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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破产权贵在一起的日日夜夜(44)

作者: 绯云过眼 阅读记录

洛峥只点了一支小烛,苏越接着幽幽的烛火看洛峥用一条胳膊笨拙的摆弄船桨,不知怎的又想起神雕侠侣里的那句叫人想歪的台词,“姑姑,只要有你在,有没有右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洛峥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抬眼问,“你看我做什么?”

苏越傻笑两声:“没什么,觉得你一只手怪辛苦的。”

洛峥丢下船桨,起身走到她身边:“是吗?”

光线那么暗,洛峥离得那么近,苏越脑子里又都是黄色废料,瞬间脸又红了。

洛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说我当时昏迷了几天,但我醒来那会儿的姿势很奇怪,当时被你一撞就忘了问,现在娘子能不能替我解下惑?”

苏越立刻想起自己非要钻他怀里才睡的羞耻举动,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是、是吗?我不记得了诶!”

气氛十分尴尬,苏越决定用她最擅长的转移话题大法,她一指窗外道:“看!那艘大船太漂亮啦!”

洛峥也抬头看,此时一艘花船驶过,船上灯火辉映,女子的调笑声声入耳,正冲着他们的一扇窗帘子都未拉,内里激战正酣,饶是唐苏越这种脸皮过厚的现代人都觉得有伤风化,但是又忍不住瞧。

洛峥看看她再看看外面,脸色古怪道:“你喜欢这种?”

苏越:“??”

洛峥:“倒也不是不可,只是……”

苏越脸红成虾子:“我、我喜欢个屁!你只是什么只是!”

洛峥:“可你刚才眼神都直了。”

苏越:“我才没有!”

说完又觉得不够理直气壮,补充道:“你一条胳膊的人别瞎闹,好好注意身体不要想些乱七八糟!”

唐苏越这么说洛峥就不爱听了,他一脚踩灭蜡烛,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把唐苏越怼在墙上:“一条胳膊?”

苏越吞了吞口水,怂了:“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

洛峥冷笑:“我就算只剩一根指头能动,治一治你还是行的。”

这也太刺激了,苏越被压到地上的时候想道。

第43章 终章

苏越徘徊在扬州的深巷里,一时不查又有些迷路。

在扬州流连了半月,段瑞的神医师弟终于回来了,他称洛峥是毒素瘀滞于手臂,要运功替洛峥解毒。

苏越原是要在旁边看着,这师叔偏偏不让,说什么郁恒秘术,概不示人。非把她赶了出来,让她傍晚再来接人。

她漫无目的的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又走迷了。好在扬州繁华,四处是人,要回去的时候再问就是了。

想通这点,苏越也不急了,干脆沿河看看风景。

这一逛,竟看见运河畔停着数艘大龙舟,龙舟四周守卫森严,爱看热闹的百姓都不敢上前,只敢在数百米外观望。不多时就见自舟内下来一位衣着华贵的美人,周围仆从簇拥着离开了。

苏越心里的八卦之魂燃起,便向身旁看热闹的群众打听:“大娘,那是谁啊,排场那么大?”

抱孩子的大娘惊讶的看看她:“这你都不知道?这是当朝夏皇后啊!”

苏越一愣:“皇后来扬州了?”

旁边的吃瓜群众难得遇到这么无知的人,争先道:“这是陛下携皇后娘娘下扬州视察呢!”

苏越心里一突突:“那皇帝陛下呢?怎么不下船?”

