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跑了(重生)(5)
‘咣当!’
章鹤良最后一个手滑没接住,他用颤抖地声音,咬牙说:“你说我没品味!?”
“那前朝留下的金玉琉璃碗,你居然放骨灰盒子里!”
“这,张之秋的秋毫卷,卷的七彩祥云它是模仿了六彩,一看就是仿品的!”
“露水青色窑,呵呵!正品只在皇宫里,民间流传得不过有多像,都是仿品,而且,仿品质地厚重,露水点滴的形状曲走龙蛇,你这个连仿品都称不上,简直是假货里的假货!”
岳知瑶挺起胸脯,肯定又坚定!
“不仅没品位,人也丑得很特别!”
“你!”
章鹤良难以置信,“你说我丑?”
岳知瑶白眼一翻,眼角瞥他,“呸!青色衣衫配暗纹云龙红裤子,当真是我见过土中最土!”
岳知瑶学着脑海里厨房大娘的气势,一字不差地背着她的脏话。
章鹤良凶巴巴地顶嘴:“你还要不要我和你去了!”
“不稀罕!”
岳知瑶拍拍手,潇洒转头,“爱去不去!我自己去!”
“你站住!岂能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章鹤良眯眼挡去她的路。
岳知瑶心里很是慌,但气势不能低人一等,她凶回去,“那你跟我一起去啊!我再出比镖局多两倍的银两给你,一路钱财全都我来!”
章鹤良摇头,“我不去!但你必须承认我天下第一帅!”
岳知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绕过他,用鼻音轻哼,满脸不屑。
此时终于可以用上厨房大娘的经典名句:“你丫不是有毛病!”
“有本事你别走!”章鹤良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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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的凉州城内,已经积满了厚厚的雪,泥雪上踩踏了无数的脚印。
青年幕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瞧见了脸面,不然被熟人看见,怕是要让他羞愧致死了。
他小碎步跟在赵弓鸣身后,弄得和做贼一样。
“大人,大人!我们这是往那条路上在走?”
赵弓鸣毫不避讳,“去菩提寺庙又不是去窑子,你畏畏缩缩干什么?”
“赵大人!”青年幕僚哭丧小脸。
赵弓鸣冷不丁,“阿嚏!”
“谁特么再骂我!”
赵弓鸣捏捏鼻子,“我说……皇上后面传信来了么?”
幕僚心里又是一抖,上次写了大逆不道的言论,还问皇上掏钱成亲,干脆过了年赶紧回家换个明主?跟着赵弓鸣早晚掉脑袋?
幕僚结巴说道:“还……还没!”
“哦!也不知道那成亲的娘子,有没有半路跑了?哈哈哈!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一次,不用大过年的都找借口,留在这里狗屁地方。”
赵弓鸣乐呵呵地说,说完还不忘问幕僚,“你说对不对?”
幕僚差点背过去气去,不敢吱声。
第4章 听天由命
人云所谓的诚心向佛、日行一善、多做好事,真的是会有好报的。
比如说,岳知瑶重生了。
现在看来不仅是重生了,还收了一个非常牛逼的徒弟,这个徒弟还透露了他是赵大将军的同门师兄。那也就是说岳知瑶的徒弟的师弟是她相公。
于是,这么个混乱的辈分,岳知瑶在心里盘算了好几天,得出:我还是赵弓鸣的师姐了?
不过这个烦恼也就岳知瑶自己捣鼓,因为旁边的章鹤良根本不相信,她就是赵弓鸣那没见过面的娘子。
两个人在路上好几天了,章鹤良每天就叨念着能赶紧到金城郡。
金城郡是到凉州城之前,最大的落脚点了。
这样章鹤良就能拉着岳知瑶带他去玉器商铺里头,长长知识,顾名思义:学习!
不过在此之前……
“我说……除了馒头,还有其他的干粮么……”章鹤良绝望。
岳知瑶也束手无策,我也很绝望啊!
岳知瑶还是翻着死鱼眼,翻包裹,嘴里道:“干烧……”
“不要干烧饼!”
