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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044)

林雨桐在外面听了个尾巴,进来就问道:“要册封他们什么爵位?”

卫华起身赶紧给林雨桐行礼,“要册封其为皇帝皇后位!”

啊!?

林雨桐愣了一下,就叫卫华坐下,“慢慢说。”

“这不合规矩礼法!”卫华摇摇头,“这陛下的皇帝位传承自金家,没有册封甘家先祖的道理。臣就是掉了脑袋,这事都万万不能答应。”

郭常和摇摇头:“陛下这事要干什么?现在此封了甘家的先祖,是不是过两天就该想着更改国号了。这大周还是大周吗?”

没错!更改国号,册封甘家的先祖。这是甘氏能干出的事。她这是要将金家的痕迹完全的抹去。这可是触动了大臣的神经了。

别说他们难,就是林雨桐这会子都有点犯难。这事怎么跟甘氏说?

四爷看向林雨桐:“要不你也上一份折子。”

“折子上写什么?”林雨桐有些沉吟,“这都叫什么事。”在自己看来,人死了,册封这些有什么意思。但在如今这观念里,只要关系到‘礼法’,就是大事。

四爷低声道:“请朝廷建一座忠烈祠。将甘大人请入忠烈祠中。”

林雨桐还没说话,郭常和就一抚掌:“妙啊!妙!”

等甘氏看到林雨桐的折子,一时之间就没有说话。

林雨桐直言不讳的道:“外公一辈子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忠心耿耿。您给他的,真是他想要的?他一辈子清白的名声……说句不好听的。只怕他若在天有灵,也未必就认可您现在的所作所为。他守了一辈子的东西,叫您这么给打破了。您百年之后,见到外公,该怎么跟他说?”

甘氏的眼神就有些晦暗不明,“是谁找你来当说客的?”

林雨桐坐下:“不是说客!是代人上了一份折子。折子是礼部拟定的。他们认为给外公一个忠烈坚贞的谥号,比其他的虚荣都来的合适恰当。”

甘氏听着林雨桐说话,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没有动。林雨桐就在一边静静的陪着,这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甘氏摇摇头,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忠贞?忠贞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身首异处。”

“那您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像是外公一样的忠直之臣落到那样的下场。”林雨桐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甘氏面色一下子就沉凝起来了:“你在教我?”

林雨桐起身低头,没有言语。

甘氏叹了一声,在林雨桐的折子上写了两个字:准奏!

林雨桐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可谁知道没几天,甘氏突然下旨:改国号为‘燕’,定年号为永贞。

第711章 庶子高门(95)三合一

天气越来越热,树上的知了叫的人越发的烦躁。公主府门前,车马人挤的实实在在,喧闹异常。有些精明的小商贩,专门挑了凉茶来卖,一天赚的,足够一家人半年的开销。来这里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谁还在乎那点打赏的银子。

文采看着又抬进来的礼物,还有那一箩筐一箩筐的拜帖,整个人都烦躁了。驸马整天神出鬼没,有时候几天都见不上一面。而自家这位公主,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变的叫人越来越不认识。在他的认知里,这位至少一个懂得自保之道的人,可这小半年的所作所为,他实在看不出她的路数了。

三月初八,御史台御史何罗辉弹劾丞相郭常和结党营私把持朝廷科举,皇上命郭常和上折自辩。明眼人都知道,皇上这是要拿郭丞相开刀。可偏偏公主当堂为郭常和开脱,质问何罗辉何为‘党’,何为‘私’。她称议事阁乃是先帝在时所设立,这个七人‘党’,也是先帝准许的。秉承先帝之志,为国选才怎能算‘私’?

