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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320)

这话叫除了坦因之外的几个观察团的成员脸上尴尬了起来,这个陈记者怎么能犯了这样的常识性错误?

方云见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林雨桐示意了一下,叫她陪着外宾,她自己则出去准备招待用的饭菜去了。

剩下林雨桐,其实并不知道该跟一个美国记者说什么。尤其是对方的汉语磕磕巴巴的时候。

坦因倒是觉得林雨桐很神奇,大概听到过林雨桐的传言,他主动跟林雨桐用英语攀谈了起来,也说起了去西按,之后绕道山熙,见识了国党之后才来言安的事情。好像非常不解一般,“……从地图上看,从西按来言安很近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被安排去了山熙,当然了,在那里见到了一位姓阎的司令。当然了,我们在西按,想要采访你们的办事处,却发现那位胡司令好似不怎么欢迎我们这么做。你们的办事处,那条街上空荡荡的,我们坐在人力车上,后面跟着很多骑着自行车的人跟着我们,那种感觉糟糕透了,你是知道的,我并不喜欢这种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行为。我觉得我的隐私受到了侵犯。还好,到了这里并没有这种不自在。”

林雨桐笑了笑:“是吗?正好,我前不久刚从办事处回来,在哪里停驻了半个月的时间。”

“哦?是吗?”坦因顿时来了兴趣,觉得跟林雨桐有了共同的话题,“你知道吗?林。我觉得最神奇的事,在办事处,你们受到了那么严密的监视,孤立无援,那里像是一片孤岛……但是奇怪的事,他们一点都不封闭,对那座城市的一切他们都了如指掌,当袁问我,你们昨天跟英国的传教士谈的那个问题我也很又兴趣,你们跟省长提的那些建议真是太有前瞻性了,你们昨天吃的可是西按最地道的小吃……哦天啊!他们不光是知道我们跟什么说话了,还知道说了什么,连吃什么了都知道。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在想,他们究竟是谁在监视谁?这太神奇了。”

那是因为有于晓曼那样的工作者,默默的隐藏在对方的心脏里。

她没法跟他说这个,只是笑道:“华夏有句古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了,当然就会被发现,这没什么可说的。”转脸她又挑起了其他的话题,怕坦因会因为这事再继续问下去,“不知道坦因先生还去了哪些地方,都有什么印象呢。”主动掌握了说话的主导权。

坦因马上就笑了,“林,您真是一个很好的情报员。好吧,我本来是不该说的,但是谁叫我难得找到一个能跟我沟通无障碍的人,还是个漂亮的女士,亲爱的夫人,您知道的,我对于一切美的事物,都没有抵抗力的。”

林雨桐哈哈就笑,“真是太谢谢您的夸奖了。能得到像您这样的绅士的夸奖,这真是一件叫人觉得荣幸的事情。”

大厅里的人除了交际处派来的翻译,都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什么。这里面有会英文的,但像是安来这样,基本的对话可以,但是进一步的交流,显然是有障碍的。

坦因喝着咖啡,谈兴倒是越来越浓了,“在西按,胡司令说贵党十分野蛮,还找来了一位据说是你们的逃兵,当然了他应该就是你们的逃兵,他说是他想打仗,不想种地当农民,当时我不是很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了,大家也并没有因为这个证人就觉得贵党野蛮残酷。事实上,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你知道吗?那个逃兵逃出来好几次了,几次都被抓回去……我心想,这人还能逃出来,那再严酷又能严酷到哪里去?后来我就问他,我说你收了严刑没有?他说没有。我问他关禁闭了没有?他也说没有,之后补充说是被批评了。哦!我的天啊,这哪里残酷了?等我来了这里之后,看见你们的大生产,我们才明白这个证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只想说,你们真的很了不起。真的!”

不得不说,这个坦因很会说话,说的话叫人觉得心里很舒服。

林雨桐刚要答话,就听坦因又道:“林,你听说过劳动营吗?”

劳动营,这个还真听过。那里关着的,都是投奔言安的学生和进步青年,在来言安的路上被胡综南所部抓获,被集中关在一起,这个地方,就叫做劳动营。

林雨桐点点头,“有所耳闻。”

坦因马上就笑起来了,“那你怎么看待这个劳动营呢?”

来了!

就说嘛,坦因这么个外国记者,大堆的漂亮话说出来,总得图点什么吧。这不,气氛正好,他就抛出这么个问题来。

如今还是合作期,林雨桐能说什么呢?又该怎么说才是对的?她沉默了半晌都没言语,只道:“我相信坦因先生的判断能力。”

坦因点了点林雨桐:“林,你太狡猾了。好吧!我很荣幸在你的眼里我是个聪明人。但是那位胡司令可能并不这么认为,他将我们当成了蠢货。”他忍不住吐槽道,“你知道吗?他叫我们参观劳动营,里面的墙壁是重新粉刷的,而且关在里面的人穿的也很干净,甚至是崭新的。可是他们的健康状况却不好,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在那里的待遇并不好,并不是像那位胡司令说的,只是教育学习。他们一定遭遇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等同于政治犯。你知道吗?我问你个青年,问他被关押了几年了,他说两年。等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偷偷告诉我,被关押了四年。天啊,连问题都要这些人背好了回答,要是回答的不对,天知道他们还会对那些可怜的孩子做什么。这真是叫人遗憾。我之前以为姜先生说的都是真的,来看看才知道,都是骗人的话。他们都是骗子,这令我太失望了。他们总是希望给我们灌输一些他们的思想,但是亲爱的,这是不可能的。在短时间内,这么做是愚蠢的。他们将我们当成蠢货的时候,他们就正在干一件最愚蠢的蠢事。我们还在他们安排的地方,就是一个叫大荔的地方,见到了他们安排好的社会各界,有穿着绸缎的农民,他们拄着拐棍……我不相信他是农民,他的手上并没有茧子,但是他用拐棍当锄头给我演练怎么种地,你知道的,那真的很滑稽。”

林雨桐从他说的话里提炼有用的信息,然后又主动搭话,“那你们见到那位胡司令了吗?我从来没见过他。”语气带着几分遗憾。

坦因顿时就笑起来了,“哦!不!林。还是不要抱期望了,他在我看来是有点神经质的一位将领,言谈举止穿着打扮,有点在可以模仿拿破仑。他说童关是抗倭的前线,当然了,隔着河确实能看见倭国的军营,两方经常是对着互相开炮的,这也是我第一次上前线。他想证明他们是在抗倭,但是他们不该固守,应该出兵才是,三十万人驻扎在这里,由着对面一个倭国中队炮轰,这本来就是失败的。你说是吗?林。”

林雨桐没想到坦因会这么评价胡综南,随即又问起了他在山熙的见闻。

令她意外的的是,坦因对阎老西的评价有些高,称他为神奇的山头老人。

“一位老将军,几十年把控着地方政权,不让外人侵入他的地盘,这是相当神奇的事情,他还在他的地盘上兴建工业,有那么完备的兵工厂,甚至修建了铁路,这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你知道吗?我觉得他是在建立他自己的世外桃源,有点像是中世纪的贵族城堡。哪里没有上帝,当然了也没有你们国家的任何一个领袖,到处都悬挂着这位老帅的照片。在那片土地上,他就是一切。是神,是主,是统治者。你知道吗?他跟我们讲,对付贵党,他是有办法的,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他说的一切是真是假。”

林雨桐静静的听着,从一个外人的眼里,去重新看待这些人物。

晚饭的时候,方云才过来,准备的是西餐,面包和烤羊排。当然了,这两样都做的不怎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