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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痣(7)

作者: 五采采 阅读记录

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

郑荣霖在折哲胸口乱吻了一阵,又解了人扣子去亲人的脖子,嘴里呢喃着,“小哲,小哲。”

折哲双手在郑荣霖胸前推拒,他求他,“你别弄我了,我心里不痛快着呢。”

“你不痛快!我还不痛快呢!”郑荣霖突然直起身子,眼睛通红冲着折哲喊,“你今天对着林烨明笑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你什么时候对我那么笑过,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还有戒指。”他说到一半抓了折哲的手,“戒指平时你不戴也就算了,回本家你也不戴,想告诉谁咱俩心不齐呢?你那个林烨明他搭理你吗?他要跟一个女人结婚了,你算个屁!”

郑荣霖真的喝多了,他说话时喷薄出的酒气浓烈,他很少对着折哲说这么重的话。

折哲本来还想好好说话,这下像是小猫被踩到了尾巴,身上的毛也一下子炸了起来,他猛地推开郑荣霖,抬脚往对方腿上踹,也冲他喊,“是,我算个屁,那你还当我是个宝?你怕不是有病。”

俩人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名贵的西装全被扯皱了,但此刻谁也顾不上管。郑荣霖整张脸涨红着,刀刻般的侧脸笼罩在绰绰的灯影里,他不说话只呼呼喘着粗气,扯了折哲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床上拖。

折哲哪肯,踹开门对着楼下喊救命。

郑荣霖在背后抱了人的腰,他哑着声音问,“喊谁救命?谁又能救你的命?我是怎么你了你喊救命?”说完鼻子嗅着人的后脖颈起腻,他又开始哄,“乖别闹,你再喂我一次,小哲听话。”

折哲害怕这样的郑荣霖,本能地要躲,便又挣脱了扭身踹他,不料又被郑荣霖抓了手腕。

茹妈听见声音急匆匆上了楼,见了这个架势,也不敢上前去拉,只拍着大腿喊,“哎呦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这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茹妈你别管,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今天非得跟他和一和。”郑荣霖倒是还没醉得彻底,还能认清来人是茹妈。

茹妈也有些怵郑荣霖,她印象中,先生少时也没这么混不吝的,反倒是结了婚之后,跟太太没少这么闹过,但她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两个男人互相拉扯着,茹妈不敢上前拉,只不停在旁边劝。

郑荣霖长得高,力气也大,抓着折哲手腕的时候像是要把人捏碎。

折哲脾气也上来了,半点不肯妥协,弓着身子往后躲,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郑荣霖手里扯出手腕,不料力气太大,脚下不稳,一下子从楼梯上踏空了。

☆、第六章

“小哲!”郑荣霖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他怒吼一声抓了人的胳膊,却因为惯性太大,已经拽不回来了,他一手搂了折哲的腰,另一只手死死护在他的后脑上,两个人抱着往楼梯下滚。

折哲脚腾空的一瞬间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对方臂膀有力,几乎是紧紧护着的姿态,折哲又惊又怕,脸埋进郑荣霖胸膛,胳膊在他腰上死死收紧。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滚下了楼。

楼梯很长,折哲转得大脑缺氧,险些吐出来。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郑荣霖平躺在一楼的地板上,折哲趴在他的怀里。郑荣霖胳膊还紧紧收着,他的大手几乎完全包住了折哲的后脑勺,他轻轻抚摸着他,折哲能感觉到郑荣霖剧烈起伏的胸膛,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

郑荣霖一定受伤了,折哲能感觉到他的难受,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不怕。”他却还在安慰着自己。

折哲害怕血,郑荣霖知道自己额头被磕破了,那血顺着鼻子往下流,所以他不敢松开手。折哲脸还埋在郑荣霖胸口,他发着抖问,“郑荣霖,你没事吧?”