又有御史何翔当场弹劾郭常和利用科举徇私舞弊,言称郭常和嗣子为今科二甲头名就是明证。公主又说举贤不避亲,科举前十名乃是陛下亲笔所定,与郭丞相何干。

最后,她向陛下谏言:何翔虽弹劾不实,但所陈述之事,也算是给了朝廷一个警醒,以后的科举,应该在避嫌这个方面多下功夫。因此,举荐何翔为巡查御史。郭常和在科考时未曾主动避嫌,罚半年俸禄。何罗辉风闻言事,居心不良,挑拨君臣关系,该罚!皇上当朝什么也没说,甩袖就走。之后又下旨申斥公主僭越,令公主闭门思过。

四月十三,靖安侯和各地驻军将军回京,宫中大摆筵席为几位将军接风。酒宴上,皇上笑言舍不得诸位将军,要将各位将军留在京城听命,问几人意下如何。公主当场跟皇上建议,可令诸位将军换防,但留京之事,却不合适。皇上当时笑了笑,没有言语。第二天就打发太医来,只说是公主身体欠安,要在府中静养。

这一养,可都两个月了。

六月的天气跟火烧似得,热的人难耐的很。文采跺跺脚,对在前面帮忙的贵喜道:“你先盯着,我进去问问殿下,接下来可怎么办?”越来越多的人来公主府拜访,尽管公主闭门不纳,可也挡不住这些人的热情。

坊间都说公主公正无私,赏罚分明。官员们更是将公主当成了他们的庇护神。可在他看来,这些人看中殿下的,不过是殿下没有触动他们他们的利益。

他一路疾走,远远的看见了在水上的亭子里舞剑的公主。

三喜扭头,跟文采摆摆手,叫他不要说话。文采近前来,站在三喜的身边,低声问道:“这大热天的,怎么舞起剑了。”

“憋坏了!”三喜低声回了一句。

文采一叹,这就是他看不明白的地方了。公主不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御史弹劾郭常和,这是想拿议事阁开刀,收回权力。想卸了各地驻军将军的兵权,自然就是想换上自己人,便于掌控。可公主这么做,可就是屡屡坏陛下的事了。哪怕是亲母女,这经不住这么作耗!

林雨桐收了剑,接过三喜递来的帕子擦了脸,扭头问文采:“你怎么进来了,有事?”

文采进了亭子,低声道:“殿下,外面已经挤满人了。再这么下去……陛下恐怕会一直叫殿下静养下去。”

林雨桐将半温的绿豆汤灌下去半碗,轻笑一声:“怎么?一直养着不好吗?”

好?哪里好了?

文采不解的看着林雨桐:“请殿下示下。”

林雨桐将碗放下,看着池子里摇曳的荷花,突然问道:“你整天在坊间走,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怎么问起这个话了?

文采在心里思量了片刻:“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巧设诱敌计,说明殿下机智聪颖;多次在御前为众位大臣据理力争,这说明您敢于直谏;您曾亲上战场还大获全胜,称一声骁勇善战也不为过;您建议朝廷增设巡查御史,严查各地灾情与吏治,这是您体恤百姓;叫各地驻地驻军换防,朝中的大人们都赞您极有政治远见。”

林雨桐回过头来,看了文采一眼:“机智聪颖、敢于直谏、骁勇善战、体恤百姓、颇有政治远见。呵呵……你确定这说的是我,而不是公子扶苏。”

文采先是一愣,继而愕然。

是啊!如今对殿下评价,可不正是和后人对公子扶苏的评价如出一辙吗?公子扶苏死,秦二世而亡。那么如今呢?难道要叫历史重演。不!不会!这天下的聪明人多的是,总有人能堪破玄机。有胡亥的对比,显出了扶苏的贤明。如今殿下跟皇上站在对立面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组对比。

这是阳谋!这就是阳谋。

她做了该做的事,那么自有人为她摇旗呐喊。如今,公主府外的情形,就是明证。

文采心里的念头转着,公子扶苏被逼自杀了,那么陛下会这么逼迫殿下吗?不会!即便逼迫,殿下就会走公子扶苏的老路吗?也不会!驸马早出晚归,只怕就是做以防万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