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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390)

“哦?这么听话?”男人笑了,“可惜,我要是能吸食活人的生物电,我为什么不自取自用呢?”

白安忆脑中嗡的一声,眼前渐渐蒙上了一层黑雾。

他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白安忆鸵鸟似的别过脸去,不敢面对自己的死亡。

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道影子从那地上的汽油里无声无息地钻出,速度如同闪电,纵身直跃上男人的后背,轻捷无声地用双腿盘住了他的颈部,猛力旋腰。

只闻咔嚓一声,男人未及反应,就软倒在地,气绝身亡。

来人动作干净利落,将那男人尸身一脚踹滚到车底。

白安忆半天不闻动静,只听到一个陌生的脚步声缓步来到他身前,也不伤害他,才敢抬头看去。

他本想看看那会使用生物电的男人去了哪里,然而入目的景象让他张口结舌。

……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的人,单膝跪在他身前,单手插兜,正笑望着他。

那人见他发呆时间太长,嘴角禁不住笑意更盛:“你好。我已经把他赶走了,你不要怕。”

他的嗓音很和煦,像是个很温良的人。

白安忆战栗道:“你是……”

来人动手,用食指替他刮掉脸上、鼻子上蹭上的沙子:“我是白安忆。”

他似是怕白安忆不能理解他,便补充道:“……我就是你。”

见白安忆不能理解,“白安忆”很好脾气地解释:“小白子,你还记得你四岁的时候,被孤儿院的‘小霸王’那帮人推下楼梯吗。”

白安忆隐约记得。

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因为为人好安静,不爱与人玩,总捧着一本地质书研究,他常被孤儿院里一个外号“小霸王”的八岁孩子率众结伙欺负。

四岁生日那天,“小霸王”让手下来抢自己的蛋糕。

蛋糕是喜欢他的老师特地给他买的,做成了一颗小小的地球形状,他很喜欢,因此怎么也不愿意让出去。

争夺间,他摔下楼梯,还被闻讯赶来的“小霸王”扯着领子拖了几米,威胁他,不许他把跌下楼的原因告诉老师。

他摔出了轻度脑震荡,右臂骨裂,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很久。

等他能下地之后,孤儿院内却不见了“小霸王”的影踪。

后来,白安忆听老师说,小霸王半夜起夜,失足跌下了同一段楼梯,伤情却比他严重许多,两条腿都摔断了。

回到现实,见到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宛如镜像的人,白安忆冒出了一个有些可怕的猜想:“你……”

“白安忆”鼓励地点一点头,像是老师面对着一个正确回答了他问题的学生:“是的。那天就是我的生日。从那天起,我在你的身体里苏醒了。”

他说:“我是你的另外一个人格。”

白安忆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一直不知道你……”

双重人格,应该是互不知晓对方存在的才是啊。

“白安忆”温驯地摸着他的后颈,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含着鼓励的笑:“你不知道我。但是我知道你,知道你的全部事情,读过你读过的所有书,所有论文。我帮你收拾过屋子,也帮你订过外卖,帮你写过报告。”

白安忆还记得报告的事。

那段时间他跟着导师下坑了,恰好赶上学期末,有十七八篇论文要交,只好在回校后狂赶报告,成日里头昏脑涨。

等成绩发下来,他才发现,自己一门自然学课程得了A,是所有课程里得分最高的。

他为此还迷糊了一阵,忘了自己是不是写过这篇报告。

见他有了印象,“白安忆”优雅地点了点头:“不是老师忘了收,是我写的。”

当然,他没有说,是谁曾数度强硬拒绝了他和那姓焦的欢好,以及是谁在他被抓入监察机构、遭受电刑时,占据他的身体,替他受了那一次又一次的刑法,甚至有一次抓住了他专属“主理人”的头发,险些把他磕死在了墙上。

见这人不很坏,又温柔,对自己很是亲近,白安忆也不怎么畏惧他了,摸摸自己的胸口,问:“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白安忆”回头望了一眼流淌了一地的汽油。

汽油反射出模糊的天光云影。

“也许,老天分配异能的时候,把我们当成了两个不同的人。”他说,“我也有异能。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分身’。”

“……只要你照镜子一类能够反射光线的东西,有了倒影,我就会从里面出来……”“白安忆”的声音很是温和,“……陪你。”

第214章 大逃杀:绝地求生(四)

两人选了一个方向, 上路了。

起初, 白安忆还对另一个“白安忆”有些戒备。

人总会对“镜像”这种东西有种莫名的恐惧,更何况, 这个“镜像”从镜中走出,来到了他身前。

但当“白安忆”的身影越走越淡后, 他反倒担心起来。

白安忆问:“你怎么了?”

“白安忆”看着自己渐趋透明的双手, 自言自语:“一个小时零十分钟。比上次的时间长了一点。”

白安忆震惊:“你出来过?”

“白安忆”嗯了一声,坦诚道:“你觉醒异能的那天,我出来了五十分钟。”

白安忆还记得,自己出现异状后, 偷偷测过身体内的A类球蛋白的数量。

得出的结论让他差点当场自闭。

他本想立刻把这件事告诉焦清光, 他没有别的亲人了,焦清光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但看天色晚了, 白安忆又想起焦清光有报告要交, 今晚是死线。

……那就明天再说吧。

“白安忆”与他并行着,说:“那天你睡得不是很好,洗过澡后,吃了药才睡。”

白安忆记得, 自己的独立宿舍是带浴室的, 内间是小淋浴间和马桶,外面就是洗手台与一面巨大的镜子。

他恍然:“……就是那个时候……”

“白安忆”反问:“你会怕吗?”

白安忆摇摇头:“不。”

白安忆此人, 兼有着学者的浪漫与理智, 对方在觉醒异能后既然没有伤害自己, 那他就不会去做“万一他伤害了自己怎么办”的无聊设想, 徒增烦恼。

“白安忆”笑说:“连气也不生吗?我可是看了你的身体。”

白安忆脸登时红了:“你……”

“白安忆”试过了白安忆的底线,眼见他神色局促,就适时地收了玩笑:“抱歉,是我唐突了。”

“也没有。”白安忆低头慢慢走路,温驯道,“这具身体是我的,也是你的。你看一看没什么。……而且,我还要谢谢你。”

“谢什么?”

“你的性格,意志,还有身体素质,应该都比我强势很多……”白安忆说,“我不很懂心理学,但我也有一点关于双重人格的认知。一般来说,两种人格是彼此独立的,并不知道对方存在;可你一直知道我,却没有来抢身体内的主人格地位……”

“白安忆”低下头,粲然一笑。

同样是一低头,一个驯服,一个却是不动声色的以退为进。

他说:“看你对‘主理人’的态度,我还以为你很有领地意识。”

白安忆说:“我的确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冒犯我的人身权利。但是,我是你,你也是我,你帮了我很多,所以……我不会介意。”

“白安忆”动作端庄地将手敛在背后,压住被荒风掀起的白大褂后摆,含笑道:“所以,这也是我的理由。”

白安忆:“什么理由?”

“白安忆”一字一句,都直白得要命:“是我不抢占你的身体、把你关在我身体里、对你为所欲为、让你哭着求我放你出去的理由。”

白安忆涨红了一张脸,又好气又好笑,驻足问道:“你想过?”

“白安忆”笑颜以对,不见一丝心虚:“没有哦。”

二人对话间,“白安忆”的身体更加透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