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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692)

“轻声些。”隆科多的声音不由的就轻了下来,“你额娘睡下了,你可别吵。哪里就真伤着了?要是伤了阿玛岂会坐在这里?大惊小怪的!刚回来吧,会你的院子歇着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玉柱吵帐子里忘了一眼这才点头,“那儿子去瞧瞧大哥,这几天都没见大哥的人,又去哪里找营生去了。”说着脚步一顿,“儿子今儿请了行宫侍卫营的一个把总吃饭,他那边倒是有个空缺,儿子问问大哥,愿不愿意去?”很是热心的样子。

行宫侍卫营,随时侍卫营,却半点油水都没有。他这是出门又被人给哄了。找了这么个差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羞辱呢。他将话搁在嘴里半天想出言提醒,可一看这孩子等着表扬的神情,出口却成了,“我儿子真能干!去吧,你大哥听到了一准高兴。”

岳兴阿就是不高兴,也不敢说的。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看着玉柱果然迫不及待的去了,他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眉头微微的皱了起了。这要是自己活着,玉柱这么着是没问题的。可这要是自己不在了,玉柱这样的课怎么办?说什么也得给玉柱找个靠得住的岳家。

等屋里就剩下两人了,四儿才从帐子里探出头来,“该好好教教这孩子的。”

谁说不是呢。哪次不是信心满满的想药教育儿子,可一看见儿子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所有要教导的话就跟堵在嗓子眼似得,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害怕,害怕这世上的污浊玷污了拿双干净的眼睛。

看着这双清澈的半点都不染尘埃的眼睛,岳兴阿心情复杂的很。

他怎么都没办法接受,那样一个女人竟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在他的眼里,一个恶到了极致,一个善到了极致。一个污秽到了极致,一个干净到了极致。所以,哪怕再痛恨那个女人,他都没法恨眼前这个孩子。是的!他不是不想恨,实在是没法恨,恨不起来。他是真拿他当亲大哥的。

玉柱不知道对面的岳兴阿在想什么,只不停的说他的,“行宫那边挺好的,我跟他们的把总熟悉,他们肯定不会为难大哥的……”

呵呵!

去行宫,还是个小小侍卫,巴结一个把总。

这种单纯有时也叫人觉得残忍的很。自己是阿玛的嫡长子,这一等公的爵位将来是自己的。叫自己一个公爵的世子去看大门,亏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怎么不想想,同样是阿玛的儿子,他干的是什么差?

銮仪卫啊!

多少勋贵子弟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

凭什么俩人的待遇天差地别?还不都是自己没有额娘。

可自己的额娘呢?

想到半人半鬼折磨的不像样子,死都成了解脱的额娘,他的心慢慢的硬了起来,但脸上却堆了笑,“好啊!叫二弟费心了。二弟就是有本事,这样的门路我是找不到的……”

玉柱带着满足的笑意回去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幸好大哥不在乎那是行宫,也没什么好的待遇,要不然,自己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再过两年,万岁爷可能不在宫里住吧。到时候行宫就该吃香了。答应替朋友保密,这话肯定不能说的。再说了,这么安排也是为了大哥大嫂好的。他们在府里过的不高兴,那就出府住呗。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城内,阿玛又忙,一年也见不上几次,大家都不生气,和和气气的不是更好。至于银子,家里多的事,有了差事,阿玛肯定会给补贴的。要是不给,大不了自己给就是了。

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梦里格外的香甜。

越是临近年关,睡的香甜的人就越多。因为朝廷放年假了。

一放年假,连四爷都开始赖床了。头枕在林雨桐的肚子上不肯起来。

“饿吗?”林雨桐自己都饿了,以前是天不亮就吃饭,现在是天光大亮了,还没起身呢。但本身的生物钟肯定是还没调整过来,该饿还是饿了。她不等他回答,就问道,“想吃什么?”

