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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681)

这是说谁呢?众人面面相觑。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变就变了?谁能站出来说说怎么回事?

正纳闷呢,就见五阿哥满面怒容的站起来,快步进了舱房。

这?

吴存礼看弘晸,“阿哥爷,五阿哥这是?”

弘晸意味深长的朝李煦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吴大人跟家父和八叔的关系一向亲厚,提醒一二也无妨……”说着,又看向远处的李煦,“有句话叫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言尽于此,吴大人好自为之。”

什么叫家贼难防?

谁是家贼?

顺着弘晸意味深长的视线,吴存礼看向站在船舷边朝这边拱手致意的李煦。

是他?

为什么是他?

可为什么又不会是他呢?

他本来就是打小报告的眼线出身,能希望他是什么人呢?

可是他到底是说了什么,才叫五阿哥扬长而去?

刚才看着五阿哥的意思,皇上还是安抚江南居多的。本来悬在头上的三尺剑都已经移开了,难道谁还想杀个回马枪不成?

他扭头跟李世仁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追着弘昼的脚步而去。结果刚到舱房门口,就被一个高大的麻脸汉子给拦住了去路。

这位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得不认识,这也是这次的钦差——皇上潜邸时的奴才李卫。

是不是的都不要紧,反正李卫自己是这么说的。

“两位大人请回,五阿哥现在不见人。”李卫说着,语气就和缓了下来,“五阿哥年轻气盛,一会子消了气就好了,在下给大人们安排了房间,请随我来,在湖上风大,万一病了在下回京没法跟万岁爷交代。”

两人一想也是!

跟着李卫就上另一头的舱房去了。

等人进去了,他还贴心的问,“外面有咱们的人守着,两位大人尽管安心,要什么叫他们跑腿就是了。要是有不想见的人……在下替您打发了?”

那就再好没有了。

外面那些属下这会子肯定个个都想打听消息。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下避一避的,刚好也有机会冷静冷静,把今儿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好好的想想。

“有劳了。”两人待李卫都非常客气。

李卫将两人送进门,将舱房的门顺手给关上了。对守在外面的十来个人道:“好好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黑汉子低声问道:“门窗要上锁吗?”

李卫一扭头,朝两个舱房看了一眼,这才道:“锁吧!”怕个球!

本来自己就够混不吝了,结果来了个皇阿哥比自己还混不吝,就这么着吧。干起来真他娘的解气。

于是满大船的人就看见巡抚和布政使被关起来了。

这就拿下了?

可这船舱跟别个还不一样,内外隔音效果特别好,外面都吵翻天了,里面最多只能听到嗡嗡声。人多说话,发出点嗡嗡声这很正常,两人都累了,躺在船舱的闭着眼睛想事呢。

李煦终于觉得不对了,他疾走几步朝这边跑过来,看着用大铁索锁起来的船舱,脊背不由的一寒,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

有人看见李煦过来了,忙打招呼,“您跟几位阿哥都熟,替咱们打听打听,到底是哪里惹了阿哥爷生气了。”

李煦心说这根本就不是生气了。他惊慌的朝四周看看,靠着船舷一步一岗,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这么多人了?

完蛋了!皇上根本就没打算轻轻放过去。这一船人如今都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

正想着,就听有人在唱名了,“江苏粮道王舜——”

众人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那唱名的小太监年龄不大,声音还带着一股子尖细的脆劲,“江苏粮道王舜——”

人群中一四十来岁留着小胡子的矮小男人来,“下官……下官在此……”

小路子眼皮撂了一下,学着苏培盛端着架子的样子,“你可是江苏粮道王舜?”

“下官正是。”他擦了一把汗,这两个上官都被锁起来了,这下一个不会是自己吧?怕吗?怎能不怕?这里哪里有傻子,这会子要是还没反应过来,那就真是蠢蛋了。

小路子矜持的点点头,“那就进来吧。”

弘昼在里面看着小路子那副样子,都恨不能骂一句‘死太监’。

这位王大人进来见了礼,又赶紧擦了擦汗,“给五阿哥请安。”

“起来吧。”弘昼做在主位上,弘晸拿着笔充当师爷。这是做记录的。

弘暄和弘暾出去了,两人得在外面呆着镇场子。李卫尽职尽责的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声音。

弘昼叫王舜起来,“起来好说话。”

王舜起来小路子还专门搬了椅子放在船舱中间的,让他坐了。这种两边不靠,前面没有桌子挡着的座位坐着并不怎么舒服。他不安的动了动,屁股只担着凳子沿坐了,小心的看着弘昼,“不知五阿哥请臣过来是……”

弘昼歪在椅子上,一摆手打断对方的话,直言道:“小爷也不想请你啊王大人,实在是没办法,有人把您给点了。我还真不瞒你,早在这之前就有个叫李……李……”说着看向弘晸,“李什么来着?”

“李玉堂。”弘晸提醒了一句。

“啊!对!就是李玉堂。”弘昼一副糊涂阿哥的样子,有几分不耐烦,“这人你该熟悉才对嘛,他可是你的老上司了。他在山东把你给点了……原本为了江南的安定,没想着现在办你们的。谁想着有人不甘心啊,接二连三的生事,你说这都闹到这份上了,爷不过问能行吗?你就随便说说,说点什么意思意思就行了。比如说……”他说着又看向弘晸,“李玉堂的供词上是怎么说的,念给咱们这位王大人听听……”

弘晸从另一边抓了册子出来翻了几页就开始念,哪一年亏空钱粮多少,经手人都是谁谁谁,所得钱粮都是怎么分配的,谁得了几成都记的清清楚楚。一条条下来,王舜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一滴一滴往下掉,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弘晸这才把手里的账册一合。弘昼身子前倾问道:“还要念吗?”

“不!不……不了……”王舜将头磕在地上梆梆的响,“臣不敢喊冤,臣……臣……”

“你不用怕!”弘昼笑了一下,“本阿哥办这事也实在是不得已的很。实话说吧,皇阿玛对江南的事情都是洞若观火的,可为什么没动你们呢,一是朝局需要,另一个呢你们都是先帝简拔起来老臣,皇阿玛实在是心有不忍……”

王舜连连点头,“臣愧对皇上……”

“先别喊啊!”弘昼起身亲自将王舜扶起来,“就凭你这些罪状,会是个什么下场,你该明白的。”

什么下场?

脑袋保不住就不说了,一家老小只怕得发配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想到这里脸色瞬间就煞白了起来,“臣万死……”

“你也不用万死。”弘昼扶了王舜坐回去,还示意小路子上一杯茶过去给对方压压惊,“王大人,要是有一个机会,能叫你不死,你的家人不受牵连,最多就是守着祖业过日子,你会怎么做呢?”

王舜眼睛一亮,“五阿哥!只要有一线生机,只要阿哥爷能救小臣一命,您只说您要什么?钱财?小的都可以给您。美女?小的给您找,实在不行,家里还有未出嫁的女儿,愿送于阿哥端茶倒水为奴为婢……”

弘昼的眼里冷色一闪而过,愿意拿钱还罢了,竟然连亲生女儿也往外舍。这样的人真是死有余辜了。

但是现在不着急!他转过身,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不着急,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

“王大人……”弘昼扭过脸来,带着几分嬉笑,“美女嘛……”他往自己的身下看了一眼,“想用暂时也用不上,这个不着急。不过这钱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