上打去。

以往袁洛琴从未与他正面冲突过,这时竟是连躲都不知道要躲,只吓的闭紧了眼,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着。

但那拳头却并未如预想般的挥下,争吵中的两兄妹都忘了,如今的靖王府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主人……

从他们回府起,袁桢便找了过来,想要问问礼部尚书府一行的情况,却不想正巧将他俩的对话听在了耳中。

“谁和你们说,我不是你们亲爹的?”

袁桢从不知道竟有这般内情,他抓着袁洛年的胳膊,迫使他收回手,然后又将袁洛琴拉到身边,开口便问了这样一句。

两兄妹一时没反应过来,全都怔怔的看着袁桢,直到袁桢又问了一遍,他俩才同时讷讷的唤了声“爹”。

“叫我爹,还觉得不是我的种?”袁桢皱起眉,决定先把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了,“你俩都是我的亲生孩儿,以后可不许再说那般浑话。”

“真……真的?爹,是真的么,我真是你的女儿?亲生的?”袁洛琴先一步回神,双手都抓在了袁桢身上,一反往常不敢亲近他的模样。

袁桢十分严肃道:“自然是真的。你们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个谣言?”

袁洛琴显见的高兴起来,回话的速度很快,但却并没有什么确切的人名。袁桢总结了下,大约是因为他常年不在家,外头瞎传起来,府内的仆人们也有不少说嘴的,孩子们听的多了也就慢慢有了疑惑。

“是爹不对,爹不能将你们带在身边,太少陪着你们了。”袁桢自小无父无母,虽说那时皇帝疼爱他,但相处时间也是不多,他的成长过程中长辈所占的分量无几。于是想当然的觉得,眼前的兄妹俩至少有彼此能相互扶持,不会有太大问题,不曾想孩子们竟过的这般坎坷……

他叹口气,将一对儿女抱在怀中,再次重复着歉意。

相比袁洛琴的开心兴奋,袁洛年的情绪只从最初被袁桢发现打人的害怕变成了平静,他知道很多事情是他爹或许都不清楚的。

*

南街徐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乌香一事被彻查,明面上的始作俑者武四郎已下了大狱,晋王那儿探不到消息,但徐凌却明白,以晋王的性格,若真是查到他头上说不定便会把责任全推给自己,即便乌香那条赚钱路已全被他要了去。

乌香这事儿徐凌做的谨慎,打从一开始便尽可能的不直接接触,所以头一回善和药铺才只折进去几个管事。可这回的势头不对,皇上亲自下旨,靖王又带着人抄家似的搜,偏他族叔又正赶在这时入了京,也不知被多少有心人看了去!

万一要是查到他这儿,那……

只要这么一想,徐凌就紧张的头皮发麻。他这几年在京城顺风顺水惯了,偏打徐佩馨从崇山回来却是总有倒霉事儿上身,一时就想的歪了,心道是不是那丫头恨着他们在菩萨面前骂了他们三年?!

他心头火气压不住,冲着外头就大喊,让人把王氏等人都叫来。

王氏与徐采薇、徐旺祖进门时全都轻了呼吸,低眉顺眼,到了徐凌跟前行了礼便都站着不动了。

“你先说说,当日若蕖到底叫你做了什么?”徐凌拍了两下额头冷静下来,点着徐采薇道。

这话被问过多次了,徐采薇回答的利落,“三姐让我陪着一块儿到尚书府,旁的事儿都不用做,只是一定要拖着徐佩馨说话,至少要待够一刻钟才行。”

“那蛊虫真不是你放的?”徐凌沉声继续问。

徐采薇连连摇头,甚至伸出右手做起誓状,“爹,我发誓绝不是我!先前那个南郡女来咱家的时候我连话都没与她说过,哪里来的蛊虫?后来爹不是就让她换了咱们这儿的衣裳直接送到平王府去了么,我又哪来的机会再与她接触?”

徐凌不是太信,毕竟王氏也干过欺骗他的事儿,“那齐家王家那儿又怎么说,那可都是你的‘手帕交’!”

这话问的徐采薇很有几分难堪,她舔舔嘴唇低声道:“那确是我做的……可是……可是我也是听三姐说她给徐佩馨下了蛊虫,想叫她出丑,我才要了她没用的那几条恶心虫子……是了,是三姐害我!她说,她说蛊虫之事需得瞒着,万不能让人知道是从她那儿拿的,否则平王……是徐若蕖害我!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到此时,徐采薇才终于想明白了,她本以为小事一件没说的那几句话才是关键!她猛的抬头冲着徐凌哭喊,却是迎头得了一嘴巴。

徐凌气的脸都扭曲了,“你个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他骂完不解气,反手又给了徐采薇一巴掌,看到一旁缩着脖子不敢动的王氏更是气盛,抬脚就往她身上踹了过去。一时间,房中全是两个女人的哭泣声,另外站着的两个男人却都仿若未闻。

“若是三姐做的,那就该是平王授意了。”徐旺祖终于开了口,“看来平王是直接把咱家当挡箭牌了,三姐心里也是全没徐家的,连提个醒的事儿都不做。”

面对唯一的儿子,虽然话说的不中听,可徐凌也仅是冷哼了一声,并未对他叱骂。

徐旺祖看他这态度便进一步道:“爹,我早说过,靖王才是可靠之人。平王心思太深,且正因他母族的关系并不缺投靠之人,又怎会把咱们小小商户看在眼中?就拿那南郡女来说,杀人于无形的本事人爹都能给送过去,便是晋王都能念您一声好了吧?可平王却是转头就能把咱家算计进去,后面还不知有什么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