岳知瑶和章鹤良、大眼瞪大眼,沉默了半天,两人把手上食之无味的干粮放下了。
一起深深叹气。
“唉!”
同时都回想起,章鹤良之前还抓了野兔子,冲着岳知瑶喊:“我抓来的,所以你杀!”
岳知瑶莫名其妙手里被塞了一把刀,以及一只可怜、无辜的大草兔,她哪里敢杀啊!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岳知瑶不干,她把刀一扔,“我是师傅,我不杀。”
章鹤良嘴角一抽,“我会杀,可我不会烧啊……”
岳知瑶也很是尴尬,她明明已是已经过门的娘子了,可也不会烧菜。她默默说道:“我每天鉴定玉器的宝贵时间,当然不能浪费在烧菜上……”
好了,一个、二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此刻他两正坐在山上的小破庙里落脚顺便躲雨,两人带着三匹马,其实一匹完全托运吃食干粮,但都已经吃了好几天了!两个娇贵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算上今天是第七天,差不多到明天傍晚,过了眼前的山头就能进金城郡了。
冬日的雨水令人生厌,小雨点点星星似乎带着点雪花片,怕是这雨下啊下的,就下成了雪。山路积雪很是影响赶路不说,如若明日傍晚到不了金城郡的话,恐怕是要以天为盖了,那大概真的会冻死。
章鹤良一扔馒头,道:“我去外头把马牵进来,外头太冷了。”
“好。”岳知瑶点点头,她用干枯的树杈拨弄了一下枯木柴,挪着屁股往火边靠了靠。
这下可好,这一去,一回。
章鹤良的身后多了一串小尾巴。
四个高状的男人带着三个穿着破破烂烂小棉服的女孩子,看样子也是路过进来躲雨的。
岳知瑶一抬头同其实一个凶恶男子对视上眼睛上,她很快假装咳嗽地别过头去,不经意地用手一摸地上的灰往自己脸上蹭蹭,免得招惹事端。
章鹤良倒是很自然,把三匹马牵到靠近自己附近,他对着后来的人说道:“这几位兄台,这外头太冷了,我把马牵进来了,就是这里地方太小了,你们人多……怕是要挤一挤了。”
四个男子互相对视一眼,为首那最凶狠的男人盯着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两个人,三匹马,瞧见那包裹还鼓得满满当当。
章鹤良见他们不发声音,就当是同意了,他将马绳子绑好,坐到岳知瑶对面,又添了点新树枝。
对方凶狠的男子忽然大声说道:“谁说我们要和你两挤一挤了?”
章鹤良道:“没和我们挤呀!我让你们自己挤一挤。”
凶恶的男子怒瞪,“兄台别不识抬举,我们人多!你劝你老老实实的比较好!”
章鹤良正憋得慌呢!
早上吃馒头、中午吃馒头、晚上还在吃馒头,已经吃出一包火了,刚刚要反击。
坐对面的岳知瑶拿着树杈戳戳他,轻轻摇头,意思是不要惹是生非、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章鹤良眯起眼睛,话头一改,道:“那你想怎么样?”
凶恶男子指指那边的马匹,“兄弟几个,赶路几天连个肉都没吃着,正饿得慌!把马给我们宰了,当下酒菜!”
章鹤良:“那怎么可以!这个是我们用来托货的马,凭什么给你们宰了吃!”
一个肥胖、满脸油腻的男人冲着章鹤良一呸,“小白脸,别不识抬举,我们老大饿了!你给不给!”
另外个高瘦的跟班也开口恶言道:“没了马、货太多,拿不动就给我们呀!我们来拿,我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说着说着,还眉飞色舞朝他同伴递了个眼神,明着指点岳知瑶身后那边的包袱。
岳知瑶从小所受的教育就便类似:不争不抢、不骄不躁、安稳于世。
她压低了声线,粗粗地道:“把马给他们。”
一匹马而已,过了明天就到金城郡了,另外在买就是了,干粮也快没有了,包袱也不是很重。他们两人背着包袱再辛苦一天就能稍微舒服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