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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法医和阎王(25)

作者: 富小姐 阅读记录

沙华结束演讲后,我很给面子的“啪啪啪”鼓起了掌,周围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他们肯定觉得我的身上有一股未脱离人间的世俗气。沙华一脸尴尬的看着我,我朝她明媚一笑。

大家跟着黑西装们的引领走出了中转站,我不停的往前凑到沙华的身边,热情的跟她套着近乎:“hello,沙华姐,好巧哦,接我进来的是你,送我出去的还是你。”

“一点都不巧,等你回来你会发现还是我。”沙华头也没回的往前走。

我这是讨了个没趣吗?我安静的走在她旁边,沙华也没言没语的,本来因为大家见过面也算是熟人了,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

踏上回忆之路,那些被彼岸花映衬着散发出幽冷红光的琥珀依然美到令人窒息,如果不是非走不可我还真的不忍心踩在它们透明的身体上,可能我们已经不是一个新魂了,回忆之路上闪现的画面变得很模糊,模糊到我已经辨认不出这是不是我的回忆了。

我记得第一次走回忆之路时,沙华就对我说“你别觉得我没感情,这些画面你看上几百年,你也会免疫的”,现在我才在中转站里呆了短短几个月,前世的回忆就变得这么模糊了,沙华记了几百年才对它免疫,而我过不了几年可能就忘记了,事实证明不是时间消磨掉了一切,而是要看你的心够不够大。

弥漫于天地间的彼岸花,放肆的盛开着,活着的时候,我喜欢玫瑰,可总有人看不惯它任性的美丽,我想如果人间也有和这里一样的彼岸花,没有人会不臣服于它的,因为它本身就有蒙蔽你的心灵的魔力。我注意到一旁的沙华如痴如醉的表情,她爱彼岸成痴成迷,也是一种难得的心性,很真实。

“你知道吗?我有多想变成它们中的一株,也放肆的开一回。”沙华深情的对我说。

“那你一定是它们中最热烈的一株。”我由衷的回答。

沙华笑了,看来我一点点真心的马屁拍对了地方。

再面对奈何桥下的骷髅,我已经不会觉得害怕了,反而觉得他们附着在透明桥面下的样子有一种难以明说的美感,不人不鬼的样子过久了,口味都变重了。

上车时,沙华在门前一个一个的收取我们手中的通行票,我找了个很安静的角落坐下来,自己努力在脑海勾勒着如今空子许的模样,也许他干净的下巴已经蓄起了胡须,也许他白大衣也微微泛黄,对了,他已经34岁了,估计已经结婚了,谁会这么好运可以嫁给他,也许他都已经有个和他一样聪明的宝宝了,真好,人间还有一个值得我挂心的老朋友。

“尹诺,你一个人都能笑的这么开心,真是难得。”沙华坐到了我的旁边。

“就是想到马上可以到达自己出生到离开的那片天地间,觉得很奇妙。还可以看见想看到的人也很开心,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了。”我难以掩饰自己的心中的兴奋。

沙华半点没被我的心情影响,她说:“你不要把一切想的那么美好,人比世界变得更快,你往往会找不到自己想寻找的那个人的。”

列车到站后,沙华打开了一个电子屏幕,投射在空中,她对我们说:“你们可以在这屏幕上,任意选择你想要去往的地点,你只需要点击那个城市的所在位置,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我走向前去,在A城的位置上点了一下,沙华姐对我说:“再见”,她在我的额头点了一下。

等再醒来,已经坐在一辆公交车上,我把头从一旁的玻璃窗上挪开,看到旁边坐了个小伙子,他正摇头晃脑的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我恶作剧般的把耳机从他的耳朵上拿了下来,他傻着眼看着我,过了好一会,他重新把耳机带上,嘀嘀咕咕的说“真邪门!”我呵呵的笑了,接着他说“遇到了个神经病。”他从座位上站起身,用左手握着车顶的扶手。

车里的提示音,响了起来,他急匆匆的下了车,我看到他有偷偷看了我一眼。我很纳闷,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可以看到我?

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和空子许一样,是个异类的存在,我拍拍了前面的老人家:“奶奶,你头上竟然有白头发呢?”

奶奶一脸愤恨的说:“小姑娘,我不信你会永远不老不死,永远没白头发。”说完坐到离我很远的空位上了。

老奶奶我还真的就永远会不老没白发,因为我已经狗带了。小小的恶作剧让我知道他们都可以看到我,又一次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我欣喜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奶奶的它竟然没跳。

我兴高采烈的下车了,七年多过去了,人间的变换真的是天翻地覆,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这夸张的外形,啧啧,现代人的审美在倒退啊。我在城市中间转悠着,所有的建筑都比我走的时候拔高了好几个层次,根本没有缝隙可以让阳光照进来,高耸的直插云霄,要不是知道这个世界本没有天堂,不然真担心这样下去天堂会被他们戳出个洞来。

一座百货大楼的巨大外屏上正在播放着苹果20的广告,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个世界唯一没变的是人们对于苹果手机的狂热。

怎么没有了出租车呢?这下身无分文的我怎么才可以见到空子许?本来我打算可以打的到法医中心里找空子许,再让他帮我付钱给出租车司机,结果路上来往的车辆里却没有出租车的踪迹,后来我才知道网路打车已经取代了出租车,现在除了滴滴打车,还有好几十家网络打车的平台相互竞争。

难道我只能在这个城市和他求遇见吗?不,万一我的假期结束了,还没遇见他,不是很惨,我决定厚着脸皮自救。

我先后拦下了四辆车,车主对我一辆比一辆凶,第五辆是一个中年的大叔,我跟他说,可不可以载我一程到法医中心,他问我为什么,我很诚实的跟他说就是去看一朋友,他觉的有点好笑,但是还是带了我一程,他说家里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所以看到我觉得很亲切,乐意帮这个忙。

和大叔告别后,我直奔法医中心,我在一楼的大厅前台里向一个女孩询问道:“请问,空子许,空主检今天有来吗?”

她愣了愣说:“我们法医中心并没有姓空的人,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呢?我不断地跟她重复,可是她非得说没有姓空的人,更别说姓空的主检了。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跟前走过,我忙叫住了她:“请等一下!”

她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错,我记得她,她就是当年协助空子许对我进行尸检的小个子女法医,现在她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你认识空子许吧?你以前给他做过助手。”我笃定的说。

“你是?”她吃惊的问。

“我是空子许的朋友,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吗?你知道他现在在那里吗?”我问。

“你既然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不知道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呢?”她怀疑我,我有些无奈,我已经离开人间七年了,哪里知道他到底哪里去了?

“哦,其实,我是和他一起学医的同学,毕业后就离开这里了,之前一直有联系,他说自己在这里做法医,还提到过你,后来不知怎么了,五年前就莫名其妙的和他断了联系,现在回来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他。“

女法医伤心的说:“空主检早就不在法医中心了,五年前刚好是他爸爸入狱的时候。”

后来,女法医把我带到一间咖啡馆,跟我讲了这几年发生空子许身上的事,有些我已经知道了,有些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空怀正徇私枉法,贪污受贿入狱后,空子许一家大受打击,没多久,温絮病倒了,他就从法医中心辞职了在家照顾母亲。两年前,空怀正死在狱中,温絮也在家自杀身亡了,空子许从A城消失了一年的时间,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一年前他突然回来,现在接管了温絮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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