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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689)

怪不得这么雅致呢。原来还是位进京赶恩科考试的举子。

四爷将林雨桐手里的簪子拿过来看了看,就直接递了银子过去,“喜欢就买了。”

苏培盛马上递了一块银子给门口招揽客人的小厮,“知道寄住在你们掌柜家的远房亲戚叫什么吗?”

“高原。”小厮将银子往袖子里一塞,“高原高公子,别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高原?”苏培盛将名字记下,又问了是哪两个字,这才转身回去,低声跟四爷说了一句。他看出来了,主子对这位赶考的举子有了两分兴趣。他心道:这位举子真是托了娘娘的福了,只要主子娘娘喜欢,别说去内务府谋个一官半职了,就是去工部估计也能得个不错的实缺。

林雨桐拿着簪子细看,一个上面刻着麻姑拜寿,一个上面刻着富贵牡丹。不管是人物还是花卉都雕刻的栩栩如生,这可只是在一根比筷子稍微粗一些的簪子上,可见其雕工了得。四爷如今正愁找不到做模型的人,这不?机缘巧合就给送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今儿这收获还不错。将簪子递给小二,“抱起来。”

麻姑拜寿的给太后送去,老人家一定喜欢。

小二递过来,林雨桐亲自拿了,正思量着回去换个好点的匣子,就听楼梯方向传来一声女声,“慢着!”

这声音带着三分倨傲,七分不屑,“东西留下,这个赏你们了……”

话才完,就听见一声响,一个金裸子就这么骨碌碌的滚到了林雨桐的脚边。

这么抬眼一看,站在楼梯上的是个四十开外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别的看不出来,但一身装扮是富贵到了极致的。光是头上和耳坠上那硕大的东珠,就足够闪瞎人的眼睛了。东珠这东西,在皇室中,佩戴也是有规定的。林雨桐数了这女人身上的配珠,可比亲王福晋身上的多的多。

宗室福晋她自问都见过,凡是见过的她绝对不会忘了。但绝对没有这么一位。

再看了这女人身后的丫头,见腰间的荷包等物上,有‘佟’字标记,林雨桐就知道这是谁了。就是隆科多那位奇葩的妾室——李四儿。

要说这两人不是真爱都没人相信,这李四儿算起来,跟了隆科多都有三十年了。如今年过半百的人了,可瞧这样子,要说隆科多不宠爱这位,鬼都不信。

遇上这么个人,真真是扫兴的很。

女人的事,林雨桐才不叫四爷插手,她直接叫了紧跟在苏培盛身后的张起麟,“将人拿了,直接赏二十个嘴巴子,交给佟家族长,问他们,僭越之罪当如何。告诉他们,看在皇祖母和先帝的份上,给佟家一个面子,却再没有下一次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夫妻二人,李四儿目瞪口呆,“放肆!京城这地界哪里容他们撒野!”说着,就示意身边的人,“叫随从,都给我拦下来!”

张起麟冷着一张阎王脸,跟宫里完全成了两个人。挥了挥手,从外面冲进来一群灰衣人,二话不说将这一行人都给绑了。抬手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大嘴巴。

李四儿自己都算是横的了,可没想到还有更横的,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这嘴巴子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二十个嘴巴子下来,嘴里都冒了鲜血。

“你们是谁?给我等着。知道我是谁吗?”

