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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245)

“她倒是越发的长出息了。”这谋划的清清楚楚,也不能说人家真糊涂。

方云走后两天,第一个找来的不是杏子,而是安来。

“林院长,我……”安来低下头,脚不停的搓着地面,“我不去辽东,也不去找林连长,我是真想上前线的。我想去晋西北……”

“你是军人,你请战的决心和勇气值得赞赏,但是还请你执行命令。”林雨桐头都没抬就这么回了一句。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自己现在真的离不来这么个人,她顺手将讲义推过去,“这是接下来一周的课程讲义,我抽空会过去,但大部分还需要你讲。重点我都标上去了,你多注意。”

“林院长。”安来的手按在桌子上,“我觉得你这是对我有意见。”

“我是将你放在更合适的工作岗位上,仅此而已。”她说着就看了安来一眼,“别叫我为难,或者我应该再找安院长亲自谈谈?”

严肃的表情,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眼神,叫安来有些不适应。她的嘴角动了哦东,最终只道,“那什么……我先回去了。”

安来才说要去晋西,进入十二月,局势骤然紧张。晋地的阎老西在突然枪口朝内,对晋地的工党部队开火,紧跟着胡综南所部将边区围了个水泄不通,枪炮声几乎昼夜不歇。前线的伤员已经不能运回来了,根本就运不及。林雨桐连同医院的其他几位医生,各自组建医疗队,奔赴前线。

临走的时候,连个四爷交代一声的时间都没有。骑上马马上就要出发。

如今的医疗箱是新设计的,叫马鞍箱,就是能放在马背上直接就走的。一个箱子就是一个医生救人的全部家当。

四爷站在门口抱着常胜,跟林雨桐摆手:“家里不用你操心,自己照顾好自己。”

常胜嘴一瘪一瘪的,挣扎着要林雨桐抱,哭的撕心裂肺。

四爷将身上的大衣扔给林雨桐,“带着!”连被褥都没带,这大衣好歹能当被子盖。

林雨桐叫他们回去,“小心孩子脸皴了。”

钱妮骑在马上已经催了:“赶紧的!都已经走了。”

林雨桐回头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父子俩,狠了狠心,还是打马就走。

骑马一天两夜才算到了战场后方,前面炮火连天,临时的医院就设在一座破庙里。大冷天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动手术,不管是对病人还是对医生都是极大的挑战。没有合适的病床,就是砖瓦支着的破门板。没有什么所谓的无菌环境,着急了连消毒都做不到。炮弹时而打过来,这破庙的破房子被震的扑嗽嗽的往下掉尘土。正遇上这情况,大夫首先得趴在伤员身上,给伤员身上的伤口挡一挡。要是运气不好,砸下来一块瓦片,都得先砸在大夫身上。她以为她会想四爷和孩子想的睡不着,谁知道根本就没时间想。一台接着一台的手术,站累了,就将伤员放在地上,她得跪着,得趴着完成手术。等仗也不是一直就不停的打,三五天的也会歇上那么几天的功夫。战士都在战壕里睡,作为大夫却也歇不下来,只有等到将危重的病人都处理完了,这才能喘口气。

钱妮端着菜干糊糊,林雨桐顺手 接过来往嘴里一灌,倒在地上就睡死过去。钱妮也不敢叫醒她,只将大衣往她身上一盖,就在一边守着。再次醒来肯定不是自然醒的,是被炮火声惊醒的。不到一周时间,林雨桐的双手就生了冻疮。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将手就这么晾在外面,冻了很正常。不是没带治疗冻伤的药,可她要做手术能带擦其他药吗?这样的环境下,可是没有医生用的手套的。

她的生活里只有两件事,醒了就救人,救完人立马睡。她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完全没有了时间的观念。

等彻底停火了,钱妮说已经过了阳历年了。四零年就这么来了。

回到言安,已经是小年了。林雨桐是最后撤回来的一支医疗队,被放假十天作为修整。林雨桐自己是看不见自己,方云远远的看见,眼泪都下来了。平时多爱干净的人,现在整个人乱七八糟的,头发揪成一团一团的,脸上都生了冻疮,两个青紫的脸蛋,看着瘆人的很。

马停在门口,四爷站在门口笑着,然后伸手将林雨桐抱下来,往屋里去。白元带着常胜在灶前玩耍,孩子见了林雨桐愣了半天,都不敢认这人是谁。

到了卧室,四爷才掂了掂林雨桐:“你现在有六十斤没?”

