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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破产权贵在一起的日日夜夜(6)

作者: 绯云过眼 阅读记录

苏越回忆了下字条:“好像是有个魏妍。”

初云着急道:“那姑娘必须得跟着,他们可是青梅竹马。”

苏越:“你之前不是说我跟他才是青梅竹马吗?”

初云:“你们三个小时候都认识的,一开始魏姑娘还跟姑娘玩,但是姑娘老是欺负她,次数多了人家就不跟姑娘来往了…”

苏越:“......”没想到我还是个混世魔王。

初云:“但是姑娘欺负她,姑爷可向着她了。”

苏越觉得这关系真是乱套:“你骗我去臻州就为了这。”

初云眼里焕发精光:“我也没骗姑娘,臻州真的很好,就是蛇蛇虫虫多了些…况且两人出行,多好的机会,感情一定能升温!”

苏越叹口气,罢了罢了,就当旅游了。“

“魏翰林在永州突发中风,身侧只留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儿,听说身上也不大好,魏王听闻,念及与魏翰林师生一场,要把魏小姐接去抚养。”

苏越:“她去就是了,怎的还要咱们特意去接?”

“因为听闻有人要她的命”洛峥平静道“魏翰林一年前就有中风之兆,握笔都难,却一年上书十余封奏折直陈冤情,你道是谁的手笔”

“真的假的啊……她才十六……”苏越惊道

洛峥:“十六岁,已经可以嫁人了”

苏越不懂就问“那为什么翰林学士要去臻州啊?”

洛峥看傻子的目光:“被贬了”

洛峥又道:“前翰林学士,皇子少傅,竟落得如此下场,陛下年逾六十,当真是老糊涂了”

大逆不道,苏越心里逼逼道。

自洛峥收到信,便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次日便要赶路,苏越一大早醒来,看到交通工具居然是两匹马,简直想就地晕厥。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唐苏越一个闺阁小姐还要特意学骑射。

“咱们要走多久?”

“大概二十天”

苏越简直绝望:“夫君,你饶了我吧”

洛峥皱眉:“你好好说话。”

苏越:“夫君!老公!洛郎!嘤嘤嘤!好歹弄个马车啊”

洛峥:“老公是什么,英英又是什么?马车太慢了,你从前也不这般娇气,又矫情什么?”

苏越快哭了:“我是真的失忆了啊。”

洛峥懒得跟她废话,一条胳膊揽起她放上马,对着小马屁股就是一鞭子,苏越搂紧马脖子,垂死挣扎道:“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啊……”

长安向南,一路黄尘古道,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可惜苏越全身心都放在保持平衡上,完全无暇关注美景。

一个时辰后

“疏言~我屁股疼”

“疏言~疏言啊,你看前面有个茶肆”

“不是我娇气,你也要为马儿想想,它还这么小,这样一直走,它也受不住的,它会发育不良的啊”

洛峥:“如果你少说几句,可能也不会这么累。”

苏越委屈:“我说话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啊,我屁股磨得好疼,如若不多多讲话,光想着疼,我会掉下马去的。”

洛峥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他带唐苏越出来,一是怕唐苏越暗中动作阻碍魏王,二是怕与魏妍独处影响魏妍的名节,何况唐苏越从前也算巾帼,骑个马总是不在话下,没想到还是把自己坑了进去。

洛峥叹口气,只得自认倒霉,便突然勒马,回头严肃道:“你下来。”

苏越扁着嘴,笨拙地从马上跳下来。

洛峥骑着马到她身边,弯下身子一把揽起她的腰,将她侧过身子稳稳放在身后。

苏越侧坐在洛峥身后,心里稍微挣扎下,伸胳膊抱住了洛峥的腰。

“屁股不疼了吧?”洛峥道“搂紧了。”

马儿一骑绝尘,三月的风儿正在最温和的时候,春风丝丝拂面,天边晚霞正浓,苏越微微眯起眼,悄悄把脸贴在洛峥背上。这是她二十二年的人生未曾有过的体验。

如果他总能这么照顾我,跟他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苏越简直怀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被洛峥冷言冷语怼了几天,一点甜头居然就有了一辈子的想法。简直要为自己的卑微流下热泪。

入夜,驿馆

怀着那点旖旎的心思,苏越刚刚打算躺下,便听屋外有人敲门。

“谁…”苏越一句话还没问完,洛峥便推开屋门扔了个东西进来。

“什么啊”苏越蹲下看。

“今日风沙大”洛峥微笑“把衣服洗了去。”

“凭什么我洗!”苏越怒“谁穿的谁洗,讲理吗?”

