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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撩我,小心热搜(36)+番外

作者: 三山蓝 阅读记录

像变了个人似的。

冬青提着行李准备上楼,作为助理,她直接与温慈住一块,工作上也方便。

她停在楼道口,看着温慈的背影。

她看见温慈沿着路阶走,顿了顿,抬头看着天空,然后抹了一下额头。雨已经停住,她猜测应该是树叶上的水滴落到了温慈头上。

天渐渐黑了下去。

*

冬青一直站在窗边,外面是夜幕中的城市,玻璃外面沾了雨水,城市的光亮透过水滴折射进来,显出真真幻幻的颜色。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温慈走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

她打过几通电话,温慈都没接。

一直冷静的冬青,第一次开始心慌了。

心绪不宁中,她脑海一团乱麻。这个时候,她想到的竟只有沈著。

上回在横店时,亲自开车,保护着喝了酒的温慈回家的,那样子的沈著。

沈著接到冬青电话时,刚刚洗完澡出来。

他穿着松垮的睡衣,整个人被热气蒸腾得透出健康的红润。一截下巴轮廓分明,皮肤白皙得像荔枝,让人想咬一口。

他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从前额往后抹,一直到脖子后面,再从后面往前,擦了几个来回。

电话里,冬青说了温慈的状况,语气焦急。

他的动作忽然顿住,凌乱的额发盖住眼睛。

摁断电话,他翻出温慈的号码,打过去。

“嘟”到第十下时,电话通了。

“是我,”沈著解开纽扣,脱下睡衣,换上另一套衣服,把手机夹在脸和肩膀中间,“你在哪儿。”

“在吃夜宵。”她的声音闷闷的。

“我是问,你在哪儿?”他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她没再说话,沈著只能听见她极其细微的呼吸声。

沈著还想再问,温慈直接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就是关机。

沈著咬着下唇,带上车钥匙,开门出去。

她在夜宵店……沈著上了车,从旁边的座椅上拿起帽子和口罩,将自己遮挡得严实。他从车顶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眼睛,头发还没干,支棱在眉下眼上。

她这个身份,不会去人多的地方。沈著在大脑中随机勾勒着地图,默默想着她可能去的夜宵店。

北京那么大,夜宵店那么多,哪里猜得到。

他启动车,开到路口,迟疑了一下,然后往东拐去。

算了,还是一家一家找吧。

温慈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一边还在心里默默数数——拐了十三个弯,路过六十五家超市,还与数不清的,或许上了千的路人擦肩而过。

等到双腿走到酸疼,肚子也开始叫时,她的面前正好有家夜宵店。

她在门口站了一分钟后,抬脚进去,在最里面的角落背对着门口坐下。

“您要点什么?”服务员拿来一张菜单。

温慈半挡着脸,想了半天,对他说:“先来三瓶酒,啤酒。”

店员开了三瓶酒上来,温慈拿过玻璃啤酒杯,倒酒喝。冬青给她打过电话,她都没接,再然后就是沈著打来的。

手机响了很久,没有要消停的迹象。

她还是接了。却在半分钟后挂了他的电话,关了机。

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

店员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温慈,这姑娘喝了一个小时了。

不知道长什么样,看背影,是个漂亮的女孩。

酒喝了一半,那姑娘把他叫来,要他把菜单所有菜都上一遍。

他有些难为情,这姑娘估计是受了情伤,来买醉的。

他刚想去劝劝她,店门口忽然停了辆车,车主人锁上车,从外面进来。那人从他身后走得很急,脚下生风,走路也不出声,差点将他撞了个趔趄。

他禁不住呼了一声,那人听见了,转头冲他道歉。

他这才看清进来人的模样,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眼睛,很漂亮。像跑了很久的样子,胸口一直喘着气,脸也是运动后满是汗、发红的模样。

他人很高,店员不得不仰头看他。

和角落里那姑娘打扮很像,看他去的方向,也是那姑娘坐的地方。

“您是那姑娘的男朋友?”店员问他。

沈著一愣,然后“嗯”了一声。

“快看看她吧,喝好几瓶酒了都。”店员拍拍沈著肩膀。

“谢谢。”

说完,沈著朝温慈走去。幸好在路口拐对了方向,不然一个小时绝找不着她。

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他在她身后站定,说:“我带你回家。”

温慈僵住,她转头看他。男人微喘着气,发丝都是湿的,有几缧落在眼睛上面,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抖动。

沈著视线落到桌上,上面倒着四五个空酒瓶。

温慈其实已经喝醉了。

她软着身子,支撑不住,往下倒。

顾不得那么多,沈著单膝触地,跪在地上,支着的那条腿与夜宵店的凳子等高。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接住她,手上一拽,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没让她摔在地上。

温慈软软靠在他怀里,他的手一只牵着她,一只护在她腰后。他抵着温慈的额头,低声道:“跟我回家。”

“不回家。”她瓮声说。

“回我的家,”他牵着她的手,抬起来搭在她脸上,用自己的大拇指摸了摸她,“好不好?”

“……好。”她意识有些不清醒。

沈著托着她的腰,叫来夜宵店店员,掏钱付了款,将她带出夜宵店。上了车,直奔他的公寓。

店员看着他俩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怪熟悉的。

*

“你怎么又回来了?”温慈被沈著扶着,进到屋里。

沈著眉心微蹙,看她一眼,安抚她:“我一直都在。”

她喝醉了,看起来不大对劲。

“可是……可是我已经嫁给别人了,”她脸上流下两行泪,反射着客厅里的灯光,“你来晚了,阿辉哥。”

沈著叹了口气,心说果然。

“我不是阿辉哥,温慈,你看看我,我是沈著。”他掌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打我,你看,”她挣扎着,挽起袖子,手臂白皙光滑,“打得我好疼,我好疼……阿辉哥,我好疼……”

“不要这样,温慈,你不是她,乖。”

他的手移到她脖子后面,大拇指摩挲着那里的皮肤。全是汗。

“我还有个孩子,他死了……”

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把抱住。

沈著大拇指沿着她的下颌一路移下去,停在下巴处。温慈的脸被迫仰着,下巴搁在沈著肩上。

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掌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抚摸着,安抚她的情绪。

他手上的温度从头皮往下,沿着脊椎,传到她身体各处,让她指尖发麻。

温慈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像是海潮声退去,风也停了。连呼吸声也听不见,完全静止的世界。

酒劲上头,她停止挣扎。心不再躁动了,困意就会袭来。

她在他怀里睡着了。

只隐约记得头顶上方,有他轻微起伏的呼吸声。

*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睡在沈著的房间,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温慈低头看了眼身上,衣服都穿得好好的。

她松口气,心上的石头落了地,却又带着点失落。

温慈起床,走出去。沈著点了外卖,他摆在桌上,在等她。

“昨晚你……”她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这个尴尬的话题。

沈著坐在桌旁,支着手,把牛奶倒进杯子,替她说下去:“昨晚我在帮你出戏。”

“嗯。”

她坐下来,接过他递来的牛奶。

出戏么?

光抱她不行,得用嘴亲。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默,温慈忍不住说话:“我们……”

话没说完,被一阵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