一米七的个子,瘦成了一把骨头。

他伸手将她乱七八糟的头发顺了顺,“我去打热水来。”

两盆的热水其实就是做个样子,林雨桐去了空间里梳洗,脸手和脚都生了冻疮,而且确实也太瘦了。在一面换了衣服才出来,顺便上了药。

四爷将被窝已经摊开了,“躺进去。最近就这么养着。”

林雨桐抱着他的腰:“我不在孩子闹了没?”

自己在,还能给孩子添点辅食,自己不在,想来也就是红薯土豆了。

四爷用新毛巾给她将湿头发包起来,“你躺着,我去带孩子进来。”

跟着孩子进来的还有一碗小米红枣粥。

她吃一口喂常胜一口,这孩子马上‘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直往林雨桐怀里钻。“不过瞧着也没瘦。”林雨桐摸了摸常胜的双下巴,挑眉问四爷,他一个人将孩子带的还挺好。

四爷将碗都推给林雨桐:“你自己吃,他一会要喝羊奶。”

“又给孩子弄了一只羊妈妈?”林雨桐靠在身后的被子上,“难怪呢!”

“我不光能把孩子养的白胖,也能把你养的白胖。”四爷白了她一眼,“我跟你说过,你自己悠着点,你看看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林雨桐将粥喝了,把常胜揽在怀里,神色却有些怅然,“前线的条件……比想象的还要艰苦。没穿的,没吃的,没喝的,还得扛着枪硬干。一天一人一碗混着菜干的稀饭……”

这却是暂时没办法的事情了。

打这天开始,林雨桐就彻底的歇下了。手肿的跟萝卜似得,也确实不太适合工作了。再不修养,也害怕真的将这一双手给废了。她每天就是在炕上一边看着常胜玩,一边给学生整理讲义。四爷一天在瓦罐了炖着一只母鸡,林雨桐每天的任务就是将整只鸡给倒进肚子去。他很孩子最多就是偷摸的用鸡汤下点挂面吃。

等到过了正月十五,冻疮还没好利索,但是人却真的是胖了一圈,至少叫人看上去是有肉了。

这天四爷出门,带着警卫班,因此,白元就留在了家里,帮着照看常胜。

林雨桐也算是能下炕出来透透气了。白元把柴火劈好了,左右瞧瞧,这才偷摸的跟林雨桐道:“林姐,你这两个月不在,就有人朝咱们院子里凑。”

什么意思?

林雨桐伸懒腰伸到一半了,一下子就顿住了,“谁往咱们这里凑了?”

“说是医科学校的学生,来了好几次了,说是您不在,要帮忙照看常胜。”白元低声道:“是个叫包美美的姑娘。钟山吩咐警卫班的人将人挡住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林雨桐想来想去也没想起这所谓包美美是谁。但不管是谁,这样的行为都太恶劣了,“告诉钟山一声,下次再有往院子里凑的,也不用告诉我们,直接通知保卫处。不惯她们这些毛病。”

明知道自己是去前线了,还来挖墙脚,这人什么品行啊?别说挖到了自己身上,就是其他人身上也不行啊。

为这个,她叫白元跑一趟,叫方云没事的时候过来一趟。

方云怎么想也没想到林雨桐叫自己来是为了这事。

“这事还小吗?”林雨桐皱眉,“这是基本的道德底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遵守的底线。你试想一下,若是男人在战场上拼命,家里的女人被别人诱惑,这种事情何其可悲。对的起那些在战场上流血牺牲的人吗?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要是咱们的学生身上有了这样的问题,那么,我这一关她们就过不去。在操守评语和最终的成绩上,我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