洛峥冷漠“你见过让官人洗衣服的吗?不然你去养家,我替你洗衣服如何。”

苏越无话可说,只道:“我不要!我不会!”

洛峥冷笑:“你这一路除了吃便是浪费时间,半点活儿不干,小姐观光的可还舒服?不洗你就在这住下可好。”

我果然不该对他抱不切实际的心思。苏越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发出一声悲鸣:“姓洛的你不是人!”

第二日,洛大侠还是穿上了干净衣服——小二洗的,谁让唐小姐带的钱多呢。

如此折腾了二十日,苏越不是在心里骂洛峥,就是在酝酿骂他的新词。唐小姐的冷白皮都晒成了黄二白,终于抵达了臻州。

比预计晚了三天。洛峥盘算。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抵达城门时,正有守卫盘查路人。

洛峥心中一沉,臻州地位偏僻,若无大事,不该有如此行动。

跟随人群进了城,洛峥正打算找个人问问情况,忽听有熟悉的声音唤他“师兄!洛师兄!”

苏越循声望去,是一少年,年越十六七,骨骼纤瘦,人却精神的很。

“阿年,你也来了?”洛峥皱眉,“师父并未同我提起”

名唤阿年的少年低声道“说来话长,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慢慢说”

阿年看向苏越,作揖道:“这位…是嫂子吧,在下孟年,是洛师兄的同门师弟。久闻嫂子才名,幸会。”

社恐患者苏越连忙回礼,磕巴道:“师弟客气了,我我…”

洛峥看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道:“师弟落榻何处?不如先吃点东西。”

孟年在前面带路“师父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当时师兄大概已经出发了,便没来得及告诉师兄就令我前来帮忙,不想师兄比我还晚一步。”

苏越感觉洛峥好似剜了她一眼。

干嘛啦,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苏越理直气壮的瞪回去。

臻州自古虽为贬谪之地,地广人稀,却别有一番风貌。

苏越坐在臻州最大的酒肆上层,正值五月,抬眼望去,便可见不远处溪流潺潺,再远则是巍峨高山,郁郁葱葱,飞耸入云。过惯了城市文明,确是难得的美景。

“我来此,已经三天了”孟年道“三日前,就是我来的前夜,魏府大火,原本的丧事还没办完,听说,全府的下人还有小姐,皆丧身火海。”

洛峥摩挲着手里的酒杯。

“据附近的百姓讲,是有马匪夜袭”

洛峥慢慢道“所以守卫盘查正为此事?”

“正是”孟年道“臻州此地,穷乡僻壤,土匪虽多,但魏家是朝廷命官,以清廉著称,还正办丧。冒这么大风险,没什么油水,不是土匪的手法。”

洛峥:“这事魏王知道吗?”

孟年:“我已飞鸽传书给师父,不知师父是否及时告知王爷”

“魏姑娘当真已死?”

“这…”孟年犹疑“此事我也怀疑过,我在他们书房未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像是被人提前取走了,可我实辨不出尸体…”

苏越:“我猜她没死”

孟年吃惊的看向苏越:“嫂子何出此言”

苏越:“有人想杀她,她那么聪明,连我都知道的事,她不可能不知,若我是她,重要的东西必定不能留在书房了,也要为自己早做打算。火最难控制,朝廷命官办丧期间纵火,还要栽赃给马匪,分明是想吸引官府彻查。火烧过的人面貌难辨,虽可伤人,却更像有人为了保护她而设的迷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