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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400)

池小池:“走吧。”

“白安忆”:“去哪里?”

池小池:“解决问题。”

“白安忆”一半惊讶于他的干脆利落,一半又好奇他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想了些什么:“怎么解决?”

池小池:“杀人。”

“白安忆”:“……你是打算遵守规则,参与游戏了?”

池小池:“不。是利用规则。”

“白安忆”坦言道:“我想不到,在这种电车难题下,你要怎么利用规则。”

所谓“电车难题”,存在着许多版本。

大体上,它指的是一台处于飞驰状态中且不能停下的列车,正准备经过一处岔道口。而这岔道口分为两条轨道,一条上只有一个孩子玩耍,而火车原定要行驶的另一条轨道上,则有五个孩子在结伴玩耍。

面临这个难题的主角,手里握着一个决定生死的扳道闸。

在来不及闪避的情况下,他应该把扳道闸扳向哪一方呢?

这个难题一经诞生,就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到底应该怎么解决?

是要尊重多数生命,放弃那一个孩子?还是相信任何生命都拥有同等的价值,干脆不扳扳手,听天由命?

延伸到眼前的情况,可以类比为,到底是要为了自救,违背原则,牺牲自由,还是为了自由,严守原则,牺牲生命?

池小池反问:“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白安忆”说:“我听到的版本不是这样的。这两条岔道之中,只有一个孩子玩耍的那一条,是一条早已半废弃的铁轨;有五个孩子玩耍的,是一条明确标注了‘正在使用中’的铁轨。也就是说,五个孩子是违反了规则的;而那一个孩子遵守了规则,却要面临着被撞死的风险。问,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怎么选择?”

池小池颔首,没有发表多余的看法:“嗯,我听说过这个版本。”

娄影说:“我还听说过另一个版本。那一个孩子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而那五个孩子是有名的小混混,品行恶劣,学习极差。同样是问,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怎么选择?”

池小池陷入了静默。

“白安忆”和娄影都在等待,想知道池小池会给出什么答案。

但池小池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抿了抿唇角:“……所以,你们看出来了吗?”

娄影沉吟。

“白安忆”则挑起了眉毛:“看出来什么?”

“出题的人,在有意往上堆加条件。”池小池说,“他在有意诱导答题人,去撞那五个孩子。”

“白安忆”:“……”

好像……的确如此。

“这就像是小学时做过的应用题,把所有条件都摆得清清楚楚,最终目的就是让你得出最后那个唯一的答案。这也是出题人要我们做的事情。”

池小池说:“这种刻意堆加条件的题目根本毫无意义。因为条件是无限的,可以无限制地堆加下去。假设那五个人都是恶贯满盈的杀人犯呢?假设那五个人不死,第二天就会有全球海啸发生,会死千千万万人呢;或者干脆假设,那五个人的存在,会导致地球毁灭呢?你撞不撞?如果不撞,我还能往上堆上无数个‘假设’,直到突破你的底线,诱导你选出出题人想要的那个答案。”

“这和我们面临的选择一样。假设隐瞒身份的异能者有危害,假设异能者的秘密公开会导致社会秩序大乱,所以对不听话的异能者进行囚禁和处决是有道理的。……这是机构建立者根据条件得出的结论。”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会被诱导。要么靠杀人自救,要么靠自杀解脱,要么被别人杀死,因为这是规则,是各种条件堆加下的结果。但我想试试,有没有第四条路可以走。”

“白安忆”:“什么是第四条路?”

池小池打开了仓库,滑动着屏幕寻找卡片:“谁出的这个煞笔题目,我就解决谁。这就是我说的,‘解决问题’。”

“白安忆”站在白安忆的角度提问:“如果在这个过程中,需要你杀人呢?你认为这是白安忆要的吗?”

“白安忆既然选择回来,那么,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很清楚的。——他要活下来。”池小池说,“活着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功利的事情。而功利意味着,不牺牲一些东西就无法达成。”

他说:“有些事,白安忆说不定比你想得还要清楚。死过一次的人,总该知道,想要安安稳稳地仰望星空,总要脚踏实地地走过那片荆棘地。”

“白安忆”说:“这位实用主义先生,你要清楚,你说的‘解决问题’,可是要解决一整个组织,甚至是一整个国家。”

“我知道。”池小池说,“所以我需要帮手。”

“所以?我们下一步的行动目标是?”

池小池道:“回到D20区,拉拢新队友。”

“白安忆”越发感兴趣了:“……哪里来的队友?是你认识的人?”

池小池在仓库里翻找着能够瞬移的卡片,说:“只是见过而已。不过等我救了他的命,我们就是队友了。”

“白安忆”一头雾水:“……嗯?”

在他离开的这一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还是娄影替池小池解释了:“我们在等你回来时,发现森林外有参赛者进来歇脚。”

“你借用了他们的身体,去到他们的世界,这是不可能蒙混过关的。等他们发现队员死去,肯定会检查谁来过D20区域。小池说,最坏的,也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是你一出去就被发现了,说不定已经有人在查。所以,小池没有提醒那个误入的异能者……”

“白安忆”恍然大悟。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没有底线了,直到见到了池小池。

池小池插话说:“说白了,我就是要拉个人做垫背。”

“白安忆”:“你不怕连累那个人?”

“我哥已经解除了他项圈的注毒功能。他至少不会立刻死。”池小池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现在马上动身去救他。”

“白安忆”:“……”

原来池小池刚才发呆,不是在反刍获得的消息,而是在算计着去救那个被无端拉下水的异能者?

“去得早了,战斗可能还没有发生;去得晚了,就来不及了。”池小池说,“只要我救了他的命,他选择加入我们的可能性大于70%,值得一试。”

“你不怕他是‘鲶鱼’?”

池小池取出一张卡片,将那发光的扑克状物体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斜眼淡淡地看他。

“‘鲶鱼’的目的是杀人,总要设法下手的。这就要看你够不够警醒了啊。”池小池笑,“看你的了。”

“白安忆”注视着池小池的背影,突然没头没脑地发问:“……你经历过什么?”

他仍是不信,池小池是从正常的人类社会中来的。

正常的社会背景,不该生出池小池这种怪胎。

池小池背对着他,口吻平静:“不值一提。”

“冒昧问一下。你的父母都还在吗?”

池小池在记者那里应付过很多次类似的提问,对答如流:“父母双全,目前都还健在,没有离婚。”

“他们会打你吗?”

“你是鲁豫吗。”池小池说了个冷门梗,倒是把自己逗得抿嘴一乐,“他们不打我……很少打我。最多也就是不理我。”

“同学关系?”

“都还好。”

“没有碰见过校园霸凌?”

“遇上过,一个小团体。后来我对其中一个参与者说,不管我受到什么欺凌,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最后我都会只把帐算在他头上:我揍不过他们五个,总揍得过他一个。他被我揍了几顿后,他们就不找我了。”

“职场霸凌?”

“我是拍电影的。起点还不错,也有点关系,剧组里基本都是熟人,总捧着我。”

“工作压力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