一声声的质问,半点都没往张起麟的耳朵里去。

将人直接塞到马车上,就扔到了夸岱门口,进去将主子娘娘的话没打磕巴的就扔给夸岱了,“……至于怎么处置,是佟家的事情……”

夸岱擦了头上的汗,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说了,看在皇祖母和先帝的面上,却一句都没提孝懿仁皇后。这就是说万岁爷并没有念孝懿仁皇后的抚养之情。没有这个情分……他不由的笑了笑,隆科多也少在皇上面前摆舅舅的款。

他就知道,隆科多嚣张的过了,迟早得搭进去,果不其然。

李四儿她直接关到柴房去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得好好琢磨琢磨。先叫人叫了岳兴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孩子可不是肚子里没牙的人。

岳兴阿来的很快,“……没想到出了这事……出来前阿玛正叫人四下找那女人去哪儿了呢。这消息瞒的可够紧的。”

“也瞒不了多久了。”夸岱捋了捋一把大胡子,“别忘了你阿玛是干什么的?这四九城的,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

“都到这份上了……”岳兴阿握了握手心,将手心里的东西握的生疼,“丢到了这份上了,阿玛还要保这个女人?”

“你阿玛是鬼迷了心窍了。”夸岱叹了一声,“早点处置了,要不然,这一族非得被这女人给害了,别忘了他是怎么对你额娘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岳兴阿抿紧嘴,“杀人是要偿命的。更何况这是庶母……”

庶母怎么了?你额娘就是被这女人虐杀的!说起来这岳兴阿哪里都好,就是少了几分男人血性。

夸岱有几分怒其不争,抬手从墙上取了鞭子下来,“你不去,我去!我怕他的鸟!我一个组长,整顿家族还能错了?”

岳兴阿一把抓住夸岱的手,“二伯,您叫我想想,给我点时间,就一天……您知道我阿玛的脾气,不能将您陷进去……”

这话是说他阿玛不除,这事就不算是斩草除根了吧。

夸岱愣愣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岳兴阿却没有说话,急匆匆的从这里走了。走到郊外,一个人站在无人的荒野,才松开紧握的手,露出里面漆黑的木牌来。

就在自己去二伯府上的时候,中途碰到个酒醉的汉子,他塞了了自己这个,他说,“想给母亲报仇,拿着这个去甜水井胡同东起第三家,去取寄存在那里的一个紫檀木的匣子,然后有人会告诉你怎么做。”

给额娘报仇?!

想吗?想!

如今自己的儿子都长大成人了,可是小时候如同梦魇一般的记忆还在,他躲在窗户外面,看着那个女人一遍一遍的给自己的母亲施加酷刑。可是那时候自己是几岁?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害怕极了,他要找阿玛,要告诉阿玛这一切。等冲到书房门口,在外面听到了自家阿玛跟那个女人的对话。

阿玛说:“你何苦这么大的气性,折腾死她你的苦日子才来了……她活着就是正室,你的日子才舒坦。要是早早死了,阿玛额娘是要给爷续弦的,到那时候哪里就刚好碰到一个她这样性子的人去……”

女人说:“说来说去,你就是心疼她……”

阿玛说:“我心疼个屁……行了行了!以后我不问就是了。只要别死了就成……”

那一天,下着雨,下着极大的雨,电闪雷鸣的,柴房里的额娘被折磨的不似人形,而书房里的阿玛却似披着人皮的怪兽……

世界从此就扭曲了。

他一天比一天沉默。别的不求,只求能不受折磨的在这府里安然的活下去。

他曾偷偷的去看自己的额娘,趴在门缝里,跟条狗似得往里瞧。额娘的面目早已经模糊,浑身散发着恶臭,伤口上爬着驱虫,他看着恶心的想吐,又心疼的想哭。他想叫一声额娘,但里面那个被折磨的早已经不知道是谁的女人眼里突然就有了泪,然后不停的摇头,走礼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她说的只有一个字——走!

她是叫自己走。

走,离开那个地方,最好能离开这个府里。

可是天下之大,哪里是容身之所。他走到了二伯那里,有了二伯的庇护,他才顺利的长到这么大。饿了,府里忘了给他留饭,去找二伯。冷了,一年四季府里总忘了自己的衣服,二伯府里给做。该进学了,是二伯叫自己跟他家的儿子一起上。该娶亲了,二伯叫二伯娘做亲,说了二伯娘娘家的庶女,随是庶女,但也是大家子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