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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196)

“别说了……”林母的声音大了一些,“说的那么可怜做什么?什么挖坑埋了怪瘆人的。这院子是咱儿子的,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就住这里吧。我回林家去。”

“要是你儿子问你……你怎么说?”那男人急忙追问了一句。

“就说院子不吉利,住进来就没好过。便宜处理了。我还有几个体己钱,就说是卖了院子得的。”林母叹了一声,“给杨子找到亲爹,不叫孩子当野种,我也算是对得起孩子了。”

槐子靠在墙上,讽刺的一笑,那你觉得对的起我吗?

他没有停留,直接就走了出去,再说什么他没兴趣听了。门口的哑巴婆子抓住他的胳膊,轻轻的拍了拍,好似在安慰他。

槐子笑了:“我尽心了。我对得住良心就行。那句话怎么说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的了谁。”

也好!无牵无挂了。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那男人才从院子里出来,哼着小曲,一路往八大胡同而去,找了间门帘不大的门子进去,槐子就靠在外面等着,两个小时后,这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哼着曲子,浑身是酒味的出来了。离的近了,身上还带着点脂粉香。

要是以前,他肯定揍的这家伙生活不能自理,但是现在,槐子一把揪住他,朝一边的胡同里去。

“你是谁?你要干嘛?”他胆子不大,“要钱是吧,钱给你,你放我走,别打我。”

“我不打你。”槐子呵呵一笑:“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你自己不知道?”

“我……我……”他想了想,除了骗了一个傻老娘们也没干别的,“我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槐子一把拽下他的钱袋子,“这钱从哪来的?”

这人猛地意识到什么,“你是娇娘的儿子?”

槐子根本不知道自家老娘的闺名是什么,但这男人这么叫,大概就是了。

他还没说话,这男人就赶紧道:“你手下留情,看在你弟弟妹妹的面上,千万手下留情,我以后再不敢了。我马上就滚出京城,这一辈子都不来了。”

“不!”槐子低声道,“我娘也这么大岁数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一辈子没什么念想,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是个孝顺的儿子,这些年谁不这么夸我。孝顺是什么,孝顺孝顺,想要孝,首先要做的就是顺。顺着她由着她,这就是孝顺了。既然她想跟你一起,那就一起吧。我不拦着。你记住,你心里放不下她,所以想跟她在一起,但是害怕我阻拦,就想带着她去乡下住。你们卖了那个院子,去乡下再买个小院子住。为了避开人,你们不会轻易的回京城。你记住了吗?”

“记住……记住了。”这人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似得,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槐子松开他,给他整理衣服,“记住了,来这里一次,就打断你的腿。”

那人赶紧点头,然后撒丫子就跑。

等人走远了,边上才闪出两个人来,“大哥,就这么放了这孙子?”

“看着他在哪里买的院子,以后,你们替我盯着点,要是老太太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你们伸手帮一把。我在银行会存笔钱,她要是实在……你在想办法贴补她。看着就行,什么样的日子都是她自己选的,这般年纪了还折腾,我自认倒霉。”

这俩跟着的人一叹,往常常见那不孝的儿孙,如今是真真的见了这么作死的娘。有儿子不依靠,却总想着依靠男人。这男人能靠得住吗?想想都替槐子憋屈。

“那你去哪?”侯三问道。

槐子摇头:“我也不知道,走哪算哪吧。”无牵无挂的,哪里都能去。

“找咱妹子去?”侯三又问了一句。

槐子还是没有回答,只不过反过来又叮嘱这两人,“以后少干点糊涂事,手上别沾自己人的血,否则将来总有算总账的时候。”

这天晚上,槐子回了林家住。第二天故意起的晚了,在外面悠哉悠哉的吃了饭,这才起身去看林母的情况。

到的时候,就见林德海正在门口破口大骂,“谁说着房子卖了,这房子姓林,是林家的。没有我这个户主答应,你那买卖就不算数。”

原来院子已经卖了,卖给一对在小学做教员的老师。两人看起来都有些尴尬。

槐子过去忙道歉,“卖了就卖了,这房子就是二位的。我父亲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对不住了。”

这才扶着林德海去了隔壁。

林德海眼里满是阴鸷:“说!你母亲去哪了?”

槐子朝刘寡妇看了一眼,就见她马上低下头,他心里一叹,这事刘寡妇估计没少掺和,怎么这么巧,找了个大夫就是十几年前的老相好呢。她往常可是不出院子的,谁把人引来的,来了这半年,进进出出的,刘寡妇跟着院子一墙之隔,大声说话彼此都能听见,怎么她反而一点都没察觉。这根本就不正常,自己老子住在隔壁,也没有发现,只能说明刘寡妇把老子瞒的死紧。

他笑了一声,“你不是都听说了吗?”

这么一说,林德海就朝林寡妇看去,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年幼的时候,自家老子就是三妻四妾的,女人之间那点猫腻,他早就看明白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从不跟那边说话,也招了这女人的嫉妒。他长叹了一声:“你刘婶子也不容易……”

“你们都是长情的人!”槐子接了一句话。听在人耳朵里极为讽刺。他没兴趣在这里留下去,起身往外走,“我可能出京一趟,有事你找猴子。”

“那钱呢?”刘寡妇急忙问了一声。

槐子嘴角一撇,“钱……我会叫人按月送来,直到我爹……”

臭小子!咒谁呢?

“你出去小心点,如今世道乱……”到底还是叮咛了一句。

林家的屋子锁起来了,槐子只带了两身衣服,坐着夜里的火车,离开了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

乔汉东找到郑东,再一起找槐子的时候,就再也找不见人了。

“你看!你看!我怎么说的,一家子都是赤匪!”乔汉东深吸一口子,“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我要问问,他们都去哪了,天涯海角的都给我找回来。你知道吗?戴老板给我打电话了,震怒啊!我要是不抓两人回去我没法交差……”

“就剩下一个抽大烟的爹,你要是需要你去抓。”郑东挑眉凉凉的说了一句,“其实,这事你往后拖一拖,或许还有转机。你看最近的报纸上,这个反姜……不是反对委员长,那个也反对委员长,都在要求一致对外,一致抗倭,我看着形势马上就要变了……”

“跟工党要往一个壶里尿?”乔汉东摇头,“不能够吧。”

“你看着吧。”郑东低声道,“咱这么说也不是对领袖不尊重,咱们就说点实在的,你说叫人家张雪良的辽东军调到最远的西北去了,这按的什么心呢?这是在借刀杀人。又叫中央军十万直接进了山熙,阎老西的地盘。为的什么,可不就是为了把秦北给挤死。可是你想,要是自家地盘上有十万人马虎视眈眈,你防备不防备。谁还没点私心。阎老西指定不去对付工党,而是留着家底子防止中央军在背后捅刀子。咱们这委员长想的都是美事。叫张雪良和阎老西跟工党斗的两败俱伤,然后中央军捡现成的便宜。那你也得看看那位少帅和阎老西是不是愿意被算计的人,谁都不是傻子。看着吧,工党剿灭不了的,光是咱们这自家勾心斗角的,就够人家钻空子了。”

乔汉东指着郑东:“你……你简直……简直就大胆!”

“行了!行了!”郑东哈哈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咱们呐,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就不怕我怀疑你是工党?”乔汉东眯了眯眼睛。

“我?”郑东将手里的烟一灭,“就算我想去,人家也不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