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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胖女追夫记(36)

作者: 青衫白露 阅读记录

三字经涉及许多历史典故,不知史是读不懂的了。

所以孙巧巧光棍地只教字意,然后让孙冉冉和孙媛媛两个死记硬背,并且每日抄写一个字一百遍……后世她在小学受的苦,都原样还给她们。

孙冉冉和孙媛媛两个却不以为苦,学习兴致一直很高,抄写的字也是一天一个样,竟渐渐有了些模样。

这日傍晚,正抽时间看她们两个的作业呢。唐芳年就来了。

他最近忙得很,三天两头不在学里,一直在外头奔波,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在瞧什么呢。”他一来也不避讳,直接坐到孙巧巧身旁。

孙巧巧掩鼻,“你这多久没洗了,一身的汗臭味。”

唐芳年像后世所有大猪蹄子男朋友一样,笑嘻嘻地故意晃荡了一下衣裳,“很臭么,不觉得啊,也就三两日没洗澡而已。”

这么一晃荡,酸臭味更明显了。孙巧巧忍无可忍地推他,“一边去,离我远点。”

唐芳年笑着走开了两步,却顺走了孙巧巧手中的作业,翻看了一遍后他就笑了,“这字体倒跟你的有些相似。”

孙巧巧翻白眼,“本来就是照着我给的摹本写的,自然差不多。”

唐芳年又笑,状似无意问了个问题。“你这字师从何人?慧静师太一手簪花小楷柔美清丽,当时人人效仿,怎地竟不曾传与你。”

孙巧巧能说什么。她根本没法子解释,所以干脆不说话。

正说着呢,忽然有一个家丁急匆匆扣响院子门。

这家丁一出现,唐芳年就像被雷霆击中一般,手中的字纸顺着秋风飘悠悠地落在地上,也不曾察觉。

“唐公子。”那家丁也见到了唐芳年,径直过来行礼。

唐芳年扶他起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你、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还发着抖。

那家丁也是泪湿衣襟,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我家七……”看了孙巧巧一眼,他才继续,“七公子给您寄来一封信来。”

唐芳年眼睛里的光亮比天上星子还要亮。“信在哪?”

家丁把信送上,哭得就更厉害了。“七公子他……他不好了。”

唐芳年还没展信的手一顿。孙巧巧觉得他现在才是正宗如遭雷击,刚刚那回不算。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七公子自打旧年产下孩儿,身子就一直不大好。今年秋,已是下不来床,京里太医请了,南边儿有名的大夫也请了,都说……都说熬不过今冬了。”

那家丁说完就悲伤地嚎啕大哭起来。看起来他对自己的主人应该是有很深的感情。

唐芳年似风中的残烛,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孙巧巧立在一旁,竟不知要不要扶他一把。

但是察觉这件事好像完全被唐芳年的情绪排除在外,她就站着没有动。

“七公子说她后悔了,悔不当初没有觅唐郎。”

那家丁这话一出口,似彻底击中了唐芳年,他整个人的精神转瞬间被消磨了大半,忽然急匆匆夺门而去。

孙巧巧分明见到他落泪的脸,是那样的悲伤,仿若整个世界都已经塌了下来。

她正要问这家丁,七公子到底是谁?谁知那人匆匆行了一礼,就快步追了出去。

孙巧巧到院子门时,只见到唐芳年与家丁一前一后朝着莲花湖的方向奔去很远了。

“姐姐!”