“陛下今天早上就到了呀。皇上生得那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啊……”

后面的话苏越没再听,只听到李垣已到扬州就两脚发软,心道李垣大概是克他们,走到哪追到哪。当即就要回师叔那里砸门,说什么也要跟洛峥一起,快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跟大娘问过路,一路疾步走回去,想想该如何劝那老头子同意她看着洛峥,又头痛起来,忐忑的敲敲门。

师叔的弟子很快给她开了门,她陪着笑,正要求求小弟子,一抬头,余光竟瞥到一个灰白的身影。

大脑一片空白,苏越呆滞的偏头看那人,他还穿着第一次在郁恒相见时,那身银绣灰白的弟子常服。

李垣坐在树下喝茶,歪过头看苏越,冲她狡黠一笑。

难为他还留着这件破衣服,苏越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顺手把门带上。

那弟子一脸莫名其妙,看看李垣问:“萧师兄,嫂子这是……”

李垣:“莫慌,你去帮师叔吧,我跟唐姑娘有话说。”

弟子喏了一声,便去找他师父了。

李垣走到门口,拉开门,苏越已经溜了几十米远。

李垣:“越儿,你不回来,我可要进去把师兄掐死了。”

苏越停下脚步,扭头瑟缩道:“洛峥又不是只有一个人,你才办不到!”

李垣叹气:“我吹个口哨,就能飞出几十人,你躲着我有用吗?”

李垣说的有道理,天下都是他的,如今被他发现了行踪,想躲怕也是不成的。

苏越犹豫了下,权衡了自己的处境,只好乖乖回来了。

看她近前,李垣抬起一只手。

上次他差点把苏越的下巴捏碎,那种痛感可还挥之不去,苏越瞬间伸手紧紧捂住下巴。

李垣一愣,只好放下手,好笑道:“你这么怕做什么,我也不会次次……”

苏越从指缝间道:“才不信你的鬼话。”

苏越跟在李垣后面,回到小院里坐下,她又怒道:“那老头儿疗伤,凭什么不让我守着,你倒是可以!”

“大概因为我是掌门的入室弟子吧。”萧沅给苏越也倒一杯茶,“连师弟也不肯叫了,你是丝毫不念咱们的师徒一场的情分了啊。”

苏越:“?要脸”

李垣这话过于不要脸,苏越一时都不知从哪开始反驳,干脆不说话了。

苏越不理他,李垣也不气馁,又问:“这段日子,你过得怎么样?”

苏越:“呵,你不是都知道么,疏言被你重伤,如今又假惺惺做什么?真没想到你会安安分分坐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进去砍了你师叔呢。”

李垣一皱眉:“我没有。”

苏越冷笑:“有什么好装的,天下都是你的,你做什么别人也无法怎样你。”

“我真的没有。”李垣又重复道:“我叫你一家去岭南,便不打算做什么了,否则在长安一次性解决岂不是更好?”

被李垣这么一说,苏越也迷茫起来:“不是你?但是他们说,是受皇帝所托,而且,而且公主曾差人传过信,她也知道有人行刺之事,她都知道,那必是宫廷之事,怎会不是你?”

李垣可以不在意名声,不见得他就不在意别扣给他的黑锅,他又细细问了苏越那天的细节,终于叹道:“我知道了。大概是夏训自作聪明。”

苏越:“国丈?”

李垣:“他问我,就这么放了?我说就这样吧,路上记得照拂一二。大概他会错了意。”

皇帝要他照拂,他就好好“照拂”了一二。

苏越没想到害她差点成寡妇的元凶竟是这么一个乌龙,难怪父兄到了蕴城就无人再找麻烦,想是这位国丈大人终于想通了关窍!

苏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陛下就是这么任用贤臣?重用外戚!选的宰相不知依律行事,就知道揣摩圣意,还这么蠢,如此怎能安天下?”

李垣没反驳苏越苏越,反倒默然片刻道:“你说的很对。”

他这么谦虚,苏越愈发看不明白:“你来扬州做什么,你怎知我们在扬州……”

“我自然是不知的,我来扬州是为了体恤民情,越儿莫要自作多情。” 

今天的李垣比起上次好似又换了个人,更像萧沅而非那个皇帝,苏越觉得这人真是个精神病,“皇上,师弟,你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

李垣:“何为精神分裂?”

苏越:“就是……癔症那样。”

李垣自嘲一笑:“大概吧。”

大概吧,在宫中的时候还是会想念江湖的生活,自小生活在生死漩涡中,谁能不渴求有那么一日,立于万人之上,掌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