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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678)

这一这份遗诏势在必行。

这么一份迟来的遗诏,势必会叫人生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但从康熙六十一年的事情来看,又是叫四爷代他祭天,又是将弘历接到宫中抚养。种种迹象都表明,先帝确实是想叫四爷继位的。

既然早有了传位给四爷的想法,为什么会没有留下遗诏呢?

先帝身体在晚年不怎么康健,这从起居录上就能看出来。明知道身体渐渐不能支撑,心里又有了人选,为什么什么也没留下呢?这是先帝的做事风格。

想到这里,林雨桐猛地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

要是先帝有遗诏呢?

她大胆的推测,要是先帝又遗诏,而在临死的时候身边之后隆科多。那么先帝会说什么呢,会说传位给四皇子胤禛,至于说后面那些‘深肖朕躬’之类的话,临死之人是说不出来的。有说那些的时间,其他伺候的叫不到跟前吗?怎么就只隆科多一个人。

能勉强说传位给四皇子已经不错了,或者先帝死前说的根本就不是这句话,而是告诉隆科多遗诏在什么地方。

那么隆科多当众说出的口谕,就有出处了。他定是得到了遗诏,并且看了遗诏。

如果是这样,那么作为一个跟四爷并不怎么亲近,曾经又跟着大千岁和八爷混过的人,这时候会怎么做呢?这位四爷上位其实给他并不能带来什么更大的好处。

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怎么才能得到新帝的信任恩宠,甚至一跃成为新帝的恩人呢?

将遗诏收起来!

没有遗诏,新帝得到的一切全都拜他所赐。想到这么做所得到的利益,这个风险值得冒吗?

作为一个敢于博弈用于博弈的人来说,利益太诱人了。而付出的代价……如果做成,新帝会围绕着遗诏纠缠吗?

不!不会的!新帝比谁都想尽快的翻过这一页,希望再不要提起。

那么谁会知道呢?

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啊。

想到这里,林雨桐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这个猜想有没有可能。

绝对有!

这符合隆科多的性格。

如果真是这样呢?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该担心那份真遗诏是不是已经被隆科多给毁了。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林雨桐从炕上跳下来,只穿着袜子踩在地上来回的徘徊,“如果猜错了……”她脸上露出几分厉色来,“那我也要将它变成真的。”想到四爷,她的心就更坚定了,“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心疼,要做我就做个板上钉钉来。”

想好了退路之后,该查的还是得查,万一就是真的呢。

她招了粘杆处的统领,细细的吩咐了一遍,才叫人下去了。

没错,粘杆处如今转到她手里了。很多琐碎的事情都是林雨桐去安排,有必然的时候才跟四爷说一声。

等晚上回来,林雨桐跟四爷说了自己的猜测,“……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码事……”

四爷靠在炕头轻笑了一声,“你这么想,我也这么想过,就是之前的他也这么想过。他是没顾上查,恐怕之后想查的时候又怕走漏风声,毕竟他的境遇跟咱们不一样。老八他们一直添乱的添乱,闹腾的闹腾,看笑话的看笑话,真查起来,万一叫人察觉了,他是压不下去的。我呢?倒也不是怕什么。以咱们手里现在有的这些东西,别说乱不起来,就算是乱起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林雨桐白了他一眼,能不惹乱子干嘛非要惹。不过他这么说也是为自己壮胆了,省的自己有后顾之忧,她还是乖巧的应了。

四爷也就提点了这么一句,剩下的事情怎么操作,半句都没问。桐桐办事没什么让人操心的。

真正叫人操心的,这会子已经到了通州码头。

弘昼缩着脑袋进了船舱。出来他觉得没意思极了。自己虽然是没摆什么皇阿玛的排场,但是李卫却小心的很,自己还没到码头呢,就将人早早的清理出去了。原本以为能看见码头繁华的景象呢,结果毛都没有几个。

不是早早地避开了,就是缩在船舱里不敢露面。在河面上停的船也不多,能上岸的都上岸了,在水里停泊着隔一会就要动一动,就怕船体上结冰。

今年怎么冷的这么邪乎。

进了船舱,里面布置的不错,从这里就看的出李卫确实是个极为细心的人。暖意融融的环境人容易犯困。

看着这位阿哥躺在榻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李卫还是尽职尽责做奶爸,“五阿哥,这都出来半天了,您看是不是用饭……”

“有什么吃的随便上吧。”弘昼起来叫小路子给他将披风解开了,这才指着凳子,“李大人随便坐吧。咱们这要一路呢,总这么礼来礼去的怪烦的……”

李卫一路上也瞧了,这位跟常见的三阿哥和四阿哥还不是一路人。倒是跟自己有几分投脾气。他坐过去,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阿哥爷正该好好看看风土人情才是,怎么这幅样子?”

弘昼眉梢眼角都耷拉下来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咱们这一趟出来,麻烦事多着呢。没人出来就派了小爷来……别人不说了,就说我四哥吧,这要是好事他早就窜出来了,还轮得到我?”想躲没躲过去啊!

这话李卫不好接话,他一拍大腿,“有个好东西,阿哥爷等等,我叫人买了,这玩意您一准没吃过……”

没得到响应弘昼也不恼,要恼也恼不起来啊,一路上要靠人家呢,再加上人家皇阿玛的宠臣,这个别扭不值得闹。他收起脸上的惆怅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样子来。

结果一看,好家伙,红红火火好大的一块——酱豆腐。

“老家的特产,如今顺着运河也到了京城了。”李卫的哈喇子都快下来,“只要打通州过,奴才总得来一块,馋的实在是受不了啊。”

都说南方的菜精致,怎么也没想到还有如此豪爽的吃法。

弘昼这娃对啥都觉得好奇,只要没见过的没经过的,管他好的坏的,都想试试。于是晚饭就这么定了,几样刚打捞上来的河鲜,再搭上一块酱豆腐。两人干掉了一坛子好酒。

当然了,八成的都叫李卫给喝了。不过剩下的两成也足够灌晕弘昼的。

在弘昼终于不抱怨趴在桌子上睡踏实了,李卫这才长舒一口气。说真的,出来办差不难,再难的差事自己都能给兜住了。难的就是伺候这些小祖宗。当然了,五阿哥算是比较好伺候的,要是换做是四阿哥,可就难了。人家笼络人的手段那是一套一套的,想回避,想拒绝,那且等动些脑子。想比起来,这位就单纯的多了。

看着人将这小祖宗安置好,这才回了自己的仓房。

这次出来,主子可是下了本钱了。光是自己做的这艘船,看起来外观是平淡无奇,但这速度,真不是吹的,路上所用的时间减少一半都不止。

弘昼是没出过门的,天太冷,他又不怎么出船舱。李卫又总是能拿出点新鲜玩意给他消遣,因此这船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他还真没发现。

“这李大人真是有本事。”小路子在这次李卫走了之后,这么跟弘昼道。

弘昼玩着手里的骰子,眉头挑了挑,“有本事好啊!有本事爷就轻松了。”

小路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点点头,“光是玩骰子这一手,爷是学会了就不算是亏了。”

弘昼失笑,“这话……也对!”要是叫皇阿玛知道自己出来一趟就学会这个,回去不得踹死自己才怪。

不过如此也好,被当做小孩总比被当场大人要来的好的多。

于是一个哄着,一个乐意都哄着,就这么平安无恙的到了江南。

叫李卫说,五阿哥真是个省心的好孩子。

省心的孩子弘昼却在李卫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打发人悄悄的给那三只送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