孙冉冉和孙媛媛听到动静走过来。

孙冉冉一脸担忧,孙媛媛却满脸深思。

“这个七公子怕是个扮男装的大户人家小姐。”孙媛媛皱眉,她脸上失落的表情竟比孙巧巧还明显。

看样子她对唐芳年还没有彻底死心。

孙巧巧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这所谓七公子是男是女了,要不然也不会临死前来个‘悔不当初没有觅唐郎’这样的话来。

看唐芳年的表情,估计也惦记这七公子到了骨子里去。要不然不会痛苦成那个样子。

孙巧巧怀疑他会因此出家。

要问她此刻的心情,还真有点说不清楚。总之,此前的一切甜蜜都蒙上了阴影。

柳氏刚刚去别人家拉家常了,这会儿一进门就纳闷地问,“才刚见到唐先生火急火燎地去渡口,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孙冉冉想要说话,被孙巧巧瞪了,她只好委屈地低下了头。

“他一个朋友得了急症就要没了,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孙巧巧这么解释,柳氏倒是信了,很是唏嘘了一会。

唐芳年这一走,到十二月都没有消息。

学里的学堂,是他的好友轮流来替代上课。其中就有吴茂时和白延庭。

第30章 来信插刀

孙巧巧没有去打听唐芳年的事情。

这一天天上飘起了小雪,这种隆冬时节,农人也闲不下来,尤其围绕这八百里莲花湖的农人,到了冬日里,还有个挖藕的重任。

挖藕要浸到冰水里,柳氏不允许孙巧巧下荷塘,只孙爹和孙萧萧两个下水。

孙巧巧站在湖边,看着父兄两个冻得哆嗦的样子,心底一阵阵地发疼。她想分担一点,孙爹就会训。

“女孩儿家受了冻,小心生不了孩子。”

因为有这个理由,所有女人们基本都不下水。

孙巧巧只得在岸边接了父兄的藕放湖水里清洗。正劳作呢,白延庭忽然立到她身旁。

“孙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孙巧巧瞪眼睛,这会儿哪里得闲。

孙爹恰好这会儿掏出一截大藕来,乐呵着吩咐孙巧巧,“这大冷天的,你就别洗了,收拾收拾回屋,烧点甜酒招待白先生。”他又招呼过了白延庭一声,这才又下水去。

孙巧巧想了想,到底听了孙爹的话。

白延庭看起来有话私下说,孙巧巧偏不给机会,请他回了家。

屋子里只有孙冉冉在火塘边绣花,一问才知道柳氏去隔壁孙燕燕家聊家常去了。

到了冬日里,大部分媳妇子都是纳鞋底做衣裳的,喜欢聚在一起家长里短地聊八卦,柳氏自然也不例外。

孙冉冉给白延庭问了好,就对孙巧巧道,“爹爹他们那里,要不要我去湖边帮忙洗藕。”

孙巧巧摆手,“不必了,那水冰着呢,仔细坏了手,你就绣你的花吧。对了,甜酒在哪。”

孙冉冉一见她找砂锅要煮甜酒,就连忙过来抢锅子。“还是我来吧,你去招待白先生。”说着进了厨房去。

孙巧巧叹气,这就不可避免地与白延庭单独在一个屋子了。

白延庭略松了一口气,笑着递过来一封书信。“芳年写了信与你。”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孙巧巧心底一阵意兴阑珊,虽然接了,却没有打开的意思。

“芳年与张七姑娘的事,都已经是过去了的旧事,其实你不必太过介怀。”白延庭安慰她。

孙巧巧想了想,到底还是问了,“张七姑娘是谁?”

白延庭有些惊讶,“这两月美鸿他们几个没少来你这,你难道不曾打听这事?”

孙巧巧笑了笑,“无非就是才子佳人那些事,还能有什么新鲜的吗?”

还真就是才子佳人!白延庭被诘问得无话可说,只得摇头笑了。

“你先看看信,回信可以给我,我给你带上去京去。”

孙巧巧犹豫了一下,还是展开了信。

唐芳年在信里说了些沿途入京的见闻,以及这张宁玉的事,最后才感怀了一番,说他已经对一切心满意足,让孙巧巧自行择嫁。

孙巧巧倒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干脆,多少有些惊讶。

“张七姑娘,或者说张太太,病愈了么?”张巧巧扬扬信纸。

白延庭笑道,“说来也是怪事,之前都说张夫人不大好了,芳年进京没多久,就喜获名医,替张夫人医治后,她的身子竟渐渐有了起色,到十一月,听说还去参加了公主的花宴,应该是大好了的。”

孙巧巧笑了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