“有几个小子回来不是带了特产吗?”四爷起来靠在软枕上,“叫人拿来尝尝。”

五爷家和七爷家的小子,去了福建。查出来的案子也不小。这俩谨慎,将查到的东西悄悄的带回来了,去没有直接拿人。前两天刚回京,送了半车的福建特产来。

四爷说的就是这个。

林雨桐叫人拿了帕子擦手,又下去亲自端了盘子过来,一盘子福橘,一盘子各色的香辣小鱼。

抓了小鱼就吃,大早上的也不嫌弃伤胃。

林雨桐跟着吃了点,有点像是后世那种小食品包装袋里装的那种小鱼,味道浓烈,但肉特别有嚼劲。

“这些孩子也是。”林雨桐吃着递了一杯热水过去,“去了一趟,竟带些这种东西。”都是孩子们爱吃的。

四爷却道:“谁家的孩子像谁,这话真没错。老五老七那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两家的孩子也是。查都查了,去半步都不敢多走。”他摇摇头,却又失笑,“不过这样也好,福建天高皇帝远的,真出了什么事,京城也够不到。如今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随着这些个孩子陆续回京,反贪的范围越扩越大,几乎是没有空手而回的。不过每个孩子的性子却都通过这件事都显露了出来。

比如十三家的弘暾,再怎么也没想到当日从李煦身上着手的事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十三当时都惊呆了。这孩子平时多老实,见了人说个话,那就脸红。四爷给这孩子的评价是,“心有猛虎。”

十三都不知道是该哭该是该笑了。回去怎么教育的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过了几天那孩子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腿还是一瘸一拐的。

弘晸那边是不知道,因为九爷还没回来。不过以九福晋的脾气,是不会多问一句的。

十爷倒是知道委屈弘暄了,可回去更生气了。你说你比人家弘暾大,人家能想出来的办法你怎么就想不出来呢。人家又那胆子想你怎么就没那胆子?你爹不如人家爹,指望你能强点你,结果还不如。那要你干什么?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胖揍。弘暄心说,这没玩了是吧。当初一回来你连问都不问上来就打,那是怎么说的,说什么你胆大包天,你老子在皇上那心里都排不上号,你是哪里来的胆子敢给老子在外面闯祸捅娄子的?如今知道了始末,自己的冤屈刚要沉雪了,结果上下嘴皮子一碰,合着自己又错了。这孩子别的没学会,将他阿玛的浑赖劲学了十足十,马上往地上一躺,杀猪似得嚎,还不干嚎,人家是边哭边唱,“额娘啊……咱走吧……我跟额娘去骑马牧羊去……这家里没咱们娘量待的地方了……”

十福晋喘着气出来,瞪着十爷。

“都是你惯的!”夫妻两异口同声,相互指责对方。

十爷觉得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是跟着福晋学的。

十福晋觉得这撒泼耍赖的无赖样是跟他阿玛学的。

反正就是没学好就是了。

于是悲催的孩子从单打变成混合双打,好长时间都不敢出来露面了。

正说这几个孩子呢,苏培盛就进来了,说是弘旺进宫请安了。

弘旺是昨儿晚上到家的,递了牌子进来,四爷叫他好好的在府里歇一晚上再来。这不一大早,则孩子就来了。

四爷只得起身,穿着睡衣散着头发却不见外的叫弘旺进来。

这一进来,双方都愣住了。弘旺吃惊于帝后二人如今的状态,皇上是一身白色的中衣,脚上趿着一双浅口的棉鞋,辫子还没梳起来,随意的披散着垂在腰间。皇后是白底金花的小棉袄,下身不是裙子,就是贫寒人家女人穿的那种大棉裤。只是人家的裤脚是绑着的,皇后的却是散着的,脚上一双绣花拖鞋,时隐时现的。头上倒是利索了,也只挽了起来,用木簪子簪了。

而四爷和林雨桐愣住的是,弘旺脸上带着伤,而且是新伤,左边脸颊上有一道血口子,从左眼眼角一直往下,醒目的很。