“没事儿,不怕。”事倒是没有大事,只是刚刚滚下来的时候磕到了,现在一说话,肋骨都丝丝得疼,不过谢天谢地,他的宝贝没伤着。

茹妈这才从楼梯上跑下来,她早就吓得浑身发抖,想去扶人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焦急地问,“先生没事吧?太太没事吧?”她见郑荣霖额头被磕破了,流了不少血,但好在没有大碍,但是折哲蜷在郑荣霖怀里,看不清他的状况,不知道有没有伤到。

郑荣霖现在说不了太多话,他一手捏着衬衫领口,抬手把额头和鼻子上的血抹了,然后才示意茹妈把折哲扶起来。折哲此时缓过来不少,他想看郑荣霖伤得怎么样,那人却背过身不让他看。郑荣霖背对着折哲摆摆手,跟他说没事,然后跟茹妈说,“茹妈,你把小哲带回房间去,看看他有没有伤着哪里,我这里不用管,我打电话让安医生过来。”

“哎,知道了。”茹妈应了一声便扶着折哲往楼上走。折哲刚刚因为郑荣霖护着没有伤到哪里,他此刻内心除了愧疚还有担忧,边迈着步子边频频回头,但郑荣霖一直背对着他站着,往日挺拔的身躯许是疼得微微佝偻。

安予知是郑荣霖高中同学,是D市二院的医生,郑荣霖这段时间麻烦安予知十分频繁,人家都快成他私人医生了。安予知赶过来的时候,郑荣霖已经给自己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只是手法简劣,还不如不包。

安予知来了没说什么,一边替郑荣霖处理伤口一边问他,“又跟你那位折腾了?可别告诉我你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的。”

他们算是知己,郑荣霖年轻时候跟安予知是无话不谈的,就连他娶了自己外甥这件事他也没瞒着安予知,但每次这位知己过来都让他看到自己窘迫的一面,时间久了郑荣霖也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我喝多了跟他闹起来了,力气大了些,不小心全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郑荣霖一边说着一边抽气,安予知力气突然大了,扯得他额头伤口疼。

安予知这才轻了些,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替郑荣霖擦拭额头上的伤口,像是生气又像是带着埋怨说,“你结个婚我反而没有安生日子过了,我真觉得你就是算计好的,专挑着我休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安予知这个人安静斯文,说话也是软言软语的,虽是责备的语气却半点没让人觉得不舒服,像是在嗔怪你似的,郑荣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妥当,但他每次这种不光彩的伤实在是不敢大摇大摆地跑到医院里面去,尤其还在这种深更半夜的时候,所以只能麻烦这位多年好友了。

“实在对不住,改天请你吃饭好不好安医生?吃顿大餐。”郑荣霖此刻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便又开始嬉皮笑脸,安予知即使没穿白大褂身上也掩不住淡淡的药水味,给了郑荣霖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我可不图你这顿饭。”处理完郑荣霖额头上的伤,安予知转身整理好他的药箱,嘱咐郑荣霖这两天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的东西,然后又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胳膊问,“别的地方有没有伤到?”

郑荣霖刚还觉得肋骨疼,这会儿安予知这么问,他左右动了动,又觉得没什么感觉了,于是实话实说道,“没有,就是额头磕破了,倒是小哲,你上楼去看看?”

安予知没说话,表情也淡淡的,但还是拎着他的箱子上了楼,郑荣霖也从沙发上坐起来跟着他往上走,走到一半想起什么,低头把染着血的半截衬衫袖子给扯了。

折哲回了房间就一直在床上坐着,茹妈在旁边陪着他,他一直想去楼下看看郑荣霖的伤,但是又怕见到血不敢去,只好在房间里忐忑地等着,他害怕郑荣霖因为自己伤到哪里。

郑荣霖跟安予知一前一后进了门,折哲第一眼先寻郑荣霖,他看见他头上贴了纱布,腿脚倒没什么不利索,这才放了心。郑荣霖也注意到了折哲的眼神,他早被摔醒了酒,这会儿心软得开始责备自己刚刚怎么又借着酒跟人耍疯。

安予知替折哲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有小腿磕青了一小块儿,其他没有大碍,安予知联想了一下郑荣霖的伤,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郑荣霖这是抱着人滚下楼梯的,他要不是死死护着,折哲身上绝对不止这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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