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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184)

无人能回答,就连袁本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成荫泪流满面:“秦岭从来不主动招惹是非的,我们已经告诉他很多次了,要和这些鬼‘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的定义究竟是什么?是千依百顺吗?”袁本善犹豫半晌,开口道,“……他被挖眼,是不是因为太听话了?”

柳成荫与田广冰浑身一震,前者更是很快白了脸,捂着嘴几乎要吐出来。

田广冰见女朋友身体状态有异,心疼地搂住她:“别瞎想。我们先回去休息。”

袁本善指着床上的秦岭:“那今天晚上谁留下来看护他?”

不等田柳二人说话,池小池便举了手:“我吧。我是学护理的,比较方便照顾他。”

甘棠也道:“我也留下。”

袁本善想了想,觉得还好。

……只要不是甘彧留下来就行。

忙碌了一天的袁本善与甘彧先回去了。

面色苍白的柳成荫强撑着留下来陪了秦岭一会儿,才被搀离医务室,往楼上走去,

走到三楼宿舍前,她悚然地看到那毛头小子兴冲冲地朝她奔来,手里还握着一个已做好了的传声筒。

他将精心制作好的传声筒举起:“老师,陪我玩呀。”

柳成荫哪里还敢听他的话,惊恐道:“不要!不要!”

她抓起田广冰的手,一头扎进了宿舍,并锁死了门。

毛头小子在外啪嗒啪嗒地敲门,声声童音稚嫩而恐怖:“老师,老师,开门呀,不是说好了吗,我做好‘电话’,我们就来玩呀。”

柳成荫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佯作没听到。

敲门声持续了一阵,便止息了。

柳成荫大大松了一口气,田广冰在她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也好歹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然而,几秒后,她压在枕下的手机竟突兀地响了起来。

那来电铃声像是掺杂入了什么异常的电流,走了音调,声音听起来古怪而可怖。

柳成荫面上刚聚起的血色瞬间褪去。

……任务世界里是没有信号的。

这通电话,会是谁打来的?

柳成荫怕得双手发抖,掏出手机按下电源键,想要将手机强制关机。

但是手机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她几乎吓得发了狂,把手机一下下往床栏上砸去。

屏幕碎烂成了一片,那铃声却响得锲而不舍。

她哆哆嗦嗦地把手机递向田广冰,田广冰哪里敢接,把手机夺来,劈手丢出了窗外,把嚎啕大哭的女友抱在怀里,满面恐惧地轻声哄着。

然而,不多时,楼梯里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

哒,哒,哒。

与脚步声一道响着的,是那走调的手机铃音。

那脚步声来到门外,把手机从门缝外轻轻塞入。

见此情状,柳成荫已是接近崩溃了,而恐惧发展到最后,渐渐发酵成了难言的愤怒和短暂的勇气。

她连滚带爬地捡起手机,凑在耳边,大声道:“……喂?!”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

她心脏跳得飞快,声音也不自觉降了八度:“喂?……”

陡然,一声稚嫩的怒喝从门外和电话里同时传出:“老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柳成荫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丢了电话,快步退到窗边的床铺,一屁股跌坐上去,刚要哭出来,眼角余光扫到一样东西,一双杏眼就又睁大了些,再次尖叫一声退离窗边。

田广冰也被这接二连三的状况吓得不轻,抱住柳成荫的手微微发抖,凝视着窗外的黑暗,不安道:“……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柳成荫哭道:“有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一个女人,戴黑帽子的女人,她刚才在院子里!”

田广冰鼓起十分勇气,抚一抚柳成荫的肩以示安慰,慢慢挪到窗边,向下望去,却见院内空无一人,寂静如死,哪里有什么女人的影子?

第109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二十三)

一股浓郁的肉焦味从门缝外飘入,针似的刺着田广冰, 叫他眼皮控制不住地乱跳起来。

慌乱间, 田广冰心思急转, 扑上去一把抄过还未挂掉的电话:“喂?”

臭味依然浓郁, 但也没有继续蔓延下去。

电话那边的孩子沉默了片刻:“田老师。”

田广冰竭力压下颤抖的声线:“柳老师她累了,有什么话可以跟田老师说吗。”

毛头小子笑:“老师, 我明天想打篮球了。”

田广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不敢继续拖延下去,一咬牙,应承了下来:“好。”

孩子嘻嘻地笑起来,童音通过哔啵的电波传入人耳,叫人后背一层层往上冒鸡皮疙瘩。

毛头小子说:“老师, 晚安。我明天再跟柳老师玩‘打电话’。”

“电话”挂断,田广冰看着右上角信号显示为零的手机,脸色铁青。

……他们……好像真的闯了大祸了。

情侣两人胆战心惊,双手互握,侧耳细听着外头的动静,掌心又湿又滑,如同握蛇。

确认外面久久没有动静,田广冰拉过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在她掌心写:“休息吧。”

柳成荫仍无法忘却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回道:“那里真的有个女人。”

田广冰想了想, 写问:“长什么样子。”

柳成荫记忆力不错, 慌乱之中那一眼更是印象深刻:“长发长裙, 脸雪白,一身黑,长得挺漂亮的,打扮得不正常,像个中世纪的人。”

田广冰微微点头,毫不怀疑道:“记住了。”

他又握一握女友的手,扶着她的肩膀想叫她睡下。

柳成荫惊魂甫定,顺势想要躺下,谁想越过他的肩膀,她隐隐看到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动,连带着窗玻璃也有细微的震动。

她起初以为那是窗外的树枝在摩擦着窗户,但是她怎么看都觉得那道影子鬼祟,便伸手拖了拖男友的胳膊:“……那是什么?”

田广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屋内的白炽灯泡太过明亮,他眯起眼睛,只隐隐约约看到玻璃上印上了一片黑影,旋即又消失,窗户发出低低的嗡鸣声,的确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拍打着。

他不确定道:“是……风吧。”

然而下一秒,他便睁大了眼睛,脱口骂道:“……卧槽!”

……那哪里是什么狗屁树影?是一只小孩的手在外轻轻拍着窗户!

窗玻璃上不知何时已印满了小小的湿手印,留下的形状却十分特殊,那五指黏连着,不像一个正常孩子的手,倒像是一只蛙蹼。

而细看之下,竟还有半个小脑袋就露在窗沿边,烧塌了的右眼和完好的左眼正直勾勾窥视着两人。

还未及他们叫出声来,一只被熔化得只剩一半的小手便砰地一声拍上玻璃,发出一声叫人头皮炸裂的闷响!

柳成荫立即伸手堵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再次叫出声来。

她已经走错一步棋,容不得再错了。

她明知这时候自己应该接近孩子,态度如常地对待他,甚至可以摆出老师的架子,呵斥他去睡觉……

然而她真的不敢,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他们听到了开窗声。

声音是从一楼医务室传来的。

医务室恰与宿舍的窗户同向,开窗过后,池小池的清朗声音自楼下传来:“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

窗外的小鬼低头看他。

“噫。”池小池嫌弃道,“你这是糊了一脸什么东西。从窗户那儿滚下来,我给你洗洗。”

田广冰:“……”

柳成荫:“……”

他们此时此刻知道了什么是真实的“敬仰之心如滔滔江水一般汹涌不绝”。

而就在毛头小子离开不久,田广冰他们的门被笃笃凿响。

甘彧的声音自外传入道:“我们听到刚才发生什么了。为了保证安全,我们四个今天晚上一起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