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胖女追夫记(29)
第24章 非他不嫁
双方只能隔着湖水行了一礼，就此作别了。
行礼的那个人还是唐芳年，其实也不过就是拱拱手而已。他的脸色还臭着呢。
等孙冉冉把今日遭遇都说了，唐芳年脸色就更难看了。
因为就在孙巧巧之前，同样的位置，弹琴的人是省城芙蓉苑的吴大家，一手琵琶出神入化，在整个南边都很出名的艺妓。
故此，孙巧巧再出场，姑娘们可能看不出来她是个女孩儿，男人火眼金睛，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她是女扮男装，就有人纷纷打听这是哪儿来艺妓之类的话，差点没把唐芳年给气死。
“既然已经知道不对劲，为何不事先离开。”他实在忍不住黑脸抱怨。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这么议论，他心里头气得要命。
偏孙巧巧还一脸的无辜，“这不坏的也是平阳侯府的名声么？与我何干。再说我穿的男装，谁认得出我是谁来？”
唐芳年：“……”谁能认不出来你是女扮男装？再说，坏了侯府名声的同时，她一个女孩儿家的名声岂非也要不得了。
只不过，面对着孙巧巧，他却一句话斥责的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叹气。
“以后这类请柬，不接也罢。”
孙巧巧点头，“本来我也不大想去的，只不过人家马车到了家门口，不去似乎有点太打脸。以后凡是这样的宴请，我就都不接了。”
唐芳年见她如此乖巧听话，顿时面色好看了一点。
“不过，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呢？不是有一门好亲正等着你么？”
唐芳年：“……”忽然如坐针毡。
“你不是也不愿意见我么，碰到我就跑，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
唐芳年抬头望天空。
“村里人都说我追着你跑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唐芳年低头仔细地盯着水面，秋天的湖水澄明透亮，水底游鱼清晰可辨。
孙巧巧也没有再说话，消沉地半摊着，再没看唐芳年一眼。
到了藕塘村，双方也就互相点点头作别。
柳氏在家惴惴不安，就怕两个女儿去贵人家做客被人欺了去，又担心女儿一身布衣太寒酸惹人笑话。正在坐立难安的时候，发现两个女儿黑着脸回来了。
孙巧巧回屋就去安置她的琴，然后进了房间不出门了。
柳氏只得跟小女儿打听情况。
“你说什么，那侯府竟把我们家巧儿当戏子对待！”柳氏火冒三丈，人都差点跳起来。“岂有此理，真正是欺人太甚。气死我了。”
只可惜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她再气也没用，骂了人家听不到，也不知道去哪讨公道。
气了一会儿，柳氏就把火撒到女儿头上。
“你们两姐妹往后都给我老实在家里待着，再给我出去乱跑，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哟哟哟，柳家娘子生这么大气作甚，这是要打断谁的腿啊。”门口王婆头顶一朵大红花，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王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人，只要她张口，就没有说不成的亲事。她一进院子门，就直道恭喜。
“大喜啊，你家姑娘大喜了。”
柳氏一听有人给女儿做媒，瞬间转怒为喜，赶紧迎了王婆进屋，又让孙冉冉立即去沏茶上点心出来招待客人。
“王婆，不知道这喜从何来啊。”
“嘿。”王婆吃了几块枣泥糕，喝了一大口浓茶，才擦擦嘴边的水渍，慢悠悠地道，“八角溪村的赵财主家，柳家娘子大约听过的吧。那赵家可是方圆十里谁不赞一声的好人家，几十亩的良田，又是知书识礼的人家，还出了个秀才哩。”
柳氏神色一动，莫非是那赵淼来提亲。
果然王婆却还真是托了赵淼的请，来做媒的来了。
柳氏对赵淼还是有几分看重的，只不明白为何上回见了面以后，怎么隔了一个月才请了媒人来，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变故，她非常在意。
正要打听，不想孙爹这会儿从地里回来，听了王婆道恭喜，知道赵淼提亲，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王婆一看有戏，也乐得合不拢嘴。唠嗑一会赵家的祖宗三代人，把赵淼夸成了一朵花以后，方才起身告辞。
按道理，媒人上屋门，若是同意这亲事，必然是要杀一只鸡款待的。
孙爹很有这个意思。那王婆却笑说，“赵大善人心急得很呢，我这回去还要上赵家门，这个天色，得加加紧了。鸡就不吃了，下回下回。”
像这种做媒，媒人一般要上女方家门三回，女方再答应，方才显得女子娇贵。
孙爹还是逮了一只鸡，给王婆提着带回去了。
王婆一走，孙巧巧的房门就啪地打开来。
“这亲事，我不同意。”
孙爹笑呵呵地道，“怎么就不同意了，这个赵淼你也是见过的，长得模样既周正，人品也是没的说。年纪是大了一点，但显年轻啊，何况，男人年纪大点，知道疼人。我看着好，很好。”
柳氏在一旁埋怨道，“你这人，也不问问那赵大郎为何隔了一月才请媒人来。”
孙爹丝毫不在意，“兴许是家里什么事耽搁了，兴许在算日子呢。再说，这不请媒人来了嘛。”
柳氏虽然还是有点介意，但想想赵淼的为人还有那家财，女儿嫁过去就是管家娘子，怎么看也是一桩大好的婚事。顿时也开心起来。
“赵大郎这年纪了，只怕盼着亲事能快些订下，那这婚事也一定催得紧。”
孙爹也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巧儿也不小了，早点嫁了也好，省得一拖二拖的生出是非来。我看，我们家也要快点操办起来了。好歹这些年存了些嫁妆木料，现如今开始打家具，赶在明年二月前也能做完了。”
柳氏一边思索一边点头，然后忽然一叠声的喊，“这不成。”
孙爹不高兴地道，“有什么不成的？”
柳氏横他一眼，“萧儿的亲事还没定，哪有哥哥没结亲，就嫁妹妹的道理。”
“这……”孙爹犯起难来了。
啪！
夫妻二人正费神商量呢，不妨门板一声巨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这亲事，我不答应。”
孙巧巧重重敲门板，还是那句话。
孙爹和柳氏对视一眼，夫妻双双皱紧了眉头。
“你还念着唐先生呢？”柳氏一针见血。
孙巧巧大大方方地点头，“是，我就念着他。”
孙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胡闹。这一月我看你就是不像样，一个女孩儿家，成日里追着个男人跑，也不知道害臊。你不去打听打听，村里那起子嘴碎的媳妇子怎么在编排你的，还有我们这一家子也都成了村里人的笑话。你、你……”孙爹有点喘不过气来，摸了摸心脏，拼命缓缓情绪，语重心长地道，“芳年是个秀才，怎么会看上我们这样的人家。你这孩子长点心吧。”
柳氏有点不高兴了。“我家巧儿哪点不好，配不上秀才郎了！再说，唐先生这门亲事，明明是……”
孙爹又是一巴掌把桌子拍得山响。“这件事不许再提了。总之，赵家这亲事我做主应了。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做主哪有儿女置喙的道理。”
柳氏最懂自己的男人，他这人只要定下了主意，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何况，赵家这门亲，她看着也好，故此，就也站在男人这一边，劝孙巧巧。
“巧儿，这人跟人，相处的久了，自然就生情了。只要嫁过去了，夫妻感情只会一年比一年好，往后再生下个大胖小子，这日子就好过咯。听娘的话，忘了唐先生，往后收收心，就在家里秀嫁妆。”
孙巧巧翻着眼睛打量二人一眼。
“你们自应你们的，等那日看能把谁塞进喜轿里去。我还是那句话，这亲事，我不答应。”
孙爹